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和第四件拍品是字画类,来看的人不少。
而王钟荷与后面下来看货的严纤纤本来就是看热闹,上台了,看完了玉碗,听了周真与钟方联的解说之后,就又好奇地一起去看第三件字画。
钟老有意培养孙子在这方面的交际能力和眼力,便让孙子先去鉴定,自己只管做最后的把关。
“我觉得我还是俗人,真没看出这字画有什么好!”王钟荷实事求是地道:“纤纤你好歹学过古筝,你觉得呢?”
“你都说了,我学的是古筝,不是书法,完全不一样。”严纤纤斯文地道:“不过,我勉强能从这笔锋上看出一点点同样的风格吧!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玉,温润,通透,摸起来也舒服。”
“是啊是啊!”王钟荷马上认可地点头:“君子如玉,我们女人也要肌肤如玉。”
一旁的几位喜好字画的鉴定师闻言颇有些哭笔不得。
你们两个小姑娘只说君子如玉,肌肤如玉,可这字,也属于风雅才气啊!
不过,两姑娘不懂字画,倒也好,省得他们担心了。
这位传说中的王钟沧王董,从来没有买过字画!
莫老爷子倒是看完了玉碗之后,戴着眼镜,在第三件孤本字画那里端详了一阵,才在莫老奶奶的催促下缓缓地回到了包房里。
王钟沧在墙壁上的大屏幕里看到莫老爷子看字画的动作,顿时问:“莫爷爷,您是不是对字画感兴趣啊?”
“嘿嘿……”莫老爷子讪讪一笑:“不瞒你说,我们莫家祖上也曾经是书香门第,虽然经过了那个年代的破坏,损失了不少祖传的书画,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两样字画藏起来没有被毁。”
“以前,我曾经托人打听过行情,不算太高,几十万而已,不过那时家里不缺钱,我就没有动它,想着以后看情况再说。”
在场诸人顿时皆是微愣,莫老奶奶更是错愕:“老头子,你有值钱的字画?我怎么不知道?”
“父亲跟我说了,除非我要死了,家里又着实很缺钱,否则,暂时不要拿出来。否则,咱家三个儿子,这两幅画该给谁不该给谁?还不如留着,万一日后我俩生了大病,就拿它出来卖钱。”莫老爷子自神在在地道:“你又偏心老大和老三,对老二有些不冷不热,我当然更不能说!”
“那现在你又说了?”莫老奶奶鼓起双眼,随后脸色一变:“难道你?”
“我是怕小王误会,以为我喜欢字画,出高价买了这里的字画,那我就罪过大了!”莫老爷子没好气瞪她一眼:“今天既然小王的诸位长辈在,亲家也在,我就跟你说清楚,这字画,除非我病了或者你病了,需要花大钱治疗,否则,不卖!”
“当然,如果我死了,如果他们有谁想要留这画,就拿出它市价的三分之二现金来,给另两个兄弟平分。”
莫老奶奶的脸色变幻数下,气恼地道:“你以为我真偏心老大和老三?只不过是老大和老三的能力不如老二,我才对他们两家多照顾一些!再说,老二工作忙,一年到头就节假日还打个电话,平时我想管他也管不着,他自己还有主见,孩子又已经上了大学,也不需要我管!”
“我不跟你吵,总之,我手里只有两幅字画,早年父亲是已经鉴定过为真品的,现在有三个儿子,我必须一碗水端平了,省得日后老二嘴上不说,心里不甘心。他是混体制的,也难得赚钱,这就是我作为父亲的,给他留的一份遗产!”
王钟沧目光微闪,微信问王建霞:“姑姑,姑父家里真的是这样?您婆婆真的偏心?可我记得,姑父只有侄儿,没有侄女啊!”
所以,应该不是老太太重男轻女的偏心。
王建霞的回讯很快来了:“有那么一点点吧!你姑父的二哥娶的是他大学同学,在另外一个市里也算是高干子弟,就和我婆婆的关系有点僵。所以这位二哥和他岳家的关系走得更近些。”
王钟沧顿时明白了。
莫家老奶奶有三个儿子了,见老二和岳家走得近,心里自然就有些不舒服。
人之常情吧!
