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凉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问他。
萧夜立刻说:“后遗症。”
容聿冷笑,“后遗症后遗症,你告诉我,她还有多少个后遗症等着我!”
容聿已然发怒,萧夜心里一惊,立刻躬身,“殿下,夫人的病情……”
萧夜突然哑然。
他的确无法预料安言未来的病,他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容聿声音沉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她的身体恢复如初!”
萧夜低头,“是,殿下!”
容聿的怒气可见事情的严重性,萧夜不敢怠慢,立刻去查资料。
那边,容聿来到会客室,褚寒时已经在里面等着。
容聿携裹着一身寒气而来,褚寒时看向他。
“殿下。”
容聿坐到椅子上,连穆打开放映设备,很快,墙上便出现清晰的一幕。
屏幕里,被抓住的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出去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不找出幕后主使。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严刑拷打,那人就是不吭一声。
褚寒时说:“这些人我查过了,一直生活在这边,大概生活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们除了每天生活外,还对外送消息。”
顿了下,说:“他们都是容丙留下来的人。”
这些人非常衷心。
到现在了也什么都不说,似乎他们心底有个信念一直在支撑他们。
真的没想到容丙的残余会这么厉害。
容聿看着屏幕里已经血肉模糊的人。
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样的人,你用什么办法也别想让他吐出半个字。
“不用问了。”
褚寒时颔首,转身出去。
容聿叫住他。
褚寒时停住,转身看着他,“殿下。”
“查这股势力,现在蔓延到哪了,记住,不准让他们有所察觉。”
褚寒时心里一沉,低头,“是,殿下。”
这件事很严重。
如果覆盖面积广,左相再煽风点火,和外敌联手,那莱茵国必会产生动荡。
褚寒时离开,容聿看着屏幕,眼里浮起几条红血丝。
连穆说:“殿下,你该休息了。”
休息?
他倒是想休息。
可他一闭眼,眼前就是安言那淡漠的脸。
她在排斥她。
狠狠排斥他。
安言后面都没睡,容聿也没再回来,她看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然后看阳光破出云层,看太阳一点点出来,她躁动了一晚上的心逐渐平静。
闭眼。
她可以睡了。
每件事都有两面,一个是好的一面,一个是坏的一面,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用好的一面压住坏的一面。
而这一晚,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那坏的一面压下。
她睡下不久,卧室门打开,容聿进了来。
她昨晚一晚上没合眼,容聿亦是。
现在他眼里的红血丝多了。
看着很渗人。
他看床上的人,姿态属于放松的,他眼里的冷意退了两分,轻声来到床前。
安言睡着了,只是眉头轻皱,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莲藕似的手臂落在被子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光。
被子盖住她的胸口,却没盖住她的锁骨。
而锁骨上落下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黑眸里有了丝温柔,容聿坐到床沿,拿起她的手,很轻的放到被子里,然后拉高被子,盖到她脖子下,只露出她白皙细巧的脸蛋,他这才满意。
……
闭塞的小山村里,张秦淮已经勉强能站一会儿。
只不过这次枪伤让他消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不少。
但好在人年轻,精神气不错。
孙金明摘了草药回来,熬了药端上来给他,“来,吃了。中药来的慢,但现在条件这样,没办法。”
这个小山村几乎与世隔绝,所以这里面的人要有个什么病痛,吃的都是山上采的草药。
跟古代人一样。
好在孙金明是医生,并且是个极富天赋的医生,所以尽管中药慢,但在他手上,张秦淮才得以活命。
张秦淮拿过药喝了。
很快皱眉。
中药苦,没人喜欢喝。
孙金明看他这样子,笑着递给他一个果子,“喏,知道你喝药苦,专门给你摘的。”
张秦淮接过果子,咬了一口。
都说患难见真情。
这话不假。
一个人能救你的命,并且对你悉心照顾,没有感动不可能。
这段时间和孙金明相处,孙金明对他不放弃的治疗,细心照顾,张秦淮铁石的心有所感觉。
张秦淮把果子吃了,果核随手扔到外面的草丛里。
孙金明看见他这动作,笑道,“也亏的现在不是城里,要是城里,你非得被人鄙视不可。”
“你都说了这不是城里。”
孙金明哈哈笑了。
张秦淮看向他,“你就一直在这?”
孙金明眼睛闪过一道光,看向他,“这段时间先在这。”
对于张秦淮的身世他还没得到肯定的答案,而且这个时候容聿正挖地三尺的找他们。
他要出去那就是送死。
说来他都不敢相信,容聿怎么就那么确定在那样不可能的环境下他会活着。
甚至和张秦淮或者。
他真的对容聿这点肯定非常好奇。
“大概多久?”张秦淮看向远方。
孙金明弯唇,“时机成熟的时候。”
“嗯。”
孙金明看向他,想起一件事,说:“你……就这么喜欢安言?”
张秦淮一僵,说:“你有喜欢过人没有?”
孙金明脸色一变,随之苦笑,“我比你大,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流浪,要说没遇到喜欢的不可能,但没办法,于我来说使命大于一切。”
最后一句话带着决心和不顾一切。
这让张秦淮有些疑惑。
“我不懂你们和容聿的恩怨,但我很好奇,是什么支撑你们,让你们有勇气面对容聿,面对这个国家的最高人。”
孙金明眼里瞬间涌起许多神色,随着这些神色的漫出,他嘴角的笑变的讽刺,“你知道二十年前莱茵国的动荡吗?”
张秦淮摇头,“不知道。”
二十年前他还很小,而且他对莱茵国不敢兴趣,他自然也就不知道。
孙金明见他神色,眼里划过一道神色,说:“那我告诉你我们莱茵国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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