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召唤系常用二十阶生灵塔来对召唤生物进行分级。”,随着弗丽达的指尖在空中划动,蓝色的魔力如同线条一般勾勒出了一个立体的建筑,这建筑形若如同无数个尖塔刺向一个中点,散发着瑰丽的光芒,学徒们仔细看向这虚幻复杂的建筑,只见它在精神力下显得愈发清晰,而那个中点也变成了一片蔚蓝的湖泊,有许多类同蜥蜴龙的生物在其中遨游。
弗丽达看见学徒们的眸中开始明亮起来,这是魔法师使用精神力的表现,她不由得泛起微笑,“那片蔚蓝的湖泊被我们称呼为“源海”,而那些尖塔般的建筑则被我们称呼为“簇林”,源海是元素位面的一部分,生活着一级到六级的魔法生物,它们是完全由元素构成的生命,总体而言对魔法师趋近于友善,但六级以上的召唤生物只能来自于簇林,而簇林是十分危险的,我想想。”,弗丽达露出令人害怕的笑容。
“深渊就是簇林之一,有些强大的恶魔和狡诈的魔鬼可以欺骗召唤师的契约,记下召唤者的气息并在其虚弱之时反向打开通道........”
“然后呢?”,小胖子有些瑟瑟发抖。
“然后?”,弗丽达勾起嘴角,“我想深渊里没有季节,它们不需要为冬天留下存粮。”
“唔,弗丽达老师。”,小胖子咬了咬指甲,哆嗦着腿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想还是光系魔法更适合我!”
“坐下!”,弗丽达瞪眼喝道,“你要是敢退课,我现在、立即、马上,就送你去深渊玩一趟。”
小胖子弱弱地又坐了回去,礼钺瞥了一眼,至于么,掌握力量怎么可能不冒一点风险?大不了不和代表深渊的“簇林”进行沟通不就行了么?
弗丽达哼了一声嘟哝道:“塔里又有近百人出了事故,不补充点新人可不行!”
坐在第一排,又是狼牙骑士的礼钺很显然把弗丽达的小声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面皮微微扯动,举手问道,“老师,你刚才说的近百人的事故是怎么回事?”
嗯?
“哈哈!怎么会有这种事,柯顿你听错了吧。”
弗丽达微微眯起眼睛,看得礼钺毛骨悚然,有种要被灭口的感觉,于是果断认怂道,“好吧,老师,应该是我听错了,不过现在我改换门庭还来得及吗?”
片刻后。
学徒们面色惨白地看着柯顿口塞布团,手脚反捆,被丢在在魔法阵中央,而弗丽达哼哼笑着拿秘银之笔在周围走来走去,绘刻八芒星魔法阵,八芒星的顶角如同三柄交叉的长剑一般分布,除了五芒星法阵曾用到的水珠、火苗、沙土,光,还有三滴环绕着柯顿旋飞的血液,流动的秘银传递着法阵的光芒,随着弗丽达将一长串的晦涩难懂的音符颂念完毕,所有的物品顿时汽化,变成五彩斑斓的线条向法阵内坍缩,只留下了一片虚无。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弗丽达看着学徒们远远地缩到了教室的墙角瑟瑟发抖,笑了笑说道,“我不过是吓吓他。”
“老...老师....”,索托斯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她的背后,“柯顿他....不见了!”
“嗯?”,弗丽达一回头,果然没有见到柯顿的身影,魔法阵的中央只余一根绳子和一个布团,“这....怎么会这样!”,她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教学事故?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刻画的法阵和颂念的语句有点不大对,翻开书册一看,顿时小腿一颤,不是自己的教学笔记,
.......
“什么,你说你不小心触发了梦莎的仪式?而且你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劳伦特院长被孙女惹下的祸惊得面皮直颤,不复那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这可真么办,这会影响你在魔法议会中的导师评级的啊!”
弗丽达手足无措地扯住他的衣领来回摇摆,哭道,“别管什么导师评级了,爷爷!赶快救人吧!”
一听到救人劳伦特立即就不慌了,他微笑着坐回到了椅子上,“梦莎的仪式是特阿克兹人向神明奉献鲜血以获得力量的仪式,他们亲切地称呼祂为梦莎,但实际上梦莎是个魔鬼。别救了!救不了!没救了!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评级的问题!”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的学生!”,弗丽达抹了抹眼泪,“而且,我该如何跟柯顿的剑术老师布鲁恩交待呢?”
