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姜灼看着总觉得有些淡漠。
他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到底怕还是不怕，按照他的性子，通常不会等她开口，自己就会主动留下来陪她。
可今晚，他却不再像以往会顾虑她的为难和窘迫，非要逼她承认。
这也更加让程司司确信，他在生她的气。
可是气什么？
“姜灼哥哥……”
“要，还是不要？”他不扯别的，只专注这个问题。
程司司感到压力倍增，手心都冒汗了。
还未开口，心跳就先提了速。
最后，发出细如蚊蚁的发出一声，“要！”
“什么？”他听得见，却仍要逼迫她说的再大声一些。
程司司迎上他充满压迫感的双眼，拔高音量。
“姜灼哥哥，我害怕，你可以陪陪我吗？”
这是他想听的，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反正，再没脸没皮的事她都已经做过了，那晚她是怎么耍赖撒娇拉着他不让他走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丢脸？
“好！”姜灼认真的盯着她，又是两个字，“下车！”
话落，便听见他咔嚓一声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听的程司司心头突突一跳，心里的紧张越来越明显，虽然也不知道究竟在紧张什么，又不是新娘子入洞房，又不是同睡一张床，他只是简单的留宿而已。
下了车，姜灼让开位置示意她去开别墅大门，钥匙已经是她的了。
打开门，程司司站在门后，都不敢正眼看他，“进、进来吧！”
进了门，姜灼就默不作声的去打电话了。
程司司远远的听着，似乎提到了姜寺，还有调查、教训、不要放过之类的话。
她猜测，他是去调查今天围追姜寺的人，要替姜寺讨公道。
她没有多听，放下包包就去给小金毛喂食，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姜灼的动向。
他挂完电话就走进了厨房，接着响起开冰箱的声音。
没一会儿，他探头出来，“给我下碗面！”
她忙放下手里的金毛，站起来。
“可以吗？”他再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
她快步走进厨房，洗了手，回头又道：“可是家里只有鸡蛋和青菜了，做出来的味道可能没那么好吃。”
“没关系，你只管做，我都会吃完的。”
“…好！”程司司收回眼睛，关掉水龙头。
脑中回想在餐厅见到他和余经理的事，终究还是没忍住，试探地问了出来。
“姜灼哥哥，你没吃晚饭吗？”
“吃了，但吃的不多。”
也就是说，他和余经理去餐厅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的。
应该，是有别的事情要谈，而且是挺重要的事，以至于饭都没怎么吃。
“你呢，你晚饭在哪儿吃的？”
姜灼突然反问她。
“我……”
程司司在思考，要不要说实话。
同时也明白，他要是想知道，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的。
随即，她报了那家餐厅的名字。
“这么巧！”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我们竟然在同一家餐厅吃饭？”
程司司莫名感到极大的压力，一直以为姜灼是像春风一样温柔和煦的。可这会儿的他，却宛如一座庞大的冰山，从背后要将她压入海底。
使得她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她顶不住压力，直接招了。
“我…我在餐厅见到你和余经理了！”
姜灼没有说话，而是从身后递过来一颗鸡蛋。
她看了一眼，有些仓惶的接了过来，然后转身走向橱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碗，一双筷子。
包括接下来几分钟，姜灼都没有再说话。
程司司搅着碗里的蛋，他则是在洗水池里清洗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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