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个大地都已沉睡般的宁静,江孜姗却突然的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明亮的如白昼。
她起身下床,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刚才是幽暗的空间里瞬间亮的刺眼,走出卧室,她打开了走廊的灯,接下来是客厅的灯,房间瞬间都没有没有了深夜里该有的黑暗。
江孜姗凝望着坐在沙发上似乎等了她很久的苏羿南,眉心微微不着痕迹的一蹙,他怎么会在这里?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和那个叫云曼的结婚了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江孜姗冷冷清清的问,可不想在他的面前失去该维持的自尊。
苏羿南微仰着头轻描淡写的睨视着她,薄凉的唇角轻挑一下,修长的双腿好看的重叠在一起,醇厚的音质缓缓蔓延开来,“不希望我来吗?”
他不答反问,俊美如神袛的脸上带个一股浑然天成的自信,江孜姗在心里回答,当然希望,很希望,他都不知道她有希望他能来和她解释一下,哪怕只是说一句,‘我没有要结婚。’
江孜姗眯了眯好看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将心里的话全都掩埋在了心里。
苏羿南凝望着她,心里一股一股的酸涩,原来她不是什么梦游症更不是精神分裂,她只是想要那些遗憾重新来过一次。
她想要的,只是重来。
如果四年前回国的时候,在他对她说,将要和云曼结婚的时候,他能告诉她,他的理由和原因,他能给她一个解释,他能跑去找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说一句,‘江孜姗,等我,等我有足够的能力。’
可是,那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恨自己,是他把那么好的江孜姗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看着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过来坐,怕我吃了你不成。”
江孜姗无所谓的耸耸肩,很轻松的走到他身旁,坐下。
苏羿南抬起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在江孜姗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形势的搂一下而已罢了,他猛然的用力,将她很深的揽入怀里。
江孜姗一个深呼吸,属于他的熟悉气息顿时袭入她的鼻腔蔓延至体内的每根神经以及细胞,一时间他陷入迷惑,一颗心随着他的心跳而跳动,忘了反抗,忘了推开,忘了拒绝。
或许,把自己身上的刺都收回去,就能够得到他身体的温暖,在他拥抱她的时候,他们彼此才都不会疼。
“小姗,我们离开这里吧?”他觉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在乎任何的舆论,不在乎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更不用去在乎他们长辈之间的恩怨纠葛。
江孜姗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她的眼睛能看透一切,他的所谓离开,说到底还是为了逃避。
“离开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昨晚梦到了,梦到我们其实是……”
她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完,他已猛地扣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薄唇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她微张的唇,将她接下来的话和即将清醒的她吞噬在自己的唇内。
他的呼吸全所未有的急促,房间里顿时变得有些诡异的暧昧,在他明知道他们是兄妹的关系下,他竟然吻了她,只因他心里存在小小的侥幸,四年前的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很邪恶,很让人唾弃,可他就是欲罢不能,他宁愿让所有人在他身上泼脏水,他也不愿失去她。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忘我,越来越难以自控,只希望这吻有迷惑自己的魔力,让他不要太清醒,让他可以放下一切负担,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好好的吻一吻她,告诉四年前的江孜姗,‘他也是深爱着她的,从始至终。’
“小姗。”
他的唇在她耳际轻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而醇厚,小姗,他在心中曾千呼万唤的一个昵称,他特想这样叫她,可他从来都不敢。
迷惑中的江孜姗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心里的苦涩随着唇角满溢出来,她凝着他,犹如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爱人,她说,“苏羿南,我爱你。”
并没有意外的震惊,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他当然知道,从小时候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任由他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时候,他就算知道,值得庆幸的是,那时候的她没有因为他的冷傲而选择退缩。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回头,牵着她的手,一起往下走。
他说,“我知道。”
江孜姗似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回答,他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的再次询问,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许久以来压制在心里的悲伤,“所以,你爱我吗?”
