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乐闭着眼睛,伸着鼻子嗅了嗅,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呀!
好像今天下午抱着欧阳楼寐的时候,他身上就是这个香味。
杨小乐慌忙睁开双眸,欧阳楼寐那迷人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粉色的丝绸盖在了两个人的头上,空间显得格外狭小、漆黑。
杨小乐只能感觉到欧阳楼寐那粗喘的呼吸,猛烈的心跳。
黑夜中,欧阳楼寐抱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杨小乐眨眨眼睛,舔舔干涩的嘴唇,气氛有些尴尬。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欧阳楼寐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杨小乐的头顶炸开。
他前脚刚走进凉生殿的寝殿,正好看到月婵一下子摔在了桌子上,还推倒了桌子上的凳子。
而杨小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欧阳楼寐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直接抱住了杨小乐。
庆幸的是,欧阳楼寐不知道为何,要来凉生殿,还能救她一次。
杨小乐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一点一点的将丝绸,从欧阳楼寐的头上拽下来。
终于看到了亮光,但是,也看到了欧阳楼寐阴沉的脸。
杨小乐抱着丝绸,尴尬的说:
“这凉生殿,实在是太破旧了,我就想着买一些新的布料,装饰上去,显得不那么残破不堪。奈何身高有限,实在是碰不到横梁,就只能踩着桌子,加上凳子,才能勉强的挂上。”
欧阳楼寐阴着一张脸,将杨小乐放在地上,后退一步,皱着眉心打量着杨小乐,又抬头看了看横梁说:
“这些事情完全可以让下人来做。”
杨小乐笑了一声,看着欧阳楼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无奈的说:
“王爷,您那从小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需要干这个活儿,也不需要干那个活。我们现在是住在凉生殿啊!整个凉生殿就我和月婵两个人,她不做我做,我不做她做。我们两个人难道还要分一分,什么样的活儿她做,什么样的活儿我做吗?”
“……”
“再说了,既然选择了在凉生殿生活下去,我们两个人就应该相互扶持。并不是说所有危险的活儿呀、脏活儿、累活儿,都要让月婵去做。我现在呢,也不是什么王妃,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做呢?在这战王府,您也说了,我只是一个丫头。我只想在舒心安适的地方生活,不想看着这些被虫子咬的、脏的不能再用的东西了。”
杨小乐一边说,一边叠着手里的丝绸。心里的郁闷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她是花了整整一个傍晚,才将这个丝绸挂到横梁上,结果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全部都掉下来了。
欧阳楼寐看着这样的杨小乐,心中五味杂陈。
他很想告诉杨小乐,她依旧是战王府的战王妃。
这些脏活、累活,并不是非要让她,或者是月婵去做。
到凉生殿外面,去叫两个小厮或者丫鬟过来帮忙,也是完全可以的。
“王妃,您误会王爷的意思了,王爷是说,您完全可以让府里的奴才,帮您把东西挂上去。”
杨小乐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叶铭,苦笑一声,说:
“你家王爷不问世俗,难道你也不知道吗?现在就我这样的,还能指使别人来帮我干活儿吗?可能我出去凉生殿,别人不对我指指点点,我已经很庆幸了。如果我让他们来帮我挂这些丝绸,谁愿意来帮我呀?说白了,我现在过得,可能还不如在王府的丫鬟小厮呢吧?”
叶铭没有再说什么,杨小乐说的,的确是实话。
以她现在,在王府的地位,的确想要支使奴才们帮她干活儿,简直难上加难。
欧阳楼寐听后十分生气,说:
“简直荒谬,你听谁说的,你没有去让他们帮你干,那是你的事儿,你又没说,你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杨小乐看了一眼欧阳楼寐,长叹一声,没有再回答,只是转身收拾着地上的杂物。
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欧阳楼寐,说: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晚了,王爷来凉生殿,可是又有什么吩咐吗?”
欧阳楼寐被杨小乐这么一问,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凉生殿。
杨小乐见欧阳楼寐不回答,转头看了看叶铭。
叶铭也是尴尬的别过头去,杨小乐想了想,突然转头看着墙根的那棵大榕树,指着它问:
“王爷,你不会又爬到大榕树上面,监视我们吧?你这是什么癖好啊?究竟是监视?还是偷窥呀?”
欧阳楼寐这次,可是光明正大从凉生殿大门,走进来的!
被杨小乐说成偷窥狂,他怎么可能不恼羞成怒,看着杨小乐,大声说道:
“什么?本王?本王怎么可能站在大榕树上偷窥你?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仙吗?还是绝世美人?或者身材姣好?杨小乐,你从上到下本王哪里没有见过?还用得着偷窥你,本王是从凉生殿大门,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杨小乐眨眨眼睛,看着欧阳楼寐,他的那句‘从上到下哪里没有见过’,让杨小乐羞愧难当。
杨小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既然如此,在王爷眼里我一文不值,那敢问王爷,到凉生殿里,所为何事呢?”
欧阳楼寐看着杨小乐,瞬间语塞。杨小乐见他答不上来,气哼哼的说:
“看吧,看吧,回答不了了吧。赶明儿,我就让管家把这棵大榕树给砍了,还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小乐就知道,欧阳楼寐肯定是站在大榕树上,一听到自己的惊呼,才跳了下来。
杨小乐又想了想,也不对呀,大榕树离寝殿,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就算他听到了惊呼声,那一瞬间跳下来,也不可能接住吧!
欧阳楼寐气急,看着杨小乐,说:
“我没有!”
杨小乐看着欧阳楼寐,这次他竟然没有说‘本王’,而是说了‘我’,看样子,他真的不是从大榕树上下来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究竟来凉生殿里,所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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