这时,他就见严富荣笑着劝说:“亲家,亲家母,你们就不用太为儿子争吵了。你们看,我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平时住大儿子家里,毕竟他的经济条件稍好一点点,所以二儿子家里就关注得少了,我那个亲孙子和我说话也不多,但这是工作需要。我相信,孩子们平时虽然工作忙,但心里还是牵挂着你们的!”
“再说,混体制的人,确实是很忙。这一点,”严富荣说到这里,笑问汪华明和王华国:“华明哥与华国哥应该深有体会吧?像忠纵在津都做一把手,一年到头能回来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没办法,工作不等人。”
王钟沧这时就凑趣地道:“是啊是啊,我每回有事情想向纵伯和横伯请教,都不敢直接打电话,而是先发微信试试他们忙不忙。有时候,纵伯都要约好晚上才能通话呢!”
“莫爷爷,既然您手里有这两幅真品字画,也有心在需要的时候出售,那这样吧,等您家里需要用大钱的时候,您尽管来找我,我一定按市价收购。”
莫老爷子讶异地看看他,很快就笑了:“小王厚道!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们该鉴定的还是要鉴定,不要因为我们两家有姻亲关系,就省略这一点。我爸固然是找人鉴定过,但那个年代,也不能保证鉴定师就不会走眼。”
“行行行!”这时,王三柱笑着打圆场:“老莫啊,我知道你是个讲究人,也爱护子女。今天这事,估计你也琢磨了好久了,如果不是钟沧邀请你们两口子过来参加拍卖会,你还不会说出来,对吧?”
“当然,既然你说了,那我们就信你。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该走的程度,我们还是会走,省得到时出了问题不好说。”
莫老爷子顿时展颜一笑:“还是亲家公你理解我。那就这么说定了!”
汪华明与王华国对视一眼,欣然地笑了,同时也对莫老爷子家中混体制的老二产生了兴趣。
汪华明便问:“莫老弟,我记得三柱跟我说过,你家老二是在西广的某个地级市当财政副局长?”
“是啊,而且这两年有可能会转正,所以工作特别忙。”莫老爷子提起这个二儿子,语气里不免透出几分骄傲:“因为离得远,平时就过年过节打个电话,视频一下,回来得较少。”
莫老奶奶忙解释:“他是跟钱打交道,平时很注意,很多场合都不能乱去,所以后面,我一些事情也不想找他,省得影响他仕途!”
“我倒是有个老部下,姓庞,在西广省主政一方,如果你家老二工作上遇上什么麻烦,不妨去找他。”汪华明微微一笑:“西广省是个好地方啊!”
莫老爷子和莫老奶奶同时一怔,随后喜上眉梢:“真的?那太感谢您了!”
“不必客气!”汪华明理解地笑道:“我能看出来,你们家老二是个讲原则的,否则,你们家老大和老三也不会呆在南埔省不出去。有能力有原则的官员,还是值得照顾一下的。”
这时,台下的第一样拍卖品开始叫价,莫老奶奶便知趣地道:“华明哥,谢谢你。回头我就跟我家老二说。不过今天我们是来看拍卖的,还是不要误了小王的事!”
“没关系!”王钟沧笑着道:“第二件拍卖的时候我们才出手,不着急。”
虽然他是客气地说不着急,但莫老奶奶已经很知趣地没有再提二儿子的事情。
在王钟沧看来,这位老婆婆其实还是很爱老二的,只不过是沟通得少了,老人家难免有些怨气,但涉及到老二的前途,她还是很在意的。
能理解。
只不过,汪、王、严、蓝几家都没有一个家里有古董,反倒是莫家有这么传承的两件,让王钟沧大为意外,而后,对莫家的评价也不免高看了几分。
这时,他收到严纤纤的微信:“我们严家,你们汪王家,还有嫂子的蓝家,看来解放前应该都是泥腿子出身啊,都没有一点古董!”
