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出师之日
心有不甘地瞪着他,我心知肚明,这又是他不打算告诉我的秘密。
想都知道,大约他下一句就会说,等以后再告诉你。
这话我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从一开始的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到后来渐渐看开了,他有他的不得已。
我一直告诉自己,有些事儿未必知道多了就好。
但这一次却不同,事关秦麟的安危,要我怎么置身事外?
我瞧着他,却知道我多说什么都没用,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若要说他有事瞒着我,不告诉我知道的委屈,又哪里比得过,分明担心他,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来的痛苦?
“晓希……”秦麟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但随即,却又决绝地转过头去,“这些事你不能知道。”
“嗯”,我只能点头。
除了点头,我什么都做不了。
秦麟听见我的声音,忽然又转过头回来,“我答应你,要是你能从周老头儿那出师,我就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全然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他打算瞒我一辈子的呢。
“真的?”
秦麟道,“我骗过你?”
答案当然是没有。我稍稍松了口气,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虽然要先从周老头儿那毕业才行,但好歹是有了个希望,不像以前那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关于他的事。
我猛然升起了强烈的斗志,想着要尽快从周老头儿那儿出师,不过秦麟当真就好像他说的,似乎不打算在这儿久留。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就直接离开了。
谁也不知他去了哪儿,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
我无奈,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了,就连忙去找周老头儿。
秦麟说了,我得在他手里出师才行,那我可不得抓紧时间、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一个本子,在上头十分认真地写字。
要不是我看过他的那些本子,只怕真要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骗过了。只要想到他是这么认真地写出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字……
这种师父真的靠谱么,该不会手抖到连符都画不准吧?
即便我已经见过了周老头儿的本事,还是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倒是他看见我走出来,主动问道,“你好些了?”
“差不多吧”,我随便答道。
其实谁都知道,这样的伤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了的。但既然秦麟没有反对我到处走动,就说明这种程度的活动,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在做什么?”我明知故问到。
其实来找周老头儿,是为了问问拜师的事情,可想到我之前对他态度还挺恶劣的,尤其是在后来去对付魅的时候,我还曾经怀疑过,他在那儿睡觉是不靠谱的行为,所以再见他的时候,免得有几分尴尬。
周老头儿瞥了我一眼,却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你先去找殷老爷子吧。待会儿我再和你说。”
说完,他就不再看我,而是低头继续认真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了。
我无奈,加上心里也挺担心殷老爷子的,于是就答应下来。
殷老爷子因为伤势很重,所以暂时是单独一个人住了一间房,照顾的是周老头儿带来的人,其中有医生。
但医生只能救殷老爷子的肉身,却救不得其他的。殷老爷子发动那血符阵,耗费了不少的精血,这种东西要补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再加上他的神智曾经被魅所蛊惑,同样也会伤到灵魂,所以当我在房间中终于见到他的时候,才猛然发觉,他的伤情比起我想象的,要来的严重多了。
他原本的皮肤很有光泽,完全不是其他的老人那样干瘪而又枯黄,神智比起年轻人来说,都算是好的了。
但现在他的脸上已经皱纹横生,甚至还长了些老人斑。
谁又能够相信,只是几天不见的功夫,一个人就能衰老到这般地步?
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以殷老爷子的本事,原本可以自己直接走掉的。但他却硬是留下来,用鲜血画符,为我争取时间。
别看我最后是凭借我自己的意志力,抵住了魅的蛊惑,但除了我身上怀有阴胎,受它的影响而灵魂强大以外,焉知不是被殷老爷子的执着而打动,也跟着他才撑起了这一口气呢?
“老爷子……你这是……”我看着床上躺着的衰弱老人,几乎无法相信,这就是我平时常常见到的殷老爷子。
“呵呵,哭什么?”
殷老爷子总是很随和的,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笑着。“这是命里的定数,再说我老头子暂时还死不了,你怎么先哭起来了?”
我连忙摸了摸眼泪,在老人家面前落泪,的确是有些不吉利的。
强行忍下了心头的痛惜,我才问道,“老爷子,你这伤,可有得治么?”
我自己就是医生,虽然道门中的事情,有一些用现代医学难以解释的东西,但是基本的道理却不会有变化。殷老爷子老相外露,一.夜之间苍老,这便是说明他的生命力在急速地衰败,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只怕是时日无多。
殷老爷子听了,却是伸出一只手来,颤颤巍巍的样子,似乎手上没多少力气。我连忙上前扶住了,问道,“是要拿什么东西么?”
殷老爷子摇摇头,却是把手递到了我的手上。
“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玉吗?”殷老爷子没头没脑地问道。
我点头,这个当然是记得的,那块儿玉的成色极好。即便我根本不懂什么玉器鉴赏,却能够从那玉上感觉出一种气韵,这样的气韵,我也只是在月牙珮上感觉到过。
虽然那玉未必比得上月牙珮,但一定也十分珍贵的,我一直贴身收着。
听得殷老爷子问起,我就从衣服里将玉拿了出来。
这玉只是一块儿原玉,但隐约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条鱼的形状。
“老爷子,你说这个吧?我一直好好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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