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关到都城,这一路,雪越下越大,东临很多年都未曾下过这般的大雪。
顾灵槐觉得,她似乎是要在这两个多月,将余生所有的雪都看尽了。
天牢之中,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她已经在这儿呆了五日了,可是既没有任何人来提审,也没有一点儿顾家的消息。
牢房之中,一片死寂,而她的心,却越发煎熬。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由远及近。察觉到这声音和狱卒巡视时的不同,顾灵槐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正朝她走过来的傅世琛。
剑眉英目,一双黑眸如同幽深的古井。一如往昔的一张脸,却让顾灵槐防备不已。
“你来做什么!”顾灵槐声音沙哑,一张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怒火和防备。
傅世琛的脚步轻轻一顿,看着顾灵槐,片刻后开口问到:“这几日,你过得如何?”
“呵!傅将军是想要看看,我现在是否凄惨吗?”顾灵槐冷笑,目光嘲弄,“不过可惜了,傅将军恐怕是忘了让人如上次一般,好好关照,仅仅是将我关在这儿,又算的了什么!”
“上次……”傅世琛眉头微皱,“你是觉得上次你被关入大牢,也是我的意思?”
顾灵槐冷笑连连,“事到如今,傅将军又何必再装模做样。就算不是你的意思,这里面,又怎么可能没有你的手笔!”
傅世琛看着满脸嘲讽的顾灵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其中有多少是我的手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赢了!”
靠在墙上,顾灵槐心头抽痛,可目光却越发冰冷,“傅世琛,伯父伯母也曾是顾家军中人,你亲手将顾家军推入地狱,你真的觉得他们能安心吗?”
“你错了,进入地狱的,只有顾家。”傅世琛负手而立,“这一切的罪名,最终会都落到顾天宇头上,而顾家军,不过是受了蒙蔽和欺骗罢了。”
傅世琛的话让顾灵槐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她却又听到傅世琛开口。
“不过,如果你是准备以私偷兵符等理由来一力抗下所有的过错的话,这个念头,现在就可以打消了。”
顾灵槐脸色一僵,看着傅世琛,心头突然又涌起一阵慌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顾家,皇上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了,加上顾家军私离驻地,意图谋反投敌,事关重大,可是已经五日了,都还没有人来审问你。灵儿,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傅世琛声音冰冷,一点一点的加深着顾灵槐心头的恐惧。
“你什的意思?”顾灵槐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平静,可是心头的慌乱却越发汹涌。
这五日,她就像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可是明明她才是这件事情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傅世琛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牢房门口,“就在今日上午,顾天宇承认蛊惑顾家军,意图谋反,一切罪名落实,圣旨已下,顾家,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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