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人又开始自怨自艾,好像愁苦到了骨子里似的,“走?往哪走?我是罪臣之女,若不是有人将我买下来,送到祁王府,只怕现在已经轮为青楼卖唱女子,待在这儿,日子虽过的苦了些,但好在安稳,就是不知道……王妃进门之后,会如何待我!”
莲儿忽然生气道:“我听外面的人说,那位林姑娘虽是嫡女,却也不受父亲待见,母亲去的又早,家中事务都被姨娘把持着,要不然她怎么住到外祖父家中,就连出嫁也是从周家,而且听说她还在正阳街上开铺子,要赚银子,实在是粗鄙,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殿下。”
小丫鬟觉得愤愤不平,她始终觉得像殿下那样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又是皇子之身,应该配个温柔贤淑,懂得诗词歌赋的女子,像她家小姐这样的才是最合适。
曹美人也觉得惊讶,“她开铺子?女子怎么可能抛头露面的出去开铺子?这样多不好。”
“就是不好,听说她在街上与人吵架,跟皇后娘娘的妹妹,邵家二小姐当街对骂,我的天,这不是泼妇吗?”
曹美人惊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她一万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女子。
不过她又开始担心另外一事。
“这样的王妃,进了府,她能容得了我吗?”
“这……不好说。”莲儿也担心,最怕碰见不讲理的,不跟你讲道理,直接让你收拾东西走人。
再说,殿下从没正眼瞧过曹美人,就算是要争宠,也得让对方喜欢了,才能争得上不是?
曹美人沉默了一会,忽然脸红了起来,“你说……殿下是不近女色的男人吗?”
“啊?小姐,你啥意思?”
“就是……就是,哎呀!你就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嘛!”
“呃……应该不是,如果真的不近女色,就不会要成亲了,奴婢听说殿下对那周家小姐极好呢!”
曹美人如水的眼儿不知看向哪里,“以前我娘总说,这世上没有男子不爱美色,我爹就是如此,家里姨娘纳了一个又一个,总是宠爱几日就丢在一旁,你说殿下会是这样的吗?”
“这……”莲儿不知该怎么说,“可是之前府里那么多美人,都被遣散了,殿下应该也不是好色之徒!”
“难道是真心喜欢?”
“奴婢没见过真心喜欢的恋人,应该就像诗文里说的那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莲儿仰头望天,憧憬道。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曹美人重复着这句话,眼中艳羡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样的世道,要找一个真心真意,不会变心的男子,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两人各自想了一会,还是莲儿打破沉闷的气氛,“小姐这些日子还是安安心心待着,千万别出去,这会正是议亲的关键时刻,万一让周家的人瞧见,闹到殿下那儿,咱们肯定会被扫地出门,毕竟那林姑娘连孩子都有了,进祁王府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您就不同了,不过是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美人而已。”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曹美人也不想空守在这儿,难道非得守到年华老去,再被随意打发,又或是最终被埋葬在这儿?
莲儿想了想,“等到成婚过后,最好是成婚一月之后,您再稍微露点风,这女子出嫁从夫,进了祁王府的门,成了祁王府的女主人,就得为着殿下考虑,难不成她还能让殿下只有她一人?这女子善妒是大忌,只要她想通了这点,就会发现,留下您是最好的办法,既堵住悠悠众口,又没什么威胁。”
“对啊!我也不求不争什么,只要能在这儿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陪着殿下,就好了。”曹美人不知又想什么,脸蛋再次红了。
莲儿叹息,“小姐,殿下对您有救命之恩,您要以身相报,奴婢也可以理解,但是日后若有机会见到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说,殿下是行军打仗的人,救过的人多了,这大梁多少百姓都是殿下救下的,说这个绝对讨不了殿下的欢心。”
“那我要怎么做?”曹美人很虚心的求教。
虽然她俩自认为在祁王府的存在,没有引人注意,可实际上,记得她们的人还是有的。
比如后宅的厨娘,管事,毕竟每天都要给他们分配吃的用的,每月的月钱还是照给。
再比如昌伯,以及刚来府里的大总管。
似乎祁王府里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虽说老太后不会强迫小儿子纳妾,但要是他自己愿意,也没道理拦着,反正生下来都是她的孙子,只要母亲身份不是太低就行。
其实,天底下的婆婆都差不多。
京都还有一场盛世要办,就是诺布迎娶平宁郡主。
顾霆玦对这事也很重视,把忙的晕头转向的顾霆玉都给薅了过来。
顾霆玉不想进宫,知道诺布在宫里,这厮绝对没憋着好心,不知肚子里揣着什么蔫坏主意呢!
顾霆玦看着弟弟的神色,只差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达瓦归顺我大梁,对两方都是有利之事,等到郡主成婚以后,两边的商贸繁荣定能更上一层楼,来!我们共同举杯,庆贺!”
皇帝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说白了,诺布现在也是大梁的臣子,地位比一般大臣要高,比顾霆玉这位嫡亲王爷要低上一些,属于……不上不下,反正他是这么觉得的。
顾霆玦真担心这俩人掐架,没办法,是诺布殿前夜宴非要稍上顾霆玉。
一轮酒喝完,顾霆玦赶紧让起歌舞乐。
有了消遣的,气氛一下就热络起来。
陪坐的大臣们,也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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