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使了一个眼色,几个有些功夫的小厮围上去,几下扯掉小卓子小和子口中的碎布,小卓子小和子的眼中满是戒备。或者说,满是畏惧,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慎刑司里到底被用了什么手段,如今服服帖帖的,看不出往日半点儿的影子来。
扯去了碎布,两个小太监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来磕头,许是这个动作牵扯到身上其他的伤口,两人皆是呲牙咧嘴的,“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无论您问什么,小的都一定如实相告。只求您给小的一个痛快,让小的少遭些罪吧。”
小卓子小和子已经哭的涕泗横流,太后半点儿都不动情,白舞转着茶盏,“这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要看你二人的诚意了。你们既然说,什么都肯如实相告,不如就当着满宫嫔妃的面,将你们那些肮脏的事情说清楚,也好正正这宫中的风气。”
白舞说的义愤填膺,皇后那厢轻轻点头,算是附和。众人都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打算将这宫廷秘闻听个清楚。
尹漱衣眼尖的注意到,宁芳仪已经抬不起头来,想想之前穗兰透露给自己的话,尹漱衣心中更加肯定。宁芳仪和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肯定不单纯是他们的主子,就算未曾和两个太监苟合,也少不得在私下里帮着他们牵线搭桥。
“第一个问题,”白舞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晃了晃手指,“当初,是谁给你们净的身,居然能出这样大的差漏?!”
小卓子小和子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换来白舞在桌上狠狠一敲,“若还想着瞒天过海,便将你们再丢进慎刑司里去。只是你们两个想明白,到了那地方,万事便由不得你们了,就算你们想说,也再不会有机会。慎刑司的手段,想必你们已经体会过了,想在那里待一辈子,受尽折磨,也不是不能的!”
白舞说的气势汹汹,尹漱衣却突然想到了一件别的事情。这一议事厅的人,太后皇后坐镇,又有宠妃在侧,也有几个为皇帝开枝散叶的妃嫔,怎么这紧要关头,发号施令的却是她枫婕妤白舞呢?她何能何德,论家世地位,她比不过皇后,论恩宠,她比不过故良,就算论年纪,也轮不上这个小丫头。可为什么,在这议事厅这一亩三分地儿,拥有话语权,当着太后皇后面审问犯人的,是白舞?
太后没有异义,皇后居然在附和。那就只能有一个可能,尹漱衣看着白舞的眼神带了两三分怜悯,这丫头,估计又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了,偏她自己还不知道,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生怕自己得罪的人还不够多。
难道说,是因为章家太干净了,没教过白舞怎么避开锋芒,隐藏自身,白舞没读过什么韬光养晦的故事?
尹漱衣觉得有点头疼,这要是碰了哪个硬钉子,只怕白舞的前路就堪忧了。
这个傻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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