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夕在杭州的时候,了解过那里的武馆之类的,他知道,初级武馆,十几到五六十人不等,人再多一些的,就更高级一些,现在拥有门徒七八十的义正连,也勉强算是中等,再往上,等收到几百人规模的时候,那就是大武馆了,可以承接很多业务,类似于吕一航的公司那样,派门徒出去做保镖,帮人看家护院,甚至做一些别的业务,以此来收取佣金,这正是现在很多武馆的经济来源。
武厚得意的看向惊讶的李春夕,笑眯眯道,“骗你干什么,真的,是一家叫铁汉大院的武馆,被我砸了招牌以后,主动投诚过来的,哈哈。”
李春夕皱起眉头,看着武厚问,“被你砸了招牌?”
武厚认真的点点头,“是啊,他们欺负哆哆,然后我一气之下就一刀劈断了他们的招牌,后来我师父又去了一趟,然后他们就投诚了,说要并入义正连,做义正连的附属武馆。”
“哎呦,这么说你还挺厉害。”李春夕喜道,“好哇,看来森哥以后是有大发展了,刚好明年我准备出远门去讨生活呢,干脆就去投靠森哥算了。”
武厚闻言也是一喜,道:“真的?你要去杭州发展?”
李春夕嘴巴蠕动,沉吟道:“是啊,咱们这边不好混呀,工作交通教育医疗都不如那些大城市,虽然正在发展建设,可谁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呀,所以我和你嫂子商量着,等完婚以后,就动身去杭州,毕竟那边是大城市,机会也多。”
武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听到李春夕惆怅道,“奶奶的,结婚是真烧钱,婚后要是有了孩子,更烧钱,我在咱们老家这块赚的钱,可不够养活他们娘俩的啊,所以没办法,只能选择出去混生活。”
虽然武厚尚且没结婚,不懂柴米油盐真正的贵重,但是多年来单亲家庭的他,母亲的种种辛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武厚很赞同李春夕的想法,就说道,“杭州挺好的,你去了跟森哥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投资你干个什么买卖。”
其实武厚很想说让李春夕和元丞丞一起留在义正连工作的,可普通武夫的他们,严格上来说半只脚都没有踏入江湖,把他们留在义正连,并不见得是好事,毕竟人家两口子结婚了,以后就要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按部就班的过完这一生。
李春夕点了点头,嘿嘿道,“还投资我干个买卖,武馆才刚起步,他能有多少钱?再说了,就算义正连以后承接保安或者保镖之类的业务,那也不好做呀,毕竟你也知道昱鼎,那可是大公司,杭州会没有昱鼎的分公司吗?就说我们这边的吕一航吧,他的安保公司,已经被昱鼎挤兑的快干不下去了。”
武厚皱眉道,“什么意思,昱鼎已经发展到这边了?”
“是啊。”李春夕点点头,道:“几年前我们比赛结束以后,昱鼎就和硬汉公司达成了战略伙伴,二者约定一起拿下我们老家这里以及周边几个市的安保业务,一个全国知名的过江龙,一个雄踞本地多年的地头蛇,强强联手,吕一航现在被挤兑的很不好过,已经面临倒闭的后果了,前些日子我还跟他在一起干呢,但是看看行情,不好混呀,就退出了。”
李春夕说完后,忽然想起来武厚几年前在比赛上拿过第一名,他当即问道,“对了,你那次比赛拿了第一名,按理说昱鼎会招你入伙的呀,你现在有没有收到邀请?”
武厚心里正在想着那个在擂台上输给了自己的吕一航,听到李春夕问这事情以后,他笑笑回答说,“早就找过我了,不过我拒绝了。”
“啥?”李春夕难以置信道,“你拒绝了昱鼎的邀请?乖乖,好小子,你心可真大呀,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的地方,你给拒绝了。”
武厚挠了挠头,忍俊不禁道,“昱鼎有什么好的,他们的名声不佳,很多人不待见他们的。”
憔悴的李春夕打了个哈欠,又点了一根烟,嘿嘿笑道,“傻小子,你懂什么,树大招风,明白吗?”
