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峰见邱无影到了,心中大感宽慰。邱无影向青云子和风凌子二人一躬到底,恭恭敬敬的道:“在下昆仑派邱无影,见过两位前辈。”又向叶凌峰、肖良俊、马千里等人哈哈一笑,拱手道:“各位,别来无恙否?”
叶凌峰喜道:“邱老弟,你来的正好。”风凌子、肖良俊和马千里却是心中愤愤,都是一般的心思:“此人向来与叶凌峰交好,待会动起手来,只怕会向叶凌峰助拳。”邱无影转身向众人道:“还不快拜见华山派和崆峒派的前辈?”
昆仑派众人这才向叶凌峰、青云子、风凌子等人团团拜了下去。叶凌峰,青云子等忙拱手还礼,风凌子又是一声冷哼。叶凌峰笑道:“什么风把邱老弟给吹来了。”邱无影道:“不瞒叶老兄,最近我收到消息说,竟然有人胆敢冒充我昆仑派的名号,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嘿嘿,王八羔子们真是胆大包天。老弟我下山明察暗访,嘿,这两天碰巧经过华山。寻贼事小,上山来瞧瞧叶老兄事大。不曾想崆峒派的朋友们也在这里,那当真是碰巧得很,热闹得很呐!哈哈…”
肖良俊一行人眼见他与叶凌峰称兄道弟,又听他轻描淡写,但明眼人都瞧得清楚他是有备而来,脱口而出道:“邱掌门,你倒是要当心了。”邱无影脸色一紧,故作吃惊的道:“哦?肖老弟此话怎讲?”
肖良俊道:“邱掌门,有些人明面上是谦谦君子,正义凛然,实则上却是卑鄙无耻,一肚子坏水。在下在此要提醒下邱掌门,好自为之,莫要交友不慎,小心坏了一世英名!”邱无影嘿嘿两声冷笑,道:“有这等事?”
忽而脸色一沉,收敛了笑容,道:“不知肖老弟说的哪一位?”肖良俊冷哼一声,道:“此人…”风凌子忽的干咳一声,白了肖良俊一眼,又向叶凌峰道:“叶掌门,咱们还是闲话少叙,还请叶掌门快快将我师侄的尸身抬出来吧。”
叶凌峰一声叹息,黯然伤神道:“风前辈说的是。”侧头向左右点了点头。邱无影听了二人话语,大吃一惊,一瞬不瞬的瞧着叶凌峰,似有询问之意。叶凌峰长叹一声,道:“唉…邱老弟,实不相瞒。飞绥子老兄,已经…已经遭了奸人毒手,与世长辞了。”
邱无影“啊呀”一声大叫,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他明知此事非同小可,绝不会是玩笑,仍向叶凌峰道:“叶老兄,此话当真?”叶凌峰点了点头,又道:“人死不能复生,邱老弟节哀顺变。只是…只是以后飞绥子老兄与你我阴阳两隔,再也无法吃酒论武的了。”
邱无影仰天长叹,沉吟片刻,又道:“叶老兄,飞绥子老哥,究竟是被谁所杀?”此时,莫流云等人,已捧了那装了飞绥子首级的匣子走了出来。青云子与风凌子二人互望一眼,青云子疑惑道:“这…这…”
叶凌峰道:“二位前辈,飞绥子老兄的首级便在此处。”又命人将陈青、储大同、郝明三人差来,将当晚之事向众人如实说了。邱无影怒极反笑,忽的一掌拍在身旁一株碗口粗的松树上。昆仑派掌门何等样人,那松树怎能承受他盛怒下的一击,顿时“咔咔”两声应声而断。身旁众人忙远远躲开,以防被倒下的松树砸伤。
他双眼发红,咬牙切齿的道:“无耻鼠辈竟敢冒充我昆仑派人。哼!如果落在邱某人手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昆仑派弟子早已按捺不住,一个个高声叫骂,若不是掌门在此,恐怕什么恶毒之言也都骂了出来。
叶凌峰从莫流云手中接过匣子,走到青云子和风凌子二人身旁,双手将匣子奉上。青云子双手颤巍巍的接过,放在地上。将匣子缓缓打开,见果然便是掌门师侄的人头。这才叹息一声,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崆峒派众人见了,跪倒在匣子旁放声大哭。
风凌子忽的身形一晃,到了叶凌峰身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凌峰,大声叫道:“姓叶的你好狠毒,我师侄你杀都杀了,却还将他首级割下。真是欺人太甚!”说着右手微扬,莫流云和冷若霜抢上两步,分站在叶凌峰两侧。眼看几人便要妄动干戈。
青云子喝道:“师弟!”风凌子微扬的右手这才缓缓放下。邱无影忙上前说道:“风老前辈,叶掌门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况且与飞绥子老兄向来交好,决计不会是杀人凶手。其间定有重大隐情。并且当晚之事,叶掌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邱某人也敢以身家性命担保,飞绥子老兄绝不会是叶掌门所杀。为何风老前辈仍是…仍是执迷不悟呢?”
