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场景,谁都没有预料到,蓝蓝只觉得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先让她洗个澡,再带她到处转转,因为叶安橙毕竟不是个多事的人,自然不会芥蒂,可碍于她当时太忙了,手头工作一堆,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让姐姐先去,本想着是等她忙完再带姐姐去,而非让她自己去找浴室,这一忙就是半个多小时,蓝蓝怎么也没有想过,会造成如此局面。
面对二人如此诚恳的道歉,边黎白俊美如斯的俊容所覆的阴霾层层消散,他轻抿了抿薄唇,嗓音淡雅至极。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既然姐姐来了,放你三天假,好好陪姐姐。”
话音一落,边黎白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
蓝蓝闻言倏地直起了身,视线落入那抹健硕高大的背影时,神情微僵了僵,她大步上前。
“先生,您等等。”
只听身后响起了叫停的声音,边黎白闻言顿足,他舔了舔略显干涩的薄唇,静等着脚步声逐渐靠近。
蓝蓝在距离边黎白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她神情映现一抹淡淡的忧虑。
“谢谢您,先生。”
“嗯,没关系。”
这一瞬,蓝蓝措不及防听见了边黎白似笑非笑的声音,整个人绷紧神经,她小心翼翼凝视那抹身影。
“先生,您去看看太太吧,我看她是哭着跑出去的。”
边黎白闻言眸光一僵,他眨眨眼,竭力维持镇定神色,沉稳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
话音落下之际,边黎白起步离开,步伐要比先前加快三倍。
望着那抹匆匆离开的身影,蓝蓝长舒了一口气。
“希望先生与太太能和好。”
这几天二人闹别扭,纵然佣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数,尽管这其中只有蓝蓝知晓是因为什么,却还是有种浓深的罪恶感,如若那一夜她不如实讲述,叶安橙与边黎白的关系绝不会如此僵硬。
眼见蓝蓝失了心神的模样,姐姐缓步上前,视线流转边黎白所离开的方向,一脸花痴相。
“原来这就是先生,好帅啊,只是你们的太太脾气也太差了。”
耳畔响起了姐姐有所期待与抱怨,天差地别的口吻,蓝蓝回过了身,丢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不要乱说,太太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我们很好,尤其是对我,倒是你,想也知道,我是不会居住这种卧室的,怎么还跑到这里洗澡,导致我很尴尬,你知不知道,真是的!”
好在边黎白仁心宅厚,不仅不计较,还放了她三天假,这对于一个佣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奢侈。
眼见蓝蓝神色一度灰暗,姐姐眼神歉歉的看着她。
“蓝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别生姐姐的气了,毕竟我对这里也不熟,也不想别的人评判你姐姐是个脏乱的女人,只是想着赶紧找个浴室洗洗澡,进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都是姐姐的疏忽,蓝蓝别不开心了。”
听见姐姐的道歉,蓝蓝知晓这其中也有自己的责任,她看向了姐姐,沉叹一声。
“事情既然既然已经发生了,先生与太太也没有计较,没事了,这件事也怪我,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吧,别在这里逗留,这毕竟是先生与太太的房间。”
姐姐闻言连忙点头,率先起步收拾地上的杂物。
蓝蓝意味深长看向了姐姐,随即轻声笑了笑。
一人坐在花园休息椅上数着手指的叶安橙苦着一张脸,不难看出,枯燥到了乏味的地步。
见此一幕的边黎白深眯了眯眸子,他迈着修长的双腿上前,走近叶安橙之际,伸出了手轻抚她的头。
“怎么了,嗯?”
从今早他就察觉她的反常,不仅仅是脾气这么大这么简单,甚至在变相的在产生矛盾,想要引起他注意力一般的感觉,边黎白无所了解,该不该将其定义为错觉,但他却清晰知道,她的心里一定隐藏着不容诉说的秘密,有关于他们之间的。
边黎白轻轻柔柔的嗓音将一度失神的叶安橙拉扯而出,她淡淡收回了视线,微微抬眸,无所预警撞见边黎白那双深邃的锐眸时,乌黑的视线颤动不止,她眨眨眼,很是反感的打掉了他的手,很显然,她排斥任何近距离接触。
对此,边黎白很是不能理解的皱皱眉眼。
“怎么了,像个孩子似的,是在发泄什么?有什么要跟我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哪根筋搭不对。”
听出边黎白所言字句调侃,叶安橙怒视着边黎白。
“你才哪根筋搭不对,疯了吧你,干嘛一直跟着我,烦不烦。”
边黎白闻言不怒反笑,完全不芥蒂她自说自话的驱赶,因她语出同时就该猜想到,他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离开,但他今日却尤其不想计较,只想陪陪她。
他蹲下了身,修长的大手缓缓覆上她白暂光洁的小脸,深邃的眸子掠过柔光。
“小公主,现在还是决定强硬,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这样么?”
