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李舜音睁开沉重的眼睛,背部仿佛被灼烧般的疼痛,她尝试着动了动指尖,却发现掌心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处理过,缠满了纱布。
“娘娘,您总算醒了!”念儿哭着扑上来,满脸泪水:“娘娘……”
“别哭……”李舜音张嘴,发现自己的嗓音宛如破锣,“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两天两夜。”宫女抽泣。
“皇上呢,来过吗?”苍白的唇瓣轻轻一动,也疼痛难忍。
“您在牢里昏倒,皇上把您送回来后,就一直都在贵妃娘娘的宫中,后来,一次……”宫女哭得更伤心:“一次也没来过。”
李舜音的脸上挤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呵呵,是我想多了。”
“娘娘。”殿内的屏风外,陡然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李舜音皱眉,念儿立刻擦干眼泪,解释:“是太医院的人,您手上的伤,都是太医教奴婢给您包扎的。”
李舜音艰难的撑起身体,一阵眩晕袭来,她扶额问道:“何事?”
屏风外,那男子深深的埋头*首,并不言语。
李舜音挥手,让念儿退了出去。
直到殿内只剩下两个人,那男子方才一字一句说道:“臣给娘娘诊脉,发现娘娘已有身孕,还望娘娘珍重身体,安心养胎,切勿再受风寒外伤。”
李舜音怔了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喃喃:“你说什么?”
“臣说,恭喜皇后娘娘,身怀龙子!”
李舜音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神过来,咬牙:“你叫什么名字?”
“臣,司马述。”
“司马大人,本宫怀有身孕这件事,还望大人能替本宫守口如瓶。”
李舜音咬牙,眼眶泛红。
孩子啊孩子,为何……你要在为娘最艰难的时候降临。
年轻的太医跪拜,以额头触地,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臣,不明白。”
他义正言辞地继续道:“李家被奸人陷害,娘娘在宫中势单力薄,此时怀有龙子,方能令皇上龙心大悦,巩固娘娘的地位,臣不明白,此事,为何不能说?”
“你可知,就凭你方才几句话,已经是死罪?”
李舜音透过屏风,盯着那年轻太医的身影。
“臣不怕死。”
司马述的语气始终平稳:“臣这条命,是宁王给的,如今宁王在外征战,宫中却有人想要构陷宁王,臣只想帮宁王洗脱罪名。”
“你是宁王的人?”李舜音讶异。
司马述再次跪地,“皇后娘娘当初对宁王有救命之恩,如今皇后娘娘身陷险境,宁王特命臣在宫中,暗中保护娘娘。”
司马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从屏风旁边推了进来。
“这是宁王的随身玉佩,还望皇后娘娘过目。”
李舜音看见那玉佩,眼眶湿润。
“你若是宁王的人,就更不能将本宫怀有身孕这事告知任何人,本宫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想要保全腹中龙子,此事若泄露出去,只会更快地给本宫招来杀身之祸。”
李舜音伸手轻轻地放在腹部,嘴角苦涩:“你若真想帮宁王,就先替本宫保守秘密。”
屏风后跪着的司马述沉默了片刻。
“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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