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能看出这两口子有很多话要说,于是他们也没有久留,确认穆玉柔真的没事之后就撤退了,把空间留给了穆玉柔和上官轩烨两个人。
上官轩烨把人都送走之后,转身就看到病床上的穆玉柔在冲着他笑。
穆玉柔并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但是从她醒来之后,就像是打开了笑容的开关,一直是笑着的,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她真的很开心。
上官轩烨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笑着问道:“这么开心?”
“嗯。”穆玉柔点点头。
上官轩烨走到穆玉柔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其实我现在还是觉得有些梦幻,你是真的醒了吗,你是真的都想想起来了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穆玉柔突然用力地拧了上官轩烨一下,上官轩烨皱眉。
穆玉柔问:“疼吗?疼就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上官轩烨盯着穆玉柔看了很久,最后用一种类似于感叹的语气说道:“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穆玉柔说,她回握住上官轩烨的手,带着一点回忆的感觉,“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回想起了很多事,关于你的,关于我的,关于罗成的”
在穆玉柔提到罗成的时候,上官轩烨颇为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不明显,但还是被穆玉柔博捉到了这一瞬的情绪,她捏了捏上官轩烨的手,安慰道:“别紧张,我没事,我都记得了。”
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穆玉柔就想是把君子的前半生重新经历了一边,而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罗成背叛她背叛信仰的那件事,她来来回回地经历了很多遍,从一开始的惊讶省心都后来的麻木淡然。
穆玉柔甚至觉得是她的潜意识在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让她完完全全去接受这件事,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只是睡着了,但是醒来之后却那么疲惫的原因,因为她的精神和心理一直在经受着最残酷的折磨。
不过幸好,她挺过来了,她从深渊里走了出来,迎着太阳,迎着她最爱的人的怀抱。
穆玉柔静静地跟上官轩烨叙述着一切,有些片段不太真实,但是她也尽力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我现在也已经释怀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该付出代价的人也付出了代价,没有什么再需要留恋的了。”
罗成已经死了,而她也幸运地从往事的漩涡里挣脱了出来,这一次穆玉柔是真的打算往前看了。
上官轩烨一直静静地听穆玉柔说话,他的心是痛的,可是他又真的帮不了他穆玉柔什么,只能充当一倾听者的角色。
等穆玉柔断断续续地这段时间的事情讲完,她才问上官轩烨:“我知道你瞒着我是好心,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这辈子都不理你了呢?”
“不可能。”
“这么自信?”穆玉柔质疑。
“你可以忘记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认识我。”上官轩烨顿了顿,“然后重新爱上我。”
这样的自信和桀骜才是上官轩烨啊,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上官轩烨。
不过一想到上官轩烨为了不让她伤心,甚至不惜以离婚为代价也要瞒着她罗成的事,穆玉柔心里是很感动的,她不知道上官轩烨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她知道真相了,她觉得上官轩烨是真的很不容易。
“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穆玉柔问,“你这样一来等于是断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所有联系。”
“不后悔。”上官轩烨语气坚定。
“我了解你,你不是会妥协的人,就算是我告诉你一切,告诉你我们曾经很相爱,罗成曾经背叛你,你也不会跟之前一样对我有感情。”
“你是一个自信的人,你只相信你自己的判断,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因为别人的说辞而改变决定,哪怕大家说的都是事实,你也一定会自己却寻找答案,没有人能够说服你,除了你自己。”
上官轩烨的这番话倒是给穆玉柔挺大的震动,因为他说的很对,这的确是穆玉柔的性格,她是对自己信服。
不过她到是没想到上官轩烨居然会这么了解她,而且还能够做出最准确的抉择。
上官轩烨:“所以我早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既然这样那我不如放你走,给你自由,然后我再去追你,大不了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你追我我就一定会答应你吗?”穆玉柔笑。
“当然。”上官轩烨相当自信,“想当初你不也百般嫌弃我,现在呢,孩子都能上学了,要不是我当初当机立断,哪有现在?嗯?”
“嘚瑟。”穆玉柔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是还是掩不住爱意。
上官轩烨说:“过去的就不要想了,以后都会好的。”
“嗯。”穆玉柔点头,“上官轩烨,我想出去走走。”
从穆玉柔进医院以来她就一直躺在这间病房里,四方的天地让她很有束缚感,她不喜欢。
上官轩烨不太同意:“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歇会吧?”
“我没事,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我这是躺太久了,就是需要出去透透气,我想出去。”穆玉柔看着上官轩烨,眼神里满是期待,甚至还带有一点撒娇的感觉。
上官轩烨一下就投降了,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担心,他说:“要出去可以,我让他们送一张轮椅过来,我推你出去走走,不过就一会儿,不能太久。”
聊胜于无,穆玉柔同意了。
医护人员很快把轮椅送了过来,上官轩烨把穆玉柔抱到椅子上,然后推着她慢慢地在楼下花园转圈。
当微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当她看到绿树鲜花的时候,穆玉柔才真的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这个人间,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这充满活力的真实的一切,觉得无比惬意。
上官轩烨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但是没有打扰她,而上官轩烨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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