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分吗?”尹漱衣不敢相信。
觅遥点头,“公主殿下就是这样的性子,先帝在的时候,还拿她打趣,说若公主是个男儿身,便皆大欢喜了。”
许是提到了先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现今的皇帝,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今后是怎么打算的呢?”尹漱衣看着窗外的月亮,话说的言不由衷。
“我……还没有想好,多半在这座宫殿中老去吧。”觅遥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老去?”尹漱衣讽刺的笑笑,抚上自己脸颊已经好了的那颗所谓的“泪痣”,“后宫里新人不断,无数人惦记着这个位置,也惦记着也许会东山再起的你,你怎么安然的老去?”
“皇上会护着我的……”觅遥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尹漱衣。尹漱衣无力的笑笑,已经没有了反驳的意思,“天色不早了,奴婢先回,明日还要照顾钰婕妤和熙公主。”
觅遥也不挽留她,任凭尹漱衣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曾几何时,尹漱衣对于觅遥,是哀其不争的,可是今天,她不想再去劝觅遥了,也不想如何骂醒她。
一个装睡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叫不醒的。她既然愿意睡下去,那睡一辈子,也不算错。
总比山穷水尽的时候,蓦然回首心痛不已要好。有些鸟,是要飞到天边去的,她们的世界从来宽广,任何地方都留不住她们,比如,尹漱衣本人。而有些鸟,是注定要困在牢笼中的,她们甘愿做一只金丝雀,看着华美精致的鸟笼,生生世世待在一隅。
人各有志,本就如此,不必强求。
尹漱衣觉得,觅遥的悲哀并不在于她喜欢上了皇帝,也并不在于皇帝心中没有她。而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生活和快乐的重心,都源于别人。连取悦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真的幸福呢。
自己也只能祈求,下一世,觅遥可以碰到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夫君,满心满眼都是她,与她白头偕老。
许是想开了,回到寝殿的尹漱衣倒头便睡了下去。再醒,就是鸟语花香,尹漱衣有些傻,揉揉眼睛,似乎昨天去见觅遥的事情,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除去自己身上的那件斗篷,再无他物可以证明。
“你愣什么神啊。”斐心过来搡了尹漱衣一把,“熙公主的义母,就是静昭仪,昨晚上封了妃呢,真是喜人。”
“才入宫就封妃了,静娘娘还真是得宠啊。”旁边的婷心也禁不住感叹。
穗兰伏在尹漱衣耳边,“我听说了,昨晚上太医给静昭仪诊脉,说是有喜了,皇上一高兴,就封了静娘娘为妃。要说啊,她还真的是好福气,咱们娘娘有喜的时候,皇上连东西也没赏呢。”
尹漱衣可算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撑死身子刮了一下穗兰的鼻子,“你就知足吧,自打我调过来,可没少给你拿点心,从我和你一屋之后,你不知多少次借着跟我学糕点的机会吃点心,你自己看看,脸上都肥了一圈了。”
穗兰一个箭步扑在菱花镜前,掐着自己脸上的婴儿肥,“有吗有吗,我真的胖了吗?”尹漱衣和婷心对视一笑,斐心在旁边接过话来,“胖了好大一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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