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片刻的怔愣之后，顾灵槐猛然起身，“我爹爹怎么可能会认罪，不可能！”
傅世琛勾起嘴角，眉宇间，似乎带着胜利者的几分得意，“圣旨已经下了，年后就会行刑。”
“傅世琛，你在骗我！”顾灵槐僵硬的摇着头，可神色之中却已经不复之前的平静，“认罪对于顾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爹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这件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不相信他会认罪！”
清冷的笑声响起，傅世琛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扩大，“的确，可是事到如今，顾天宇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而且，若是他不认下所有，那最后死的，将会是私离驻地的所有顾家军！”
紧握着牢门的手一点一点下滑，顾灵槐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没错，认下所有罪名，顾家军才可以脱罪。可是，认罪的人明明应该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傅世琛，没有任何人来审问我，这件事情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顾灵槐声音颤抖，仿佛一个冬天溺水之人，带着难以化开的寒意。
傅世琛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灵槐，眼神之中风起云涌，不过最后，还是归于一片冷意，“是，不过就算按规矩审问了你，你想要一个人背下所有的罪名念头，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顾灵槐将头靠在锁住牢门的铁链之上，冰冷的温度一点点渗透进心底。
听着傅世琛的话，她低低笑出了声，“是啊，不过是痴心妄想，傅将军如此大费周章的计划，不管是你，还是皇上，又怎么可能允许，最后死的只有我一个。”
天牢之中，不知从何处透进来一阵冷风，哀嚎般夹杂着寒意。
傅世琛曲膝，弯下身子看着沉默的顾灵槐，“灵儿，恨我吗？”
“不要叫我灵儿！”顾灵槐抬着头，迎着傅世琛的目光开口，“现在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真让我觉得恶心！”
幽深的黑眸之中，涌起瞬间的痛楚，过了好一会儿，傅世琛才低低的笑了，“无妨，毕竟现在每每想起过去的那些年，我也觉得很是恶心！这种感觉，又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受着。”
顾灵槐看着傅灵槐的目光里，终于只剩下厌恶和冰冷，再无一丝爱意，“傅世琛，我应该谢谢你的！谢谢你亲自让我看清楚了我有多么愚蠢，谢谢你让我对死没有了一点儿畏惧。”
“你错了。”傅世琛轻轻摇头，慢慢站起身，“我已经说过了，这种感觉，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受着。”
顾灵槐心头一颤，“你什么意思？”
“灵儿，你不会死的。”傅世琛目光冰冷，“当年，顾天宇留下了我，家破人亡，孑然一身，而现在，你要陪着我，这才公平。”
他从来就是个自私的人，他用了十年去护，又用了三年去恨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顾灵槐摇着头，冷笑着站起身，“你疯了，傅世琛，你根本就是疯了！”
“或许吧。”傅世琛毫不在意的笑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更是全部扎进了顾灵槐的心里面。
“灵儿，不妨告诉你，这也是我让顾天宇认罪的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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