劳伦特面皮抽了抽,显然不淡定了,“布鲁恩?你说的是随地可见的叫布鲁恩的农夫,还是那位闻名诗岚,教导出许多强者的空骑士?”
“你说呢?”,弗丽达眨巴了下因泪水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哦!天啦!弗丽达!你怎么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劳伦特如同屁股被烧了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急赤赤地拉上孙女就飞向召唤系魔法塔的顶层,“我去求里奇大魔导师,他和我关系最好,应该会帮忙的!”
这是哪?
礼钺一脸懵逼地看着这漆黑的“牢笼”,大大小小的地缝如同人的肺部一般鼓出黑色的烟雾,遮住了整片天空,轰隆!冷汗从他额头落下,左脚还停留在半空,一道火龙毫无征兆地贴着他的身形窜起,随后化作瑰红的荧光飘荡远去,他摸向自己的眉毛,传过来的是光滑的触感,唔,原来刚才的温暖不是错觉。随着体质的愈发强大,他同时也在失去着很多东西,比如说寻常人的痛觉,寻常人对温度的感知,他身体的强度带着身体的警戒线一路攀升,使得他脱离了平常人的领域,愈发超凡。
就比如这从大大小小的地面坑洼中陡然窜起的火龙,也许能够将一名骑士燃成灰烬,却连让他感受到炙热都难以做到,他以迅雷之势双手合住一团黑烟,细搓摩擦,如同变魔法一般从他手心燃起了一团火光。这黑烟有点类似于碳粉,话说这鬼地方到底是哪?
他并不觉得弗丽达会害他,经过观察,他的这位魔法老师生性较为单纯,而且对他颇多关照,不过缺点也不是没有,偶尔会不靠谱,再有偶尔会非常不靠谱,她很有可能是准备开个玩笑,结果失手把自己传到了很远的地方,不过他笑了笑,不是他瞧不起弗丽达,而是一位位阶不高的魔法师能把他一位狼牙骑士传多远?
总不可能是深渊吧!礼钺大笑了起来,他被自己的玩笑逗乐了,倒不是说不可能,可谁会莫名其妙地把力量借给她呢,神明吗?他并不怎么担心,暗之轻语出鞘,一丝电芒将他身周百米之内的黑烟燃尽,随着他的行走,他就如同一个灯塔一般瞩目,不停地向外挥洒着荧光。
很快他锐利的目光看透了层层迷障,看到了一堆半入焦土的枯骨,以及很高很高的一座....祭坛?
他挥了挥手,一张没有被岁月风化的皮毛纸张飞到了他的手中,低头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同时伴随着图案,这种文字比他正在学习的魔法帝国的语言还要古老,而图案则描绘了一个人的五体被砍下,如同祭祀的牛羊一般倒放,而祭坛上的最中心,则盛放着.....一枚心脏?
围绕着这应该是仪式的图案有许多文字描写,而墨水早已因岁月而沁开,使得图案模糊不清,加上礼钺看不懂这文字,因此总得来说令人头肿!不过他看了一眼那些中规中矩的枯骨,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人类留下的,说不定比魔法帝国时期还要早,话说他又不是学者,为什么总是碰到古迹?这些东西你倒是留给更专业的人啊!
礼钺撇了撇嘴,唤出了青衣。
“呵!”,青衣抱臂轻哼了一声,“你是把我当成聊天工具了吗?本灵宝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什么尊严?流落异界的尊严吗?”,礼钺漫无目的地在这荒原上行走,除了那祭坛他就没看见多余的事务。
青衣瞪起眼睛,鼓起了腮帮。
这使得无聊的礼钺连连摇头,“看惯了九天诸界的黛眉柳腰,你的生气装可爱有点索然无味,甚至让我有点想笑。”,他顿了顿说道,“也许你可以换上女仆装,而不是这仙气缥缈的蓝裙,或许可以让我耳目一新。”
青衣差点没被一口气呕出血来,脸色一变就要开骂,随即却只是郁闷地哼了一声。
礼钺围着她转着圈左右打量啧啧称奇,“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闷头葫芦了?”
“本姑娘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你计较。”
礼钺耸了耸肩膀,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话说你喜欢穿蓝裙,为什么要在九天诸界给自己取个青衣的名字呢?”
很可惜青衣出来后就不怎么搭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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