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神医没来之前,皇上痛苦的躺在了地上,抱着头唉哼不已,声音越来越大。
刘公公吓得扑在地上喊他:皇上,皇上您忍一忍,萧神医马上就到了。
萧神医没等到,倒是等到三皇子姬善殿下来了。
人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父皇的痛苦的声音,想必是病又发作了,来不及让人通报,他快步闯了进去。
看着躺在地上疼得不能自己的人,他愣了愣。
不是说被萧神医医治后,再没犯过病的吗?
明明从这次犯病来看,比过去更为严重了。
“父皇,父皇。”三皇子一脸心疼的扑过去,跪在他面前痛声道:“儿臣恨不能代替父皇受这痛苦,祈求苍天垂怜,我姬善愿意折寿十年,只求父皇不再头疼,健健康康。”
这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的只是取得父皇的好感而已。
他一旁痛声大喊:“父皇您看看儿臣,告诉儿臣该怎么才能把您的病治好,儿臣这就去做。”
刘公公忙说:“已派人去请过萧神医了。”
他当然知道肯定派人去请过了。
姬善殿下继续他的表演,一把抱住疼痛不已的父皇,一边帮他揉脑袋,问:“父皇,可好一些?”
“父皇,再忍一忍。”
后来,萧神医就匆匆过来了。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状况,说:“殿下,让一让。”
姬善殿下看他一眼,让开了。
现在父皇已为这萧神医赐婚于他的妹妹,善成公主,那说明在皇上的心里,是看重萧神医的了。
皇上丝毫不计较他与墨兰姑娘的过往了。
萧神医又说:“闲人回避。”
这是规矩。
他治病不许人旁观。
刘公公忙退了下去。
姬善殿下也不好不退,耽误了父皇的医治,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待人退下,萧神医喂皇上服了一颗药丸,再取了银针,做几个针炙疗法,就把他的病情恐制住了。
皇上平静下来,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有气力的说:“萧神医,你再晚来一步,朕就要疼死了。
“皇上去榻上歇息吧。”
萧神医把他扶了起来,去那边榻上躺下。
萧神医体贴的为他拉上锦被,盖好。
皇上气色渐渐恢复过来,道:“怎么忽然就又发病了,看来朕这病,没有根治啊!”
“皇上这次忽然发病,有点不同寻常,来势汹汹,依臣所见,倒像是受了什么外界的刺激,在发病之前,皇上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皇上想了想,说:“在回忆一些过往的人和事。”
萧神医再问:“这些人和事,回忆起来令皇上的心情如何?”
“很不快乐,一想到她,朕就头疼。”
萧神医了然,说:“皇上为国为民,一生操劳,这病的来源,本也是由心病所引起的,会引起皇上发病的人或事,皇上尽量不要去多想,这几日,就暂且休息一下吧,批阅奏折,暂缓一缓,免得皇上过渡劳累,刺激病情。”
皇上轻轻点了头。
他的病根的真正原因从未朝人说过,萧神医却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自从她不在后,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头疼的病就因此出来了。
再后来,每次想到这个人,他的头就不舒服。
活着的时候,她不肯乖乖听话。
现在死了,还要折磨得他得不能活。
皇上说:“她是一个特别的人,想控制住自己不想她,难啊!”
“皇上若是愿意,臣这里可以为皇上配一副药,让皇上遗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遗忘了云姬?
他最近已经渐渐有点想不起云姬的模样了,彻底将她遗忘,这……
他是有点为难的。
“不不不,朕没事了。”
皇上忽然又问他道:“萧神医,朕把惟一的公主赐你为妻,你高兴不高兴?”