肖良俊走上两步,目露凶光,向邱无影冷冷的道:“姓邱的,你是说我师傅他老人家老糊涂了?”邱无影冷笑道:“不敢。”马千里也道:“既然如此,姓马的倒要请教,邱掌门说我风师叔执迷不悟,那是为何?嘿嘿…你邱掌门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我飞绥子师兄不是被叶凌峰所杀,难道我马千里便不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人就是杀人凶手么?”
邱无影脸上肌肉微颤,但一时也无话可说。叶凌峰眼光向风凌子、肖良俊和马千里三人一扫,道:“罢了。既然三位口口声声,说飞绥子老兄是我叶凌峰所杀,又有何证据?”马千里阴森森的道:“证据?嘿嘿,我师兄的首级,还算不得证据么?”
忽而,马千里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却是冷若霜欺近身来。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冷若霜却又退了回去。只听她一声娇喝,说道:“好啊,原来你这马脸的汉子,却是个偷鸡摸狗之辈。”马千里面皮紫胀,喝道:“女娃娃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想活了么?”
冷若霜只嘿嘿冷笑,又道:“瞧你也是胡子一大把了,怎的净干这种梁上君子之事?”她声音清脆悦耳,众人又见她花容月貌,说的煞有介事一般,不由得不信,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冷若霜趁机又道:“哼!我分明看得清楚。那天晚上星月无光,你却鬼鬼祟祟跳进一处民宅,偷偷将人家女孩儿家的物事拿了去。哼,你还不承认么?”马千里功夫虽强,说辞却笨。只大声叫道:“你…你…我没有,你胡说。”
冷若霜笑道:“我胡说?嘿嘿,我还知道你生怕别人知道,便将那物事藏在自己胸前,是也不是?”马千里忽而大笑道:“我就说你这女娃娃胡说,我胸口的衣衫。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着伸进手去。
忽而,他全身僵硬,脸上表情甚是古怪,仿佛见到了天下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一只手只迟迟不肯拿出来。昆仑及华山众弟子见了,情知有异,起哄道:“把手拿出来啊。”“对啊,你说人家姑娘冤枉你,你倒是把手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啊。”“快拿出来啊。”众人起哄之声越来越响。
肖良俊见了,走上两步,悄声道:“怎的?”马千里怯怯懦懦,说不出话来。青云子一直沉浸在师侄被杀的痛苦中,此时见众人嘻嘻哈哈的瞧着马千里,只得道:“马师侄,你将手拿出来给大家瞧瞧便是,若你果真清白,咱们崆峒派也不能任人冤枉,若你果真做下过这等下三滥的事。哼!可别怪师伯不讲情面。”
肖良俊也道:“怕他怎的,拿出来便是。”马千里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右手缓缓从胸口拿出。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盯着他右手,却见他右手拿出一块方巾手帕。那手帕为丝绸所致,上面绣有红色的玫瑰,显然是女孩儿家的物事。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议论纷纷道:“原来崆峒派马千里马大爷还好这口哇!哈哈。”“看来,花狐狸的衣钵也算是传了下来。嘿嘿。”崆峒派众人只惊的哑口无言,就连肖良俊也是张口结舌,脸上一红。
风凌子干咳一声,向冷若霜道:“女娃娃倒是好身手,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老朽佩服,佩服。”一句话尚未说完,身形一晃衣襟带风,已到了冷若霜面前举掌便打。冷若霜见他来得好快,自然而然使上了“冯虚御风”的轻身功夫避了开去。当即左手一掌拍出,右手凌空虚指,还了两招。风凌子左手虚引便即将她掌一指之力卸去,右手反手一掌接她掌力。“砰”一声大响,二人都觉手臂一阵酸麻,各自震撼。
风凌子心中一凛,惊疑不定,暗忖:“这女娃娃就算是从娘胎开始练功,也不过二十几年功力,怎的这一掌之力竟是如此深厚?倒是瞧不出这人武功家数。”冷若霜也是暗暗心惊:“这老头年纪虽老,但动起手来却是毫不迟疑,一身内功更是精湛如斯。果真大是劲敌。”三招之间,二人便已将对方的武功修为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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