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本次无名之书的任务,要求高桥慎的拉面,得到至少一百人的肯定。
这一次,怕是没办法投机取巧了。
“今天就带他们去尝尝我的手艺。”
高桥慎兴奋地说道。
看着高桥慎充满干劲的样子,中岛介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高桥慎,你确定不会食物中毒吧?
“你这种情况,算不算故意杀人未遂啊?”
高桥慎理所当然道:
“当然啊,我家祖传几十代厨师。我爷、我爸、我舅都是大厨。
“我能差到哪去?”
中岛介人皱着眉说道:
“呃......哪个末代皇帝的老爸和爷爷不是皇帝?
“算了,我还是先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
“诶呀,你们这里的规矩真是太多了。”
甲斐一朗掐灭手中的烟头,皱着眉抱怨了一句。
“甲斐刑事,你也可以不来啊。
“反正法医鉴定的结果,最后都会发到警察总部去。”
千叶夏实放下手里的长柄勺,监督甲斐一朗穿隔离服。
验尸房这种地方,不管怎么装修,都是离不开阴冷二字了。
再加上收入不高,法医在日本是十分稀缺的职业。
一般情况下,刑事案件的验尸工作是交由大学的法医教室进行。
在全日本79个法医教室中,解剖医师,一共不超过200个。
千叶夏实便是其中之一。
甲斐一朗因此觉得此人特别有种。
“这不是离得挺近,我就来看看老同学吗?
“昨天送来的尸块怎么样了?”
甲斐一朗瞟了一眼解剖台。
千叶夏实正拿着一柄工业长柄勺,从尸体腹腔往外舀脓水。
黄绿色的、粘稠的脓水。
“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千叶夏实指着解剖台上的一截骨头:
“你看,尸.块骨质断端参差不齐,有规则的、细密排列的横行条纹。
“说明离断骨质的工具是轻型锯类。
“但是断口上方,软组织断离非常整齐,骨质上留下了线状砍痕。
“这说明凶手一开始使用锯子的方法,是像用菜刀一样砸上去,后来才使用正确的用法。”
甲斐一朗微微颔首道: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凶手,是个新人?”
千叶夏实一边舀出脓液,一边回答道:
“不仅是个新手,还是个有奇怪癖好的凶手。
“女死者胫骨粗隆内侧有片状皮下出血,应该是双膝长时间跪在硬物上形成的。
“这往往意味着......呃。”
千叶夏实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做出“你懂了”的表情。
对方瞬间意会后,他继续说道:
“总而言之,昨天发现的尸.块,和之前发现的那些,作案手法存在差异。
“所以不能排除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
甲斐一朗沉思片刻,回答道:
“我认为不可能是模仿作案。
“因为这几起案件中,受害人的残肢都被装在铝箱里。
“那些箱子市面上没有,是特制品,至今找不出是哪家制作的。
“而且,被装在箱子里的肉块,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有腐烂。
“反倒是一取出来,立即就生蛆了。”
甲斐一朗坚定地说道:
“显然是同一个团伙的连续犯罪。”
千叶夏实点了点头,由于这并非他的职责,为了避免误导,他没有继续评价箱子的问题。
而是饶有兴趣地提问:
“之前DNA的比对结果已经交给你们了。
“前几个受害人的身份都确定了吧?”
“当然,”甲斐一朗说着从包里取出几张文件:
“第一个受害人,叫做里见百合子,是个酒鬼的女儿。
“她才十五岁,就用假的身份证明,混在风俗店里。
“她经常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还干过仙人跳之类的事情,所以我们这里有案底。
“至于第二个和第三个,一个是上班族的女儿,另一个是老师家的孩子......”
甲斐一朗盘点一遍后,苦恼地总结道:
“总而言之。
“受害人互相之间并不认识,家庭环境和性格也没有相似之处。
“似乎是被随机选择的对象......”
语罢,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等到千叶夏实终于把脓水清理干净,把尸块泡进福尔马林。
他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或许这是个宗教问题吧,甲斐刑事。
“或许是关联所谓‘神秘’的案件。”
“神秘?”
甲斐一朗微微皱起眉头,左右扭了扭脖子。
千叶夏实看着他的眼睛:
“虽然我算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它存在的痕迹,渗透在物质世界的许多细节中。
“神秘。
“甲斐刑事,我猜想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
高桥慎领着一众人等,前往吉兆屋的路上。
“若子,你听说了吗?最近的美少女失踪案。”
“听说还和之前的碎.尸案件有关......”
一群人窃窃私语起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社长,社长。
“不如咱们协会,弄一个结伴上下学行动吧?
“大家互相照应,肯定会安全很多。”
像小学生一样......高桥慎无奈地颔首道:
“你们去和中岛介人副社长沟通吧。”
他继续思索着缸中之脑一事,穿过先斗町的石板路。
别看吉兆屋只是个大众食堂。
小店地处旅游胜地,一年四季都不愁生意。
再加上高桥健的手艺有口皆碑,吉兆屋也从来不缺回头客。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正好是晚高峰的预热期。
“这里就是我家餐馆啦。”
高桥慎领着“二等人互助社团”第一梯队,浩浩荡荡地来到吉兆屋门前。
“社长,只要吃了你做的拉面,就能入社了是吗?”
为首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开口。
“若子,没事的,我准备了速止泻药,还有速效救心丸!”
若子身旁又高又瘦的男生,早有准备般从包里掏出药片。
给同行八人一人发了两颗......
接到药片的社员,面色皆是凝重之中透着坚定。
似乎顾虑伤高桥慎自尊,若子还补充了一句:
“社长,你别多想,我们就是胃不好。”
“大哥大姐,你们能不能不要搞得像慷慨就义一样啊?”
高桥慎的嘴角抽搐两下,推开了吉兆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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