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托词。
亦是她的勾引。
没错。
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傅祁白能不顾脸面在这么多人的派对与别的女人上床羞辱她,她为什么忍辱负重?吃了这哑巴亏的委屈?
他绿她?
配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男人在昏暗之中,唇畔似极轻微地一掀,转瞬即逝,有凉意贯穿。
徐溺的心顿时像是被泡在了冰水罐里,说不出的滋味。
尴尬之际。
隔壁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是暧昧的叫声。
好似逐渐要靠向阳台这边了。
两间房的阳台是露天的,也就是说,只要傅祁白带着那个女人到阳台做,他们就能面面相觑。
徐溺看向傅归渡,他一定也听得真真切切,偏生那张脸实在淡薄的令人捉摸不清。
无情无欲的佛子,怎么都拉不下凡尘般。
徐溺实在是猜不透这男人的心思。
可内心着实是沸腾难以平息。
她上前一步,指尖缠绕在男人的衬衫扣子上,扬起下巴:“要吗?”
意图明显,箭在弦上。
傅归渡沉敛着眸看她。
任凭女人将他一步步抵在阳台边缘护栏上,后腰沁了落雨的冰凉。
“我记得你。”他说。
徐溺视线黏在他瞳眸深处。
“你有男朋友。”傅归渡的音色仿佛比那秋雨更凉,他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在说这话时,右手落在她腰侧,不轻不重的力道,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更进一步的动作。
令她无端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徐溺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的?
她所说的一年前在傅家家宴相见时候还没跟傅祁白在一起呢,她和他又不相识,这事儿从何得知。
听着隔壁已经要过来了。
徐溺顾不得那么多,忽然攀上他的脖颈,强行下压,踮起脚尖吻住男人的唇。
傅归渡被拉着弯下腰。
淡眸也不闭,就那么看着女人不停颤抖的睫毛。
他没任何欲色,掐着女人的腰旋身,将她顶在护栏,两手抓着护栏弯腰弓背地张嘴,突发的侵略,惊的徐溺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淡泊出尘的眸,明明像是平静地湖泊般,却仿佛看到了深海啸浪,她求生不能。
口中的糖被梭巡找到。
事已至此。
徐溺狠了心,撕了男人胸前扣子。
就在那时。
隔壁传来动静。
徐溺恰好转头。
傅祁白带着那女人露面。
视线交汇。
戛然而止。
傅祁白几乎脸色巨变,猛然松开身上女人,红着眼看着左侧阳台痴缠的两道身影,“徐溺?!”
这么一声惊呼。
徐溺反而勾勾唇。
视若无睹地继续兴风作浪。
傅归渡眼里没情绪,甚至没勾起他什么情欲。
怎会不知。
他此时成了一枚名为报复的棋子。
傅祁白脸色发青,叫不应徐溺,他明白徐溺大概能当着他的面跟那个男人做起来。
他围了一条浴巾便火速冲出房门。
重重地敲着门:“徐溺!徐溺你给我出来!你在干什么?!”
徐溺怎么敢的!
他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把楼下的人都惊扰了上来。
事情一时之间闹大。
看着傅祁白这装扮,不少人调侃:“这是跟女朋友亲热途中被撵出来了?”
“不对啊,刚刚还看徐溺在楼下呢,傅少这是什么路子啊?”
傅祁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刚实在是气昏头了,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现在被这么多人看到,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放?难道跟所有人说,他被徐溺绿了?
忽然。
有人道:“这间房……不是说不能进去吗?你堂哥说别的地方都可以玩,这里不行,傅祁白,快叫你女朋友出来别闹了。”
不知道是碰了什么禁忌,竟有人急了起来。
傅祁白咬咬牙,火气乱窜。
“徐溺!这么多人看着,你别太过分了!”他这句里面不乏威胁。
一门之隔。
徐溺肺部都似乎抽痛了,她被压的后仰,淋了雨。
看着眼前仿佛置身度外且至高无上的佛子。
她心一点一点被浸透。
恍惚间。
她开始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是否能在自己控制之内。
“怎么办,你要背负一些骂名了。”她嘴唇酥麻,脱口一句,带着几分笑意盈盈,她承认这个吻让她飘摇了,人生第一次接吻,就这么刺激开场,心中滋味难免含讽带刺。
傅归渡似乎听不到门外的吵嚷。
闲暇地睨着她:“你好像很兴奋?”
徐溺听着门外路祁白的恼怒的声音,她歪歪头:“大概这就是坏女人的乐趣吧,你介意吗?”
傅归渡:“不介意。”
徐溺眯眼:“你当真一点不怕被人看到诟病?”
这男人,她开始觉得完全掌控不了了。
但是她的计划还不打算消歇。
这么天之骄子的男人,她要真的得到他。
让傅祁白日后时时看着,恨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叫她一声嫂嫂的样子。
那才是真正的爽。
恶心人,阴阳怪气的事,她徐溺最是会办。
“不让看到不就好了?”
傅归渡嗓音淡淡。
他甚至还用指腹擦了下她唇角花了的口红。
徐溺愣住:“那你有办法解决?”
“有。”傅归渡就那么撑着护栏,语气好似闲聊家常那般,波澜不惊地令人心慌。
徐溺刚准备问什么。
傅归渡忽然就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男人体温微凉,身上是好闻的雪松沉香。
像是情人百般不舍的缠绵悱恻。
徐溺一怔,心霎时间怦怦跳起来:“你做什么?”
傅归渡看她,殷红的唇一掀,好似柔了冰雨:“二楼死不了人,徐小姐——”
“委屈一下。”
徐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被抱到了护栏外,在对视那一刻,抱着她的那双手就那么利落且无情地——松开。
刹那间。
徐溺急速下沉。
错愕惊悚下坠中,她几乎还能看清他的神情。
衬衫凌乱崩坏,眼角的痣都是那么凉薄,刻入骨头的、真正的无情。
徐溺:“…………”
草!!!
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漂亮皮囊的魔鬼!!!
短短的两秒钟。
徐溺已经冷入心底。
甚至想好了自己的后事在哪里操办。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稀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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