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倒了,博盾刚刚上市,这会儿若是有什么负面新闻,尤其是违背道德伦理的新闻出现,博盾将很有可能被撤下,并且几年内绝对不允许再次上市。
果然够紧急。
握着扶手的十指紧紧地扣着,回过头,睨了翟思思好几秒,这才挺直腰杆,往门口走去。
事态紧急,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利益,还关乎博盾整体上下几百号人的前程,不容怠慢。
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搁在一旁。
走到门口,费腾立刻让出路来。
靳乔衍吩咐道:“马上让医院将思思前阵子做手术扎腿提神的视频传到网上,让公关部联系各大网站平台,撤掉热搜。”
费腾把他说的话全记在心里:“是。”
“等等。”
被留在诊室的翟思思霍然起身:“我也去。”
费腾面露难色地望着她,说:“大嫂还是先别出现吧?现在你和倪安妮都出于风口浪尖,媒体拿衍哥没办法,铁定会从你这下手,到时候各大媒体都攻击你,我怕你承受不住。”
翟思思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可以。”
倪安妮住进靳乔衍家,网络上一定骂得很狠,说他是负心汉等。
但这件事是她引起的,如果没有她替倪安妮请求住进家里,靳乔衍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纷争当中。
更何况,反过来想这何尝又不是一次炒作?正因为博盾刚上市,还没有为人所知,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肆炒作一波。
她如果能出现在镜头面前,必然会更为轰动。
再加上,针对这件事而言,由她出面解释,比靳乔衍解释更有冲击性。
她能考虑到这些,靳乔衍自然也会想到。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如果让翟思思去了,他不确定她是否能承受得住媒体攻击,那些个人都是擅长玩心理战的,用各种问题逐一击垮当事人的心理,好获得想要的头条新闻。
可如果不让她去,两人日后真的在一块的话,即便保护得再如何滴水不漏,总有需要她面对镜头的那天,何不给她机会锻炼锻炼?
思忖片刻,他转过身,边走边道:“那就走快点。”
绛唇渐渐弯起,不敢耽误,撒腿就追上去:“是!”
医院正门被十几个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全医院的保安都出动了,拉起了人墙,抵在大堂内。
除了大堂内的十几个记者以外,门口还有源源不断赶过来的记者,拿着麦克风和摄像机,争先恐后地抢着最好的位置。
一个个麦克风在空中晃动,吵吵闹闹的声音,靳乔衍只觉得脑壳疼。
看见三人踏出电梯,原本就吵杂的大堂直接炸了,人还没走过来,记者们便争先恐后地抢着提问。
“靳总,我们有人拍摄到倪安妮她妈妈上门找茬,要求您给礼金,麻烦靳总解释一下?”
“靳总,据说倪安妮生下孩子以后就搬进了您的家,您和靳太太还有倪安妮三个人住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靳总,您弟弟靳言才卷款跑路不久,您就和他的妻子住在了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您以前和倪安妮是情侣关系,那么现在是什么关系?倪安妮和靳言离婚了吗?”
“靳总,有传闻说您是因为孩子才让倪安妮住进您家,请问这个孩子是不是您的?也正因为孩子是您的,靳言才会扔下妻儿跑路,对吗?”
“靳总,对于网络上骂你想当当代皇上,在家里圈养三千佳丽的话,您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靳太太,您不知道靳总和倪安妮曾经是情侣关系吗?如果知道的话,怎么能够接受同住一屋檐下?您是农村出来的,难道您所在的农村还流传着三妻四妾这习俗?”
“靳太太,难道您不介意和倪安妮共事一夫吗?”
“靳太太,如果倪安妮的孩子是靳总的话,您还会让倪安妮留在家里吗?”
正如靳乔衍所想,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甚至都衍生出了好些个版本,就差没把靳乔衍形容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三人往保安身后一站,相机便发出咔嚓咔嚓的拍摄声,一个个麦克风使劲伸到了靳乔衍的面前,生怕没有捕捉到他的话。
面对吵吵闹闹的场面,靳乔衍不悦地蹙起远山眉,举起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打节拍时收的动作。
所有记者登时默契地闭上了嘴。
一旁的翟思思嘴角抽了抽,望着顿时变得乖巧的记者们,暗道也就他靳乔衍能有让记者这么服帖的能力了。
费腾不知从哪搬来一个演讲台,放在了靳乔衍的面前,随后将各家媒体的麦克风统统搜集起来,分别放在演讲台上,以便采集到靳乔衍的声音。
睨着一个个记者,靳乔衍润了润嗓子,道:“对于网上的骂名以及所谓的传言,我需要澄清一下,这些,都不是事实。”
不是事实?
“靳总,您说的不是事实是指倪安妮没有搬进您家吗?我们可是拍到照片了!”
靳乔衍冷眸一挑,剜着说话的记者道:“那你们又有拍到我和倪安妮有亲密的举动吗?”
提起亲密的举动,翟思思猛然记起浴室里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还有靳乔衍彻夜待在倪安妮的房间没有离开。
胸口又被苦涩填满,睫毛微垂。
说什么早就不喜欢倪安妮了,那又为什么要和倪安妮这么亲密?
被他冷冷地剜着的记者打了个寒颤,连忙摇摇头。
靳乔衍又道:“那么,住在一起是不是就一定代表是情侣关系?”
又是反问,十几个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回答不上来。
明明听着就是歪理,可这话说在靳乔衍嘴里,怎么就那么有道理?
其中一个较为清醒的记者当即反问:“那如果不是情侣关系,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这漂亮的反击倒是让靳乔衍有些出乎意料,随后那道阴寒的视线转到了该记者身上。
被靳乔衍盯着,这名记者只觉得浑身不适,缩了缩脖子,没敢和他对视,看看左侧,又看看右侧,然后下巴微收,小心翼翼地望着靳乔衍。
殊不知靳乔衍竟然打了个响指,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关键,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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