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知道了蒙面人是碧痕,所以可以隐瞒。
但,我转念一想。就算他知道蒙面人是碧痕又能怎样?洪渊又不知道我和碧痕前世有过交集。
再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心虚什么劲儿啊!
我想到这里,不禁挺直了腰板。
他们几个很快就赶了上来。
碧痕看了我一眼,说:“怎么的?吵架了?”
“没有啊。”
我矢口否认。
他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了句:“也就我能受得了你的脾气。”
“你说什么?”我问。
其实,碧痕说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必须假装没听见,毕竟我和他一清二白,我不想洪渊误会我。
碧痕笑了笑,飞快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催你们快点找人。这眼看着又黑天了。”
果然,我们找了没几个地方,天色就暗了下来。
我以为洪渊会让我休息,没想到他竟然催着我们继续找人。上次在镇子上好好的睡了一晚上后,基本都没有休息过,现在就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可是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摸黑跟着又找了几个地方。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虽然街上都点着灯火,但都是烛光,昏暗得连自己的脚丫子都看不清。
我停下脚步,掐着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说:“洪渊,要么休息一会儿吧。明天有点亮光了我们再找,我都饿的不行了。”
洪渊从身上掏出了最后两块压缩饼干,递给我和皞辛,“你们先吃吧。”
他伸手指了指我身旁的面馆,又说:“坐这里等我。我和黑衣去找找。”
“也好。”
谁知我下句话还没说,洪渊就蹬蹬蹬的走的消失踪影。
我挪开椅子,坐在桌边,索然无味的嚼着饼干,味同嚼蜡。
皞辛和辰寻也坐了下来,谁知,皞辛竟然语气一变,坐在我对面,眼神凌冽的望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那是谁么?”
我一时愣住了。
“你知道了?谁啊?”我笑问。
皞辛说:“冯雪湛,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假,很僵硬?”
皞辛和辰寻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感觉格外的不自在。
“皞辛,你说什么呢?”我继续装傻。
皞辛眉毛一挑,说:“你真的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非让我说出来是么?”
我可能是饿傻了,脑子又点迟钝,磕磕巴巴的说:“我知道。”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我就开始后悔。
皞辛也并不知道我认识碧痕的啊!我真是想抽我两个嘴巴。
主要我真的不想让洪渊误会我,我心里没了底,有点慌乱。
“你说吧,他是谁?!”
我脑子可能真的抽筋儿了,张嘴就来:“碧痕。云水宫的碧痕。”
皞辛冷冷一笑,说:“所以他就是为你而来的。你没看出来师父已经看出来他是谁了么?之所以想要快快找到耕耀,就是想跟碧痕划清界限。师父一直在你面前装糊涂。冯雪湛,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要辜负了我师父的良苦用心。”
“皞辛。你太高估我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引得云水宫的主人亲自出面,为了我来西夜地下?”
辰寻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有疑惑,为什么我和碧痕前世会有那么多交集,很多事情在眼前就好像是隔着一层薄纱一样,若隐若现。我的前世,是玄翊尘的徒弟,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碧痕就是玄翊尘,其中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还有一点让我想不通的是,蛇姬和碧痕的关系。另外蛇姬和我说对不起我,又是因为什么?
我的前世,变得扑所迷离。
但是,我总有种感觉,肯定和碧痕还有洪渊脱不了关系。
我们三人坐着,沉默了一会儿,辰寻先开了口。
“那个幽冥令牌上写的碎月,到底是谁?”辰寻问。
皞辛垂着眸子,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并没有回答辰寻的意思。
这话头,只好我来接。
我说:“是冥界的小阎王。据我所知,他应该一直守护风水世家靳家。”
如果这个幽冥令牌真的是小阎王碎月的,那么就说明碎月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但是在无妄宫的战斗中,他们的确也提到了碎月。那么,那个碎月到底是谁?
难道一直辅佐靳羽萱的碎月是假的?!
一步一步的行动,都好像是有人背后操控一般,一切都像是一场巧合。自从我们登上了金银号,在船上发现了幽荧的棺椁,到后来靳羽萱的死,蛇姬的出现,锦粼的死,青月被抓,直到现在进入西夜城。似乎都并非我们想要的行动,而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逼迫我们。
难道这个人是碧痕?!
我总觉得不可能是他。
我想的太阳穴直疼,用手揉了揉脑袋。
辰寻拍了拍我,关心的说:“雪湛,你没事吧?别想那么多了。”
皞辛皱着眉头,手指还在敲着桌子,疑惑的说:“本应该活着的人,却是死了。本应该死了的人,却活着。”
“狗妖,你嘟囔什么呢?都把我说糊涂了。”辰寻无奈的看了看我和皞辛。
“碎月失踪了几百年,后来出现了。结果呢,现在又出现了这个玩意儿。”他说着把幽冥令牌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幽荧呢?据我师父说,只有三卷九幽古卷才能复活她,结果,现在却活了。”
辰寻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的确只有三卷古卷连在一起才能复活幽荧。”
皞辛摇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师父身上的血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开。”
“肯定能啊。”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别的。
没想到,等了一晚上,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大觉,天色渐渐亮了,洪渊和碧痕还没有回来。
辰寻的外袍搭在了我的肩上,又沉又大,压得我肩膀生疼。
他俩看我醒了,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
皞辛摇头,说:“有消息,我能闻见我师父的气息。”
“走!”他忽然拉起我就跑了起来。
我腿还是麻的,刚起身,没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皞辛一把将我给抱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横抱着我就跑了起来。
嘴里还嘟囔着:“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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