听这话中的意思,好像李春夕并不反感昱鼎,武厚其实对昱鼎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师父和沐海森几人对昱鼎的评价上,具体昱鼎如何,他是没有亲身体会过,不过他能肯定一点,昱鼎在江湖中的风评不好。
想到这,武厚就释然了,李春夕又不是江湖中人,他哪里能知道昱鼎背地里的主业到底是什么,于是武厚笑笑,点点头没再说话。
然后李春夕指了指酒店入口处的那几个眼光时不时看向元丞丞的保安,和武厚低声说道,“这几个,就是昱鼎的人,起初这家酒店刚开业的时候,是吕一航的人负责安保工作,不过后来就变成昱鼎的了,为此吕一航还和昱鼎在这里的负责人吵了一架,后来吕一航的人就被打了一顿,到现在还有几个在医院躺着呢。”
“啊?”武厚吃惊道,“这么严重?”随后他的眼光,也看向了那几个正在偷瞄元丞丞的保安。
李春夕无奈的点点头,“是呀,没办法的事情,吕一航毕竟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的。”
武厚想了想,深感同情道:“这倒也是,唉,吕一航也真是可怜,那次在饭局上他就说了想和昱鼎合作的事情,不过人家拒绝了。”
“他们那大公司,看不上这种小公司的。”李春夕也同情道,“唉,可怜了老吕,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年的公司,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黄啦。”
这时候元丞丞走了回来,面色有点难看,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回到了坐在沙发的二人身边。
李春夕和武厚停止交谈,看着元丞丞问,“怎么了?”
元丞丞坐到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柜台,不悦道,“我们订的楼层被人抢了,哼,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他们却给了别人。”
武厚纳闷的看了一眼柜台,看到那边有几个老板模样的油腻男人,正在和柜台后面一个穿着像经理的人相谈甚欢。
“没两天就要到婚期了,酒店订不下来,这婚还怎么接,气死我了!”元丞丞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仗着有几个钱,简直不讲先来后到的道理,这不是欺负人嘛。”
“你先别急,我去看看。”李春夕站起身叫来接待,让她去给元丞丞接一杯水过来,然后自己准备走向柜台,武厚也跟着站起了身。
元丞丞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接待送过来的茶水看也不看一眼,她正在想着,在自己老家的地头上,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要是酒店今天不订给她,她就跟酒店没完,想到这,元丞丞拿起电话,找到一个号码就拨了出去。
走到柜台处的李春夕,来到那几个油腻男人的身旁,看了看柜台里边的经理,笑道:“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
几个人停止交谈,柜台后的经理带着职业笑容看过来,问道,“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李春夕友善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几个油腻男人,然后笑着指了指沙发上的元丞丞,说,“我未婚妻说,我们先来预订的楼层,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抢了,所以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经理的脑袋瓜多灵光,要不然怎么能做经理,他当即开口道:“哦,你说那位女士呀,实在是抱歉,先生,我们提供给举办婚礼,年会,员工聚餐的楼层,就剩最后一层了,那位女士觉得价格昂贵,想让我给她打个七折,可是我们酒店并没有打折的规矩呀,所以我只好把楼层给这几位老板了。”
李春夕听的时候全程微笑,当听到元丞丞想让酒店打折的时候,他心里有点苦不堪言。
“哦,这样呀。”李春夕笑道,“没事,不打折也行,我跟她就快结婚了,这赶上年关酒店也不好订,就按原价吧,我们订了。”
柜台后面的经理面露难色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几位老板把楼层留给他们了。”
经理的眼光看向几个油腻男人,这几个男人则不悦的看向李春夕。
李春夕仍然是很友好的微笑着,道:“毕竟是我们先来的嘛,我们按原价订,你总也不能说不订给我们呀,是不是?”
说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酒店经理可是想的多着呢,李春夕能结几次婚?能在酒店消费多少次?
而这几个老板呢,他们就不一样了,刚才的交谈中,经理已经知道了他们手底下有个几百人的工厂,要是留住这几个客户,以后逢年过节,工厂的员工聚餐,说不定都会选在这家酒店,那可是长期稳定的大客户,和举办婚礼的小两口来比一比,二者哪个能给酒店带来更好的效益,再明显不过。
可是李春夕说的话也有道理,让这经理有些难办,于是经理就看向了这几个面色已经很不善的老板,笑道,“几位老板,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要不然你们两方商量着来?”
这话说的很妙,明面意思上是让李春夕和这几个老板商量商量,其实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几个财大气粗的老板,那会跟李春夕去商量,经理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把这个道理留给几个老板去和李春夕讲,他则双手交叉放到胸前,微笑着后退几步,打算等双方商量好后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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