萧神医说:“臣高兴。”
皇上又说:“朕就这么一个公主,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萧神医说:是。
皇上瞧他一眼,他这个人始终是端正的,一板一眼。
公子如玉,一点都不像一个江湖神医了,倒是更有一品御医的风范了。
“玉儿交给你,朕放心,朕也盼着有一天,她的病被你彻底医好。”
“是。”
“萧神医,朕给你一句忠告。”
萧神医再应是。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儿女情长那点事,不要太执着,最后给你生儿育女的,才是陪你一辈子的人,有些事情一旦执念太深,就会像朕这样,天天头疼……”
“臣受教了。”
皇上也深信他萧神医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说过了,也就让他退下了。
萧神医来到外面,等在外面的三皇子赶紧进去了,前去探望皇上的病情。
萧神医把刘公公唤到了外面询问他。
“皇上这次的病来得古怪,发病之前,可有和你说过什么?”
刘公公有点愣神。
考虑到皇上的病情,又考虑到皇上已为萧神医赐了婚,说明还是信任他的。
刘公公没敢隐瞒,把皇上之前的话说了一下。
什么重生啊,穿越啊!
他一个字听不懂。
萧神医了解完情况,离去。
皇上的寝殿内,三皇子来到皇上面前又是一番关心。
皇上想起自己发病的时候,三皇子说过的一些话。
那时候头正疼得厉害,但三皇子喊那么大声,他还是有听见的。
想一想,确实还是挺感动的。
为了他的病,他竟愿意折寿十年。
皇上说:“朕给你取名善,是盼望你一生以善为本,你果然没让朕失望,这样吧,朕歇息歇息,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监国吧。”
皇上身体不适,由三皇子监国的事情,就此定下。
林贵妃气得咬牙切齿,偏她儿子不在宫中,竟跑去跟沈大人出刺汉口。
若不然,没准就是他儿子监国了,这便宜白白让三皇子捡了。
孟贵妃这边也是满心嫉妒,怎么就轮着三皇子监国了。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朝堂之上,三皇子代父监国。
下朝之后,需要批阅的奏折,送到三皇子的琉璃宫。
批阅到一些边关的战事。
大耀国边境之地接二连三的出事,居住在周边的蛮夷常来侵犯,令人苦不堪言,虽是派军队去镇压,却一败再败。
蛮夷人明显日渐强大。
蛮夷各方面的发展虽不比上中原,但蛮夷却能让中原各国陷入苦战。
大耀国现在的军队虽然已经很强大了,也依旧需要各种措施来抵御蛮夷的侵入。
三皇子大笔一挥,送一封八百里加急给沈大人,盖上玉玺。
派沈大人前去边境平蛮夷之乱。
等把这事做好,他来到皇上面前把这事说了。
皇上卧榻静养。
登基近二十年了,为了大耀国,他这一生也是尽心尽力的,尽管如此,依旧是外忧内患。
三皇子说:“放眼整个大耀,再没有比沈大人更英勇善战的能人了,蛮夷之乱再不平,将会成为大耀的后患。”
皇上说:“那就派沈大人去平乱吧。”
皇上又说:“玉儿的婚事,朕是力不从心了。”
“父皇放心,皇妹的婚事,儿臣定好好代父皇为她操办妥当。”
皇上颔首。
想着一旦派沈大人去平蛮夷,这姬昌和姬良估计也要跟着去了。
争战沙场,难免有凶险。
不过,身为皇子,出去历练历练,是件好事,也许会让他们成长的更快一些。
这事之后,这一届的科举三甲也放榜出来。
朱公子当仁不让的成为状元郎,进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主要职责为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
墨公子不负家族所望,拿下了榜眼的。
朴素生为探花。
这两人同进翰林院,官居七品。
五姑娘欢欢喜喜的再次来到京师探望,只是她来到京师好几日了,也把话捎过去了,新科状元都没有登门来看望她,只是派人给她捎了个信,说抽出空闲便来看她。
五姑娘住在京师的沈府里,托腮,生气。
胡思乱想。
朱公子现在可是大忙人呐,竟抽不出个时间来看她一眼。
朱公子莫不是考上了状元了,就嫌弃她这个商户之女了?
