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想到今日见到那个贵气冷峻的公子哥,不由得有些感慨。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着风光潇洒的背后,也不知道都有多少辛酸艰难。
叶长安又道:“骆易城就在乡下跟着母亲过起了日子,他母亲的身体确实不好,那种情况自然也郁郁寡欢,因此没过几年便病逝了。按理说骆母病逝之后,骆家就该把这个嫡子接回去吧,可他们不,就好像是没这个人一样。一直到骆易城十八岁那年,自己回来了。”
景若曦瞪大了眼睛,听的全神贯注。她虽然也看过不少勾心斗角的宅斗宫斗,但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离得这么近,只觉得有种风云际会,暗潮涌动的感觉。
“虽然骆家不在意这个孩子,但总归是自家血脉,回来也不能赶出去。”叶长安喝了口水:“然后,骆易城就成了骆家的家主。”
景若曦期盼万分的等着一出大戏,结果等半天就来了这么一句,赶忙道:“等等,等等。”
“怎么了?”
“说完了?”
“说完了。”叶长安道:“所以你说,骆易城能是个好相处的人么?”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怎么夺权成功的?”景若曦追问道:“他爹,他那个后妈,还有一堆兄弟姐妹,是那么好打发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在骆易城回到骆府之后,短短的半年里,骆家确实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父亲,那个小妾上位的继母,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以及家中的老祖母,全部都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过世了,骆家乱成一团,骆易城就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将骆家的一切牢牢掌控在手里,直到今天。”
景若曦目瞪口呆:“这也行。”
“事实就是如此。”叶长安放下杯子:“我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我只是历史的搬运工。”
“但这也未免太巧合了,难道就没人怀疑过么?”
“当然怀疑过,而且调查过。”叶长安道:“京城的衙门并不是只拿钱不干活的,但最后查出来确实都是意外死亡,跟骆易城没有关系。那能怎么办,也不能因为有嫌疑就严刑逼供吧,何况骆家做的那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人知道的,所以也有人说,这就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之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成为一桩悬案了。”
别说景若曦,连花行风都意外了:“少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没事儿就去翻翻以前的案子,你也能知道一点。”叶长安道:“你以为少爷我天天坐在书房里,真的是打瞌睡混时间的。骆家生意做的大,官府也怕万一若是突然闹起来会影响不好,因此这事情并没有对外宣传,只是暗暗的查。后来真的查不出什么,那不就当作真的意外过去了么,你那段时间正好不在京城吧,你如何知道?”
花行风想了想:“是了,那段时间我是正好出门去了,还是少爷知道的多。幸亏来问了一声,要是让小景一个人冒冒失失的混了进去,说不定真有危险。”
“不错。”叶长安道:“骆易城十八岁回到洛家,二十一岁接手家中所有生意,现在四年过去了,骆家的生意比之前只多不少,而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都消失了。你说这样的人有多深的城府,你就算是混进骆家去,想要打探到消息又谈何容易。万一被他起了疑心,就像是花行风说的,还可能有危险。”
“是啊。”景若曦喃喃道:“说不定我也会出什么意外,这人太可怕了。”
赚钱虽好,但是景若曦可不想为此送命,被叶长安这么一说,想要混进骆府去打探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还有点庆幸今天在外面碰上了花行风,要不然的话,没准她就自己去接近骆易城了。不知不觉走上黄泉路。
“不过京城里有个戏园子,骆易城喜欢听里面的戏。”叶长安悠悠的道:“戏园子每月逢五都会有大戏,骆易城十有八九都会去。想要偶遇,那是个最好的地方了。”
景若曦一个激灵:“怎么偶遇,谁去偶遇?”
“当然是你。”叶长安理所当然道:“我的手下都是男人,而且是在京城里常走动的,很容易被骆易城认出来,引起他的怀疑。你不同,你看起来就是个毫无危险的小丫头,而且你知道该问什么,该怎么问。这一点特别重要,你就算是把花行风丢过去也没用,骆易城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撬开嘴,也不至于之前一家子都是意外。”
景若曦无法反驳。
“能者多劳,劳者多得。”叶长安毫不心软的压榨劳动力:“若曦,我相信你,放手去做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看着叶长安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景若曦叹了口气:“行。”
还有什么说的,拿钱总是要卖命的。
……
同福戏园的大戏酉时准时开场,这是个二层小楼,一楼是大厅,中间有一个戏台,四周都是座位。二楼是包厢,一个一个的隔间,这是给贵宾或者需要避着人的女眷用的,自然收费不一样,而且还需要提前预约。
叶长安没有看戏的爱好,但是他开口要一个包厢,即便是已经过了预约的时间,戏园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他们每晚也总会留下那么一个包厢,专门给叶长安这种突然想看戏,但是完全没有安排又不能得罪的贵客使用。今天,这个包厢正在骆易城的旁边。
就在叶长安带着燕名慢悠悠打算进包厢听戏的时候,景若曦出现了。
“小二。”景若曦一把拽过路过的伙计:“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刚才不说没有包厢了么,怎么他们来的比我还晚,但是他们有包厢?”
“啊。”伙计愣了下,立刻道:“这位姑娘,这包厢是要提前预约的,所以这位叶公子……”
“你少糊弄我。”景若曦不依不饶:“我刚才分明听他们聊天,说一时兴起才来听戏,怎么就预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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