通过边黎白这一句话不难判断出,他完全将叶安橙当做孩子宠,以至于到了凡事不计较,只想询问出真相的地步,边黎白何曾有过这样顺人心意的时刻,从遇见叶安橙那一刻开始,他就好似已经不是自己了,脱离自己的灵魂了,全身心倾注她的生活,渗透她的生命。
耳畔传来他轻轻柔柔如同沐浴春风的嗓音,一瞬,一阵暖流滑过叶安橙的心房,她很想伸出手去抱抱边黎白,并且告知自己错了,可是她的自尊心却不允许她因为他一时的温柔就丧失了理智,在小巧那件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以笑示边黎白,但此时的她更想一心工作,小巧的事暂且告一段落,因她不知该如何提及,或者说她在害怕,如若佣人们传言是真的,她岂不是自找难堪。
叶安橙快要被自己逼疯了,一边持以沉默,却又忍不住想去询问,迫切的同时却又担忧结果,前怕狼后怕虎。
想到此,叶安橙紧拧秀眉,急切推开了边黎白,起身离开,半蹲在地上的边黎白完全没有支撑力,再经叶安橙这么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他的手臂支撑着地面,显然对叶安橙如此作为很是诧异。
叶安橙顿足,她轻咬了咬下唇,强忍住那颗想要关心询问的心,疾步离开。
静等着叶安橙回身搀扶的边黎白等到自己都失去了耐心,他深觉疲惫的瘫坐在地上,棱角分明的俊容敛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弧。
“边太太,你到底是怎么了?以至于要这么对我,明明很想关心,却又在竭力抑制什么?”
他倒地那一瞬清晰听见她的步子有所停顿,并且逗留了好一会儿才疾步离开,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察觉自己好似读不懂那个女人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介意些什么?
返回卧室的叶安橙顿在门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卧室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卧室也如往常干净整洁,不残留一丝灰渍。
叶安橙迈着轻缓的步子来至衣柜前,打开衣柜的瞬间,叶安橙不由怔楞,好似又增添了一些衣物,她在其中找寻着礼服,翻阅了一件又一件,却始终没什么喜欢的,更没有符合舒紫风格的,思及至此,她转身来至沙发前,略显疲累坐至上方,她翻阅着手机的通讯号码,拨通了兰迪的号码。
耳听听筒内所传来的声声忙音,正当她准备挂断之际,兰迪那边很快便接通。
叶安橙眨了眨大而无辜的眼睛,微侧过头,看向了衣柜,不由长叹。
“兰迪,我尽力了,我翻遍了整个衣柜,也没有挑出一件像样的衣物,这要怎么办?”
身处咖啡厅的兰迪看了一眼对面喝着奶茶的舒紫歉意一笑,手持手机起身离开。
舒紫抬眸,一瞬不瞬凝向那抹高大的身影,一脸的疑惑。
来至卫生间的兰迪看向了舒紫所在位置,见她正专心致志喝着奶茶,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手机,确认叶安橙还没挂断后应声道:“这样的酒会,怎么能是随随便便一件礼服,这件事交给我了,你也不用准备礼服,我来就好。”
兰迪的计划之中本来就包括了礼服这一方面,总不能真如叶安橙所言,礼服钱由她来吧,这可不像是兰迪的处事风格。
听完了兰迪的话,叶安橙瞬间来了精神,她坐直了身。
“这怎么行呢,礼服并不便宜,怎么能由你一个人来,我跟舒紫的礼服我来就好,其余的事就要麻烦你操心了。”
见叶安橙如此客套,兰迪不由失笑。
“你这个丫头,我要告诉你的是,钱由我出,是要从你和舒紫的工资里面扣得,不然呢,我是富翁么?”
耳听兰迪话里话外的调笑,叶安橙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精致白暂的小脸渲染愉悦。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不准再变动了,另外是晚上八点,我没记错吧?”
兰迪倚靠在门板上,视线一刻不离舒紫那抹纤瘦的身影,沉声应道:“嗯,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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