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洲一阵风似的就冲了出去,弄得衙役们都懵了。
这拿人办案也不归通判大人管啊,他冲这么前面干什么?
虽说不归彭元洲直管,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了,衙役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帮人跟着彭元洲呼啦啦的跑了出去,直奔青松书院。
平日里走路基本都靠轿子的彭元洲,这回可是发了狠,一口气跑到了青松书院,到了地方,他先扶住了墙,呼哧呼哧的捯气儿。
跑太快了,体力跟不上。
好在眼前的青松书院被一大帮看热闹的人围着,这场面给了彭元洲安慰。
青松书院是真的出事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门口?
彭元洲想到事情办成了,心里美得直冒泡泡,不管怎么样,先把青松书院给弄关门了,然后把陆云溪给抓起来,往大牢里一关,让她好好的享受享受再说。
都要闹出人命来了,就算是田春生想要维护也维护不了。
陆云溪那个臭丫头,跟他斗?
不自量力!
彭元洲心里美滋滋的想完,呼吸也终于是顺畅了,这才站直了身子,示意衙役们去开路。
他总得过去看看情况,说两句场面话,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青松书院给封了,还能把陆云溪给抓走。
衙役在前面开路,围观的百姓自然是快速的让出了一条路出来,他们可不敢挡差爷的路。
彭元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还没看清楚情况,先厉声呵斥一声:“怎么回事?”
随后,他才凝神去找陆云溪的身影,要是陆云溪不在的话,他要立刻派人去把她给抓来。
青松书院出事了,她这个当家做主的人,不得出面吗?
彭元洲仔细一找,心中陡然大喜。
陆云溪就在呢!
这下好了,不用他费事了。
“陆云溪,你们青松书院在闹什么?本官听说你们这要闹出人命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彭元洲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只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上两句。
“行了,都跟本官去衙门。你们几个,把青松书院给封了。保护现场!”
彭元洲才说完,众衙役高声应道:“是!”
唯有最开始跑回去报信的人,脸色有些复杂难看,提醒的开口:“大人……”
“大人什么大人?没听到本官的命令?”彭元洲可是摆足了官威,冷着脸呵斥道。
那个报信的人只能是沉默的低头闭嘴。
他是不说话了,但是正在气头上的陆云溪直接骂了起来:“你丫的脑子有病吧?封我们青松书院,封你个头的封!我们青松书院招你惹你了?”
彭元洲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陆云溪竟然还敢如此的嚣张。
他目光扫了一眼,倒在旁边地上的男人。
那人正蜷缩着身子,侧卧着。
从彭元洲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但是,这已经就足够了。
因为他明显的可以看出来,那个男人在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陆云溪,你好大的胆子。你们青松书院害了人命,还敢如此嚣张?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点儿教训看看,你真当大溍律法是个摆设了。”
彭元洲厉声呵斥道:“来呀,把陆云溪给我拿下!”
“是!”衙役们高声应着,往前就冲。
陆云溪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在她自信满满的嘲讽笑容中,青松书院好几个伙计冲了过来,手里有举着烧火棍、扁担的,还有抄起菜刀擀面杖铲子的……反正手边有什么东西就拿什么,怎么顺手怎么来。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一下了,旺安村村民的训练真的是有了成效。
招式不好看,却贵在实用,再加上平日里他们都是种地做力气活儿的,那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那些衙役吓唬吓唬普通百姓还没问题,对上旺安村的村里人……还真不是个儿。
噼里啪啦的,就把那些衙役打了个哭爹喊娘!
“陆云溪,你胆敢带人殴打朝廷……”
“我打的就是你们这帮贪官污吏,蛇鼠一窝的混蛋!”陆云溪跳脚指着彭元洲的鼻子骂着,“你们……”
“住手!”伴随着一声利叱,冲进来更多的衙役,将两边“混战”的人给分开。
虽说是混战,但是,很明显的是旺安村的村民压着彭元洲带来的衙役狂揍。
他们这还是克制了,只是打人,没见血。
不然的话,一菜刀下去,衙役命都没了。
“成何体统?”田春生脸都被气黑了,恶狠狠的瞪着彭元洲。
彭元洲带来的衙役被压着打,他可是感觉到脸上无光,更过分的是,田春生竟然来了就训他,这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
“大人,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彭元洲伸手一指倒在地上还在轻轻抽搐的男人,冷着脸说道,“分明就是有人在青松书院吃了他们的食物之后,身体不适,下官这才带人来捉拿青松书院的负责人,查封青松书院的。”
“奈何,青松书院仗势欺人,丝毫不将衙门放在眼里,殴打衙役。这是目无法纪,这样的人,还请大人立马下令,将他们缉拿回衙门,好好的审查审查。”
彭元洲前面已经部署好了,自然是说得理直气壮。
如此自信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跑回去通风报信的衙役,脸色变了几变,想要开口,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田春生听完了之后,目光落在了陆云溪的身上,问道:“是这样吗?”
“肯定不是啊。”陆云溪快速的说道,“这通判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看我们不顺眼,只要一有机会就来找茬儿,没完没了的。”
“通判大人,我们不过就是普通的百姓,做点儿小买卖,赚点儿糊口的银子,你干什么整天盯着我们不依不饶的?你要是想要孝敬钱就直说,我们给还不成吗?你要多少?”
陆云溪的话,成功的气的彭元洲瞬间变脸。
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陆云溪,你休要诬陷本官!本官何时要你们的孝敬钱?”彭元洲怒气冲冲的叱问道。
“就是因为我们没给你,你才一次又一次的找茬儿啊。”陆云溪轻叹道,无奈的摆手,“行了行了,今天大家把话说清楚,你要多少,你开个数。我就花钱买平安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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