朱公子不喜欢她了?
晚风凉,烛台上的灯火明亮,她自个却失眠了。
最后一次见朱公子,还是放榜后,他得知自己是状元了,跑来告诉她。
梦想成真。
她欢喜的说:“恭喜公子心想事成。”
他也说:也恭喜状元夫人心想事成。
两人相望,她含羞带笑,朱公子便亲吻了她好一会。
那日,府里特别为朱公子摆了宴席。
沈家未来的女婿是状元郎,大家都高兴的朝他敬酒,尤其是他爹,特意从京师赶回来恭喜他。
当晚还把朱公子灌多了。
她正想得入神,那边奴婢匆匆来报:小姐,朱公子来了,朱公子来了。
凤吟已腾了站了起来,往外跑。
跑到门口,忽又止了步。
朱公子人已进到跟前,他刚从翰林院回来,看今天时间还早,衣裳都没有换,便立刻先来她这儿了。
五姑娘看了看他,穿了官袍的公子让她有一瞬间的陌生。
眉眼本就生得凌厉,这样一看,还真有一副当官的样子了。
莫名就更让人觉得畏惧了。
她眼睛一红,扭身进去了。
朱公子诧异,跟进来把她抱住,询问:“这是怎么了?”
见他不是应该欢喜的吗?
瞧起来好像还委屈上了。
五姑娘鼻子一酸,把他一把给推开,委屈的说:“我都等你三日了,你为什么才来看我?你一定是故意把我凉在一旁,故意不理我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你可以和我说,你也可以和我退亲,再去娶旁的姑娘,我都不会怪你的,但你若是变了心,却不告诉我,我,我就恨你一辈子。”
“……这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诧异得不得了。
“小娘子现在脑子想事多了,还净是想坏事。”
他拉过她的手和她解释:“自从进了翰林院,早出晚归,本想来看你,时间太晚,你定然已睡下,就作罢了,今天是回来的最早的一回。”
他忙碌了一天,也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是否英俊如初,是否带着疲惫,就赶来看她了。
没想到他才晚来这么几天,她都想着他是不是变心了。
连退亲都说出来了。
瞧她委屈得快要哭了,他把人往怀里一揽,亲亲她。
她面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没想到他现在竟是这般的忙,仰脸问他:“怎么会这般的忙,那你累吗?”
“想到娘子,就不累了。”
她这才含了羞,说:“你这官帽一戴,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了。”
想着他才刚回府,一定还饿着肚子,忙推开他说:“我让奴婢给你准备晚膳,待吃过再回去歇吧。”
朱公子也就坐了下来,取了官帽。
待她吩咐完,转身回来,瞧他坐在那儿,甚有当家男主人的姿态,她不觉心里一热,又为他倒了茶,放到他面前说:“大人,请喝杯茶润润嗓。”
朱公子说声:有劳娘子。
五姑娘在他面前坐下来,闲来无事询问他:“你在翰林院都做什么事,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听说,那些人都是会欺生的,新来的翰林官,都会让他们做许多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子的,所以朱公子才一直有做不完的事情,回不了府。
朱公子问她:“若人有欺负我当如何?”
这不不简单。
“我去找人,打他们一顿,让他们一段时间上不了翰林院,他们就不能欺负你了。”
沈家有的是银子,花点钱了,雇些厉害的打手过去揍这些人一顿,完全是没问题的。
“……”
朱公子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下,道:“会打人了,有进步了。”
想当初,她连与人对骂,都骂不好。
以后就不用太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她会被人欺负了去。
五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我又不打自己人。”
她打,也只打坏人。
奴婢用来晚膳,他吃了一些。
吃得并不多。
五姑娘一旁看着,诧异的说:“你现在怎么吃这般的少?”
他以前可是能吃下她整个甜鸭的人。
“我发现你果然瘦了许多。”
她有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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