苏羿南好看而性感的唇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温湿的指腹划过她的额头,将她调皮有些凌乱的发丝束到耳后,带着温度的唇瓣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爱。”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江孜姗却觉得等了这个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够了,足够了,一个字也足够让她满足一辈子。
她轻笑起来,泪水打湿了眼眶,这么想听的一个字,听到了不是应该笑到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吗?怎么却特想哭。
她笑着,仰起头,不准眼泪掉出来。
……
翌日,清晨。
一股凉风自窗台吹到正在床上熟睡中的女人脸上,她不悦的皱了皱秀气的小脸,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得更紧,嘴里还梦呢般的嘟囔着,“好冷。”
苏羿南站在窗前望着睡梦中的江孜姗,性感的唇微微上翘,眼里是对她无尽的爱意。
修长的腿往前迈了几步,弯腰扯了扯包裹在江孜姗身上的蚕丝被,“江孜姗,起床了,从今天开始晨跑。”
迷迷糊糊中的江孜姗不悦的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谁敢大清早的来惹她,是不了解她超强到无法自控的起床气吧?
她使劲的往回扯了扯被子,懒得理那个讨厌的家伙。
“江孜姗,你再不起床,我直接连人带被子把你抱到门口去。”苏羿南笑着威胁她,知道她现在还处在半睡半醒状态,说不定连他说了什么她都没听到,他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在做完之后和她理论的时候比较有理。
像只蚕蛹一样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实的江孜姗根本无动于衷,苏羿南也说到做到,一只腿滚在柔软的床面上,整个身体几乎都在贴在床上,双手顺其自然的放到她的身下,一个用力,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江孜姗已经被腾空抱起,突然感觉失去地心引力的江孜姗骤然睁开眼睛,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那还有半点睡意,只是在看到抱着她的人是苏羿南时,她有些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苏羿南,你这是在说什么?”
苏羿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走边好心情的回答,“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把你抱到门口。”
江孜姗都无语了,大清早的就遇到一支奇葩对她做奇葩的事,“你把这个样子的我抱到门口干嘛?”
苏羿南认真的看着她,脚上的步子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嘴角的笑很容易让人陷入迷惑之中,“扔掉。”
真是疯了。
“苏羿南,我命令你,把我放回到床上去。”大清早的江孜姗用极近嘶吼的声音朝他大声命令着。
苏羿南这才顿住脚步,江孜姗瞥了一眼两米之内的门口,很庆幸没有被扔到门口,她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气,刚才因为大吼加快的心跳也渐渐的平稳下来。
苏羿南感觉到怀里的江孜姗身体有僵硬而缓缓的放松,嘴角不禁抿着笑意,他转身往回走,这一次走的比刚才快一些,很快就将她放到了床上。
大清早的这一场无形的战争,似乎是江孜姗输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的江孜姗嘟着不太满意的小嘴,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下床。
“啊--”刚刚安静下来的空间,平稳下来的空气,在江孜姗一声几乎吼破喉咙的惨叫之后,震耳欲聋。
江孜姗膛目结舌的盯着自己一丝没挂的身子,简直要疯了,直接陷入崩溃状态,而就站在她身边,一脸若无其事的掏着刚才被震到耳鸣的耳朵。
“想知道是谁脱掉的吗?”苏羿南认真的样子像是能帮她解决一切疑问的明白人。
听到他磁哑的声音,在对上那那双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她身体的苏羿南时,她脑袋这才恢复正常程序。
她蹭的一下重新钻到了蚕丝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指着苏羿南,“你个变态,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比起江孜姗的凌乱,苏羿南就冷静多了,毕竟他在昨晚就知道,她一定会在醒来后这样的质问。
他笑着很轻松的耸了耸肩,双手优雅的的插在裤头里,“不是我干的。”
江孜姗在心里蔑视他,敢做不敢当,胆小鬼。
苏羿南大概读懂江孜姗心里对他的蔑视,他需要做个解释,他需要来个所谓的澄清,最重要的,他特想看看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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