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安脸色一变,羞愤的涨红快速的蔓延上来。
“通判大人,你倒是挺熟悉这套流程啊。你是用什么办法来收别人钱的?”陆云溪的一句话,就让暗中得意的彭元洲快速的变脸,将白永安从尴尬愤怒中解救出来。
“胡言乱语!本官什么时候收过别人的银子?”彭元洲愤怒的呵斥。
这事情可是不能胡乱说的。
“没有啊?”陆云溪不信的打量着彭元洲,“你要不是熟悉怎么既收钱又能保全名声的方法的话,怎么可能说得这么顺?”
“本官不过是胡乱猜测,在府城中,这样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了,本官见得多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说着,彭元洲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深深的看了白永安一眼:“我可不希望青松书院的白院长变成那样唯利是图的人。”
“敢情你还是站在白院长这边的?”陆云溪好奇的问道。
“自然。”彭元洲相当正气的说道,“我可是佩服白院长的高风亮节。”
“高风亮节的意思,就是不能赚钱了吗?”陆云溪挑眉问着彭元洲,“高风亮节的人就活该饿死是吧?”
“敢情一个人道德高尚反倒成了原罪,就应该一辈子穷困潦倒,落魄而死是吧?”
陆云溪一声一声的质问,让彭元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陆云溪,你这是在曲解本官的意思。”
“曲解吗?刚才不是你说的嘛。青松书院改名成了旺安书院,就为了可以多收钱。”陆云溪嗤笑一声,问道,“通判大人,不会吧,你自己刚刚说完的话,立马就忘了。你这个脑子……还真的能继续当官吗?”
“通判大人,要是不行的话,你可最好早点儿请辞啊。不然的话,办事不利,出了事,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本官自然是不会忘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彭元洲沉着脸说道,“本官只不过是觉得当初白院长是青松书院院长的时候,一向收的束脩不高,就怕青松书院变成了旺安书院之后,收学生的束脩收得太高。”
彭元洲才说完,陆云溪突然的大笑起来,笑得是前仰后合,那眼泪全都笑了出来:“哎呦,通判大人,你可是要笑死我了。”
“说来说去,不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回事嘛。”陆云溪笑得不行,眼底是满满的讥讽,“你不就是想用高风亮节这个所谓的高尚来逼死白院长嘛。”
“就算是你跟贾老私下的关系好得不行,你也不能为了给贾老出气,就逼死白院长啊。”
彭元洲脸色立马一沉,怒斥道:“陆云溪,休得胡言乱语!”
“我何时要逼死白院长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胡说?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逼死人。
就算是想弄死谁,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把柄的。
“你这不是要逼死白院长是什么?哦,就因为白院长高尚,就不能赚钱了?你懂不懂什么叫量力而为?”陆云溪脸一冷,怒斥道,“白院长要是家财万贯,有花不完的钱,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救济别人,那是他善心,他在做善事。”
“但是,你让白院长连自己的书院都勉强维持的情况下,还要少收钱,一直的压榨白院长,让他不停的照顾别人,最后将他的家里人搭进去,跟着一块儿饿死,就是高风亮节了?”
“那我倒是想问问了,贾老这么德高望重的人,怎么还不把自己的家产全都捐出来?”
“那挺疯书院怎么还要收这么高的束脩,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钱?看来,他们挺疯书院的人都是无耻卑鄙之徒啊。”
“就这样的书院还有人去那里读书吗?”
陆云溪一番话不间断的快速说了出来,噎得彭元洲是一愣一愣的。
“嗯,挺疯书院都是见钱眼开的无耻之徒,这是通判大人亲自认证的。”陆云溪了然的点了点头,“通判大人,你可真是明事理啊。”
“陆云溪,你……”彭元洲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胡乱的开口骂人,要克制,“休要胡说,本官不过是顺口一说。”
“通判大人,你这顺口一说,可是差点要害人一条人命啊。”陆云溪步步紧逼,让彭元洲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对着白永安一拱手说道,“抱歉,白院长,刚才是本官失言了。”
白永安赶忙回来:“彭大人言重了。”
陆云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心里暗笑。
要不说白永安是院长呢,这话说的就是有学问。
好像是他受不住彭元洲对他行礼,其实呢?
白永安可是根本就没说原谅不原谅彭元洲。
用一个惶恐承受不了彭元洲的礼,就将问题给带过去……啧啧啧,白院长可以啊。
“小姐,好了。”随着这一声,众人的目光全都转了过去。
这才发现,就在刚才彭元洲跟陆云溪说话的工夫,青松书院的牌匾已经被摘了下来,上面重新的换了新的牌匾。
只不过,那新的牌匾用红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白院长,你们……还是赶快走吧。这换了牌匾,唉……本官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的。”彭元洲说着,不悦的教训起来陆云溪,“你这孩子办事也是的,怎么非要这么急?”
“就不能等青松书院的人走了之后,再换牌匾吗?”
“你这不是让白院长他们伤心吗?”
“通判大人,下次能不能麻烦你调查清楚了之后,再说话好吗?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陆云溪白了彭元洲一眼。
“难道本官说错了?你这分明就是……”
“院长,跟我一起吧。”陆云溪根本就不搭理彭元洲,而是邀请着白永安。
白永安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那好。”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牌匾下面,那边上还垂着红色的绸子,只要这么一拉,那牌匾上的红布就会被扯下来。
大家都很好奇那新牌匾是什么,怎么还需要白永安过去跟着一起?
“白院长果然是心胸宽广。这样的胸襟,本官佩服……倘若是本官多年费尽心血经营的书院被换了牌匾,本官必然……什么?这是什么?”
完全没有理会彭元洲喋喋不休的陆云溪跟白永安,两个人一起落下了红绸子,红布飘然落下,露出了崭新的牌匾,上面依旧是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青松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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