王钟沧乐了:“我们家是泥腿子,严家我外婆那一边应该不是。我记得我奶奶以前是有一对不错的羊脂玉耳环的。”
在那个年代,能戴得起羊脂玉耳环的,非富即贵。
不过,姥姥过世得早,因为是远嫁,姥舅舅在外省,现在很少和他们联系了。
想到这里,王钟沧给老妈发了微信:“要不过年我们回姥舅舅那里看看?”
“好啊!”严晓霞的微信很快就来了:“我还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呢!到时候,也带上你外公和舅舅他们一家去,成不?”
“成,当然成!”王钟沧微笑道。
反正私人飞机起飞一次就要那么多的油钱,可以多带几个长辈就多带几个吧!
至于那边的酒店费什么的,洒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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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碗的竞拍,在十分钟后开始。
王钟沧把叫价权让给了表姐堂妹们,反正谁想试试都可以举手。
这羊脂玉顶天了也就几百万元,不会让他伤筋动骨。
于是,台下的拍卖师和那些竞拍客们在王钟沧所在的5号贵宾室频频竞价时,嘴角直抽抽。
得,这位肯定没有出手,是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和少年少女们来过过竞拍的瘾吧!
好些拍客也应景地加加价,当是陪大老板玩了!
反正,叫再高的价,这位肯定都会跟上。
于是,这只玉碗就由起拍的二十万元,迅速升到了128万元。
“行了行了,你们都过瘾了,别加了!”王建霞这时叫停了王钟荷,严大舅妈也叫停了好玩的严纤纤。
“确实是很过瘾!”王钟荷调皮地朝着王钟沧做了个鬼脸:“沧哥,我现在能理解你叫价的心情了!好爽!”
严纤纤在一旁狂点头:“是啊。尤其是看下面的人抬头看过来的,那受刺激的眼神,真爽!”
她俩一个才高一,一个才大一,属于这里最小的唯二女孩子,又都是亭亭玉立,笑颜如花,这么说笑着,倒是让在场的长辈们都愉悦地笑了起来。
“你哥是有钱有底气,你纯粹就在添乱!”不确定王钟沧会不会拍下这只玉碗,严大舅妈马上数落着严纤纤。
不过,她浑然忘了,自己刚才也试过了一次喊价,那超过别人的感觉,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小爽的。
“这只玉碗的市价应该能值140多万,所以现在还没有到巅峰,应该还会有人再出价!”一旁的钟老这时便持重地道:“不着急。”
果然,这时,另一间贵宾室的人便喊出了135万的价格。
“干脆大家都来试试吧!”王钟沧看向在场的诸位长辈:“叫叫价,钱多钱少都没无所谓。既然来了,不能光是当看客。爷爷,您先来!”
王三柱微愣,但随后,迟疑了一下,笑着从沙发上起身:“行,我来!”
有他这么一带头,于是,在场的王家多位长辈,也就依序开始来按下自己想出的价格,连汪华明也不例外。
不过,大家加价得都少,3万3万的家,就是图个体验。
台下的拍卖师顿时脸色又古怪起来。
今天的 5号贵宾房,不正常的事真多啊!
当然,其他各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带太多的亲友们过来。老中青三代,全齐了!
知道的,明白这里是拍卖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展览会。
而且,从这十几次的报价中,拍卖师基本上能够猜到,应该是5号贵宾房的多人在分别报价。
毕竟是来体验竞拍的,不参与一次,怎么算是体验?
就是这加价稍稍小气了点。
人家王董可是几百万几百万加价的!
希望只是开头如此吧,稍后等所有人都过了瘾,应该就会快了。
不过,再估算着这些人的数量和每次加的幅度,拍卖师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上扬。
现在这只羊脂玉碗的价格基本上快到市场顶价了,若是5号贵宾室里的每个人都试一次的话,说不定它的价格又会破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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