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顿时清醒了些,笑道:“楚大小姐来有什么事么?”
楚姣杏暗自白了他一眼,楚姣梨也太可怜了吧,被这种丑癞蛤蟆……
她没好气道:“今日我想找我妹妹去玩。”
“去吧,去吧。”赵员外大方道。
毕竟拒绝了她,在她面前可就留不下好印象了。
楚姣杏点了点头,拉起楚姣梨的手走了:“走,我带你去打扮打扮。”
屋内,梳妆台前,楚姣杏正帮她梳头。
楚姣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又抬眼看了看楚姣杏的脸,微微蹙眉,道:“大姐姐,你觉得我美么?”
楚姣杏笑得温柔,搂住她的脖子,眼神宠溺,道:“当然美了。”
楚姣梨微微后退,与楚姣杏的脸细细对比起来。
那五分相似的脸,那动人的眸子,比她更胜一筹。
楚家四姐妹个个都是顶尖的美人,而四姐妹中,楚姣杏的脸是最美的。
她过的生活是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
楚姣梨握紧袖间的手,掩饰着心里的不悦,淡淡一笑,道:“大姐姐找我去哪里?”
“我想带你脱离苦海……”楚姣杏看着她那永远蒙上一层伤感的眸子,有些揪心,赵员外那种烂人,根本不配拥有她!
“什么?”楚姣梨侧首,听到这个词,她心漏跳了一拍。
“我不知你要如何离开这赵府,但他或许可以帮你。”楚姣杏淡淡一笑,北宫腾霄毕竟是太子,权利可比她大多了。
楚姣梨轻轻挑眉,有些不解。
打扮好后,坐上马车,来到了击鞠场。
楚姣梨从未看到这番热闹的景象,周围都是贵族少爷千金,她有些自卑地低下头,被楚姣杏拉着手,在下面的观众台走着。
这些人没有座位,只能驻足观望,只有更上层的人才有位子坐下。
“没想到你一个糟老头的贱妾,也配来这样的地方,也不怕丢人。”楚姣萍穿着华贵的衣服,头上插了几个金簪,她笑得花枝乱颤,看着眼前素淡的女子,满脸都露着嘲讽。
楚姣梨转头,看到了身侧的楚姣萍,淡然一笑,平静道:“有人请我来,我就来了。”
“请你来?请柬是你偷的吧……”楚姣萍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不善。
“没错,大人物请她来的。”楚姣梨的手被握住,她转头,便看到了楚姣杏。
楚姣杏抓紧了她的手,出现在楚姣萍面前。
楚姣萍看到楚姣杏的脸便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漂亮的紫衣,楚家是布商,这锦澜缎的珍贵程度她是知道的。
可恶,她竟然过得那么好!
“能有多大?”楚姣萍嗤笑,睨了一眼楚姣梨。
“姣梨,乖,大姐姐不让你跟傻白莲玩儿,”楚姣杏拉着她的手安抚,道,“走吧。”
“你说谁是傻白莲!”楚姣萍嚷嚷道。
楚姣杏不理,牵着楚姣梨走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姣杏往后伸手,丢出一个东西,在楚姣萍的脚边,然后搭着楚姣梨的肩,快步走上楼。
楚姣梨见她加快脚步,有些疑惑,轻轻挑眉:“大姐姐,去哪儿?”
“送你请柬的人催我带你过去。”
楚姣梨愣住,神情复杂。
片刻后,滚落到楚姣萍脚边的一个黑色小药丸忽然无声散开,顿时恶臭无比。
“奶奶的,谁放屁了!要不要点脸,这里这么多人……”
“是哪个抠脚大汉脱鞋了?!”
“谁拉裤子上了?!”
“有人吃屎了吗?”
楚姣萍的周围,此起彼伏的骂声,她怔住,这味道好像是……
她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不会吧!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很快,众人的目光陆续半信半疑地移向她:“楚二小姐,该不会是……”
“是什么?!怎么可能是我!”楚姣萍恼羞成怒地狡辩道。
“不对,这味道确实是你发散出来的吧……”离她最近的一位小姐掩鼻退开道,用手帕挥散开面前令人窒息的空气。
周围的人狐疑地凑上去吸了一口,纷纷干呕:“没错!就是楚二小姐身上的味道!”
顿时,喧闹声更大了。
楚姣梨疑惑地转过头:“她……怎么了?”
楚姣杏忍着笑意,头也不敢回:“你就别管了。”
语落,她将楚姣梨带到北宫腾霄面前,勾唇道:“任务完成。”
四目相对,两人愣了一下,楚姣梨愣住,这是……昨天在薯香门第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他和两位男子并排坐在最高的席座上,身上是金丝绣的蟒袍。
再看这年纪……也不是任何一个王爷……
此人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是北冥国皇帝的独子,太子北宫腾霄!
她有些惶恐,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北宫腾霄淡淡一笑,道:“坐吧。”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座上不存在的灰尘,邀请她。
楚姣梨低下头,道:“民妇不敢。”
北宫腾霄轻轻挑眉,道:“这是命令。”
楚姣梨顿了一下,别扭地坐在他身旁。
楚姣杏倒退着走到北宫千秋身边,看着二人,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楚姣梨要是和北宫腾霄成了,可就脱离苦海了!
北宫千秋看着下面的动静,杨氏正用扇子掩面,将那成为焦点的楚姣萍拉了出来,往门口走去。
他轻轻挑眉,侧首看着楚姣杏:“这又是你干的好事?”
楚姣杏回过头,笑着屈膝行了一礼,不要脸地道:“小女子不才,多谢世子夸奖!”
因为太过骄傲,动作幅度大了些,不小心打翻了旁边桌白月莹放在边缘的茶盏,倒在桌上。
楚姣杏小惊,连忙面色纠结地道歉:“哎呀,白三小姐,实在对不起。”
白月莹温柔一笑:“无妨。”
“我来帮您擦擦吧。”楚姣杏歉笑道。
闻言,白月莹心头大悦,她可巴不得她伺候她呢,眼底藏着得意,浅笑道:“那就麻烦楚大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楚姣杏从怀中掏出手帕,“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用力擦了擦。
见到她的手帕,白月莹的笑容有些难看,那洁白如雪的料子,正是和她现在穿的这身衣袍是同一个料子——月冰丝!
桌上的手帕很快浸满茶渍,颜色十分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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