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不敢出,如雷轰炸。
徐溺深吸一口气,她看向符思媚,神情淡淡:“今日你毁了霍先生与霍太太的周年日,这件事不止是牵扯于我,我可没法代替霍先生来原谅你,那你就在这边跪着吧,跪到诚心诚意觉得抱歉再说。”
她最是懂人心险恶。
从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看透了很多,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道理,跟没良心的人是讲不通的,只会给自己找后续的不痛快和麻烦。
让符思媚这种高傲的要死的千金小姐跪在这推杯换盏的上流宴会,让所有人围观目睹,讥讽轻蔑,足够碾碎她的自尊心,让她痛不欲生。
比任何方法都来的奏效。
果不其然。
符思媚瞪大眼睛:“你……”
傅归渡视线落在徐溺脸上,仿佛现在场面并非闹剧,而是一场供人取乐的游戏,他漫不经心的勾勾唇,微微俯身,在她耳边淡道:“做得好。”
这种场子,心狠才是长远之道。
徐溺想要立足,就要一点点学会手段,他会给足了她兴风作浪的底气和空间,她该傲视所有人,毕竟,她是他养出的掌上娇。
谁敢置喙?
徐溺到底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这并不是她的职场,这可是京港的最上层世界,她成了可以搅乱这个世界的利器,无视所有规则。
是他给的底气。
傅归渡并未觉得她行事刻薄,反而一寸寸揽住她的细腰,眼眸瞥向符思媚,“别在庭中跪,碍眼。”
他发话。
霍琏这才缓缓道:“明知今天是我跟夫人喜日子,符家小姐还存心作恶,冒犯了我霍家的宾客,险些铸成大错,性质恶劣,跪到五爷跟徐小姐满意为止,我霍家没意见。”
事情盖棺定论。
符思媚骨头似乎被锤碎。
她哀求地看向楼上懒洋洋靠着椅子玩儿牌的陆行烨。
而陆行烨根本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她几乎求救无门。
若不是今天冲撞的是傅归渡,她怎么会如此狼狈……
徐溺不再去看符思媚,她看向傅归渡:“怎么办,我们关系这下彻底曝光了,你会不会难做?”
傅归渡淡淡睨她,牵着她的手越过众人上阁楼:“你在慌什么?”
徐溺抿抿唇。
她总不能说,被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金丝雀,她觉得有点别扭?毕竟是所有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
刚刚借着他的势打脸是挺爽的。
可一码归一码。
“你知道现在底下那些人在想什么吗?”傅归渡似乎并未察觉徐溺心思,带着她一边上楼,一边问。
“想什么?”
“想着,你会不会是我未来太太,在权衡着对你应该怎么巴结和攀附,就算内心会有所怀疑,不管你身份是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冒犯你半个字。”
徐溺一愣。
傅归渡回过头,就那么将她圈在楼梯护栏里,在奢靡又虚假的世界里,在人声鼎沸里,俯身低低说:“娇娇,腰挺直了,尽管往前走。”
那么轻而淡的话语。
却如同烟花一样,一簇一簇地在她耳朵里、眼睛前、不断的绽放,嘈杂又绚丽。
腰挺直了,尽管往前走——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恍惚间,他好像在教着她什么。
她从泥潭里破茧成蝶了。
*
上了阁楼。
徐溺坐在护栏边,纵观楼下,原来从上面看着下面,是这种感受。
陆行烨手中洗着牌,看着眼花缭乱的,他显然并不被符思媚的事情影响,反而还说:“符家这些年借着势,愈发眼高手低,早就失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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