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烁听了我的话,似乎整个心都安了下来,今天睡的也特别快。
只是讲了十几分钟的故事,他就睡着了。
确认他睡着后,我才把书放在床头,转身出了房间。
刚出来,就看见纪擎轩在门口呆着。
“嗯?怎么在这?”我看见纪擎轩微微一愣。
男人操控轮椅往前走了一点,看见烁烁,眸光有些深邃,“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听见了刚才烁烁说的话。
安慰道,“男孩子嘛,母亲再照顾的周到,自然也希望有个父亲陪他玩。”
这一点,我从当年烁烁对薄景然就发现了。
薄景然在我家只呆了几个月,可是烁烁对他的依恋很深。
后来我强行把薄景然从家里赶走,烁烁虽然开始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后来每次他在玩游戏,或者拼乐高的时候遇见困难,都会坐在那发呆。
我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
但是偶然有一次,我做饭出来,听见烁烁在拼一个瓶中船的时候,拿着图纸自言自语,“薄哥哥在就好了……”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意识到,我也许不该把薄景然赶走。
纪擎轩拉着我的手,苦笑,“是啊,只是我儿子居然觉得我随时可能离开他,我也真的是失败啊。”
“小孩子敏感。”
“不是敏感,是没有安全感。”
纪擎轩纠正了我的话,男人拉着我的手,微微用力,“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们的生活,在那套之后,恢复了正常。
我,纪擎轩,烁烁,过着普通一家三口的日子,纪擎轩为了补偿自己做父亲的过失,在我建议下,给烁烁买了许多乐高的玩具。
周末接烁烁回来,就会陪着他一起玩。
纪擎轩的腿不能动,不能像薄景然一样跟着烁烁坐地下玩,他就专门买了一张很大的乐高专用桌,上面可以插乐高积木。
然后还为烁烁买了个专门的椅子。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拼了。
纪擎轩以前没有玩过这类东西,不过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上手很快。
仅仅一上午,就可以帮烁烁解决所有遇见的难题了。
我看着父子两玩的这么开心,就拿出手机拍照片。
刚拍没有几张,一个电话进来。
是谋向礼的电话。
我赶紧接了起来。
“小蝶,你现在在哪呢?”一接起电话,谋向礼就问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烁烁和纪擎轩,回答,“在燕城呢。”
“哦,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来南城一趟吗?”
谋向礼这个人,一向事情很多,无论是玩的事情,还是正事。
他没事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
南城,谋兰惜在那里。
算起来,他把谋兰惜节奏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拿着电话点头,“我随时都可以,是母亲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谋向礼否认,“兰惜恢复的很好,最近情绪很稳定,我陆陆续续给她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她表示想见见你。”
“真的?!”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我赶紧说,“那我现在就订票!明天就到!”
谋兰惜能认出我了?!
这对从小没有母爱,渴望母爱的我,真的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挂了电话,走到乐高桌旁边,把这个事情跟纪擎轩和烁烁都说了。
本来,我想问纪擎轩去不去,可是我了解他,他腿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答应了,也是很勉强,所以我干脆没有问。
只是对烁烁说,“烁烁,妈妈明天要去看谋爷爷,你跟着爸爸,要听话,知道吗?”
“嗯!”烁烁懂事的点头,“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然后也可以照顾好爸爸!”
纪擎轩在旁边听见小烁烁这么说,不禁微微蹙眉。
作为父亲,还是希望自己照顾儿子吧。
我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爸爸能照顾好自己,只是爸爸有时候要工作,你别捣乱就行。”
“我不会的!”
烁烁撅着小嘴,不甘心的说道。
我相信他不会。
-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飞机到了南城。
下飞机后,打车直奔谋兰惜所在的医院。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谋兰惜了,根本无法想象,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当我进了病房。
看见谋兰惜坐在床上,谋向礼也坐在旁边。
我进去时,他们两个都看向我,谋兰惜看见我,嘴角就扬起了好看的笑,“这个是……淇淇吧?”
我看见谋兰惜,愣了一下。
几个月不见,谋兰惜已经不再是之前枯瘦的模样,整个人长了不少肉,看上去已经很正常了。
也许因为前些年终年被关在屋子里不见阳光的原因,她的皮肤很白。
不过现在不像是之前的惨白,相反,是白里透红,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看上去起色很好,皱纹也不太多。
现在整个人已经能看出之前谋向礼画上的模样了。
我看着谋兰惜,点了点头,“是,是我。”
说着,走到床前,心中万般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等我走近,谋兰惜伸手,拉住我的手,眼眶瞬间就红了,“师兄给我说了你的事情,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是妈妈没有用,妈妈没能照顾你。”
当我听见谋兰惜这么说,儿时在孤儿院时渴望妈妈的万般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俯身,抱住谋兰惜,喊了一声,“妈妈。”
多少年了。
我终于能真正抱着自己的母亲,喊出这句话了。
谋兰惜很瘦,身体却软软的。
虽然现在是冬天,可我抱着她,却觉得异常温暖。
这就是妈妈的温度吗?
我只觉得泪水满溢。
谋兰惜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淇淇,真的是我的淇淇,妈妈好想你啊。”
“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她就一直在找你,要不是她,我们可能现在都找不见你。”
谋向礼坐在身后说道。
“谢谢。”谋兰惜坐直。
我摇了摇头,“你是我妈妈,我当然要找你。”
我仔细打量着谋兰惜,她现在的行为和正常人完全无异,甚至看起来比一些正常人还要稳定。
我不禁看向谋向礼,问道,“医生有说,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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