桌上的手帕很快浸满茶渍,颜色十分不堪。
白月莹暗下眸子,在看不到的死角,紧紧掐着自己的腿肉。
这份屈辱,她要永远记得!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看着楚姣杏笑道:“楚大小姐,我想和你比一场。”
楚姣杏挑了挑眉:“我?”
偷偷打量了一下白月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能骑马?
“对,就我们俩,”白月莹谦谦有礼地道,“听说楚大小姐从未进过击鞠场,我会让着你的。”
楚姣杏差点吐出一口血,这话说得夹枪带棒的,明显就是讽刺她,她可是马球高手。
轻轻勾起唇角,故意道:“那就谢谢白三小姐了。”
“你会骑马?”北宫千秋轻轻挑眉看着楚姣杏,眼底有了一丝狐疑。
楚姣杏笑得婉约,低头柔声道:“有幸骑过两回。”
见她的笑容,北宫千秋勾起了唇角,每回她这样笑,准没好事。
在衣外挽上一条白色的臂绳,将宽大的袖子撩起,便下了场。
白月莹娴熟地上了马,风姿绰丽,长发迎风飘扬,周遭观赛的些许男子抑制不下那强烈的爱慕之心,纷纷为她呐喊鼓舞:“白三小姐加油啊!”
有什么好叫,不就是骑个马……楚姣杏暗自腹诽了,选了一匹白马,踏上马蹬,翻到了马背上,清秀姣好的面容是出水芙蓉般的美,锦澜缎的渐变紫衣比白月莹更胜一筹,炯炯有神的眸子透着豪气和洒脱,绰约多姿,沁人心脾。
比起白月莹大家闺秀的婉约,她更具一番爽心豁目,风华正茂的少女,惊艳了众生。
众人纷纷侧头窃语。
“嘿,这样一对比,楚家大小姐看着也不比白三小姐差呀!”
“没错,楚大小姐如花似玉,实乃天仙下凡哪!”
“做的东西也好吃!”
“当初第一美女的名号,应该给楚大小姐才是……”
“楚大小姐多才多艺,不仅是第一美女,更是第一才女!”
“小声点,白国公府可不是好惹的……”
击鞠的游戏者一般分为两队,队员可以是几十人,最少是两人,手持球杖,共同击打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现在,是白月莹和楚姣杏二人的比赛。
两抹亮丽的紫色对立着,白月莹微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引着马,握着球仗,迅速抢到了球。
楚姣杏看着她步步紧逼的阵势,轻轻挑眉。
方才的谦虚,都是假的。
她也抓紧了缰绳,冲到白月莹面前,极其娴熟的手法抢到了球。
白月莹惊诧,她不是连骑马都不会的么?!
席座上,看着与白月莹不相上下的楚姣杏,纷纷震惊,叹为观止,白月莹是击鞠高手,望着难分伯仲的二人,本来全为白月莹加油呐喊的人群也分出了一半,为楚姣杏助威。
一番较量后,球被楚姣杏打进了白月莹的球门,席座上的众人一片唏嘘。
“什么?白三小姐输了?白三小姐击鞠还从未输过!”
“楚大小姐竟然比白三小姐更胜一筹!她可真是样样擅长!”
白月莹隐忍着心中的气恼和羞愧,牵强一笑:“楚大小姐真是不可小觑啊……是月莹输了。”
楚姣杏眨了眨眼,看着她那难看的笑意,定是生气了。
一个击鞠高手要和一个表面上没有任何击鞠经验的她比一场,假意邀请她一起玩,实则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
但,楚姣杏非常漂亮地赢了回来,狠狠打了她的脸!
听到众人因为震撼而忍不住赞赏她的声音,她得意地笑了:“方才白三小姐说要让着我,想必刚刚只是热身,下一场就来次认真的较量吧。”
白月莹愣住,用力握紧了缰绳,假笑道:“好……好啊……”
“齐堂兄,你的前未婚妻不赖嘛……”北宫凌云看着赛场上的楚姣杏,摸了摸下颔。
北宫千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还凑合。”
“既然你退了婚,不如我娶她吧。”北宫凌云满脸透着笑意,这楚姣杏他还蛮欣赏的。
虽然有些时候实在是猥琐了些。
不过,他不介意在这方面勤加苦练。
想罢,他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北宫千秋依旧笑而不语。
北宫凌云将茶杯拿到面前,闭上眸子准备喝,手上的温度忽然发生了变化,热气变成了寒气,琉璃承受不住这转瞬变换的温度,竟开始碎裂开,他使劲嘬了一口,却什么都喝不到,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定睛一看后愣住,把茶杯翻了过来倒了倒,竟一滴茶水也倒不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杯热茶,在一瞬间成了冰块?!
北宫凌云疑惑地蹙着眉,嘟囔道:“真是怪事……好好的热茶怎么结冰了……”
赛场上,已经开始了第二轮比赛。
看着前面遥遥领先的楚姣杏的背影,白月莹眸子微眯,忽然勾起了地上的尘土,朝她身后丢去。
马屁股被土块砸到,瞬间受惊,嘶吼起来。
楚姣杏娴熟地驯服了马,转过身看着白月莹,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尘土。
白月莹笑道:“抱歉,楚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楚姣杏摸不透情绪地笑了:“没事。”
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楚姣杏继续赶着球,白月莹迎头赶上,想从前方拦截下来。
看着白月莹的背影,她也扬起了土石朝她身上扑去。
白月莹吃痛叫一声,隐忍着怒火,直直盯着楚姣杏,笑得难看:“楚大小姐这是做甚?”
“抱歉,白三小姐,我的无心之失,相信白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吧?”
白月莹握着缰绳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忍着气道:“楚大小姐对击鞠比赛规则不熟悉,我可以理解。”
纳尼?!
闻言,楚姣杏更加恼火:“那白三小姐熟悉,也会犯这种错误?”
“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楚大小姐居然因为我的一点无心之失而报仇,真是……”
又较量了一番,两人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地泼土,浑身脏兮兮,两件华丽丽的紫衣朦上了一层黄土色,白皙皎洁的脸颊上沁出的汗水沾到了尘土,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席座上的众人吃惊,这还是在击鞠么?这是打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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