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崧会对她负责,是因为她在他的游戏里出了事。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教她面对现实和帮她找人复健,再慢慢引导她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是心理医生,你有需要随时打给我,这是我的电话。”
看白引歌痴痴呆呆的目光,他没有半分同情,递出名片的姿态是公事公办。
白引歌没接,怔怔地看着他,想要破开虚假看见真实。
白母讪笑着接过来,“麻烦你了,严大夫,最近这段时间您一直出钱出力,还每日都来看望我们家歌儿。”
“分内之事,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安抚她。”
不跟白引歌计较,他微微颔首后,冷漠淡然的离开。
人一走,白母眼里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歌儿啊,你醒醒,看看爸爸妈妈,我们是这个世界是最爱你的人,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些日子,爸爸妈妈是怎么过来的,你看你爸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了!”
“求求你不要再迷惘了,也不要再回忆游戏里的生活了,那些都是假的。”
说着,她拽了拽白父的袖子,白父跟着附和,“对对,歌儿啊,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的。你要好好的复健,你会开始新的生活,遇到新的喜爱之人,组建一个真正的家庭。”
“孩子会有的,爸爸妈妈都在,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他们尽全力给她描绘美好的未来蓝图,让她有脱离出来重新开始的勇气。
白引歌看到父母真的苍老了一轮,尤其是保养的很好的母亲,头发白了,皱纹多了,一脸的憔悴,她心疼的眨了眨眼。
“嗯,爸,妈,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她会尝试着剥离出来,先不去想那些过去,好好的复健,给他们新的希望。
“哎,我就说我们家歌儿最通情达理!你看看这些复健医生和陪护,妈妈给你举起来啊,你选一选。”
白母高兴的翻开资料,一张纸的让她过目。
开始白引歌仔细看的是医生的资质,有没有双证,从医经验什么的,大脑就像是医疗体系内的人,会有特定的观察模式。
白引歌看了几张,安抚自己,你不是大夫,你只是在游戏里扮演大夫,你不能再想了!
紧急在心里叫停,她选了个顺眼的大夫,陪护让父母决定。
两人在一边讨论了一会儿,定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说他能及时护住她,免得她受伤。
白引歌没仔细看。
等到三日后,复健医生来了,陪护也跟在身后出现。
白引歌看清陪护的那一张脸,以为自己眼花了——
面若冠玉,容姿绝艳。
仅是站在哪里就鹤立鸡群,一身尊贵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让人不敢直视,忍不住想臣服。
这不是游戏里的夜煌,又是谁?
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再看,是夜煌。
“妈,妈!你拿湿帕子给我擦擦眼睛,我,我研究不舒服,你快帮我擦擦!”
怕自己看错,白引歌看了一眼后闭上眼让白母帮她洗眼睛。
“好好,别着急,妈这就来。”
白母一番操作后,白引歌再睁眼,夜煌就在她面前,恭谨有礼的向白母伸出手,“我是陪护,让我来照顾她吧!”
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就算了,嗓音也一样的低沉悦耳,能让人耳朵怀孕。
要不是训练室人很多,白引歌要尖叫了。
啊,这是她太过思念产生幻觉了吗?
“你在看什么,他有什么不妥?”
严崧也在一边,他注意到白引歌的情绪激动,看了面前的男人几眼,落在他眼中的是个剔着板寸,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年轻人。
体院的学生,勤工俭学来帮人复健,做陪护。
样子很普通,大双眼皮鼻梁不高,嘴唇有点厚还有点翘,虽然不帅,但也长得不丑,她至于这么大反应?
“他,他——”
白引歌几度哽咽,想说出口,又觉得这样会令父母担心。
她没看到夜煌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不安的在心底朝她低吟,“别说,别揭穿我啊,娘子!”
进入这个奇怪的世界后,夜煌和观主的精神意识是相连接在一起的。
他看到的东西,观主都能看到。
他不认识的东西,观主会详细的给他解释,用了三天的时间,让他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运作模式。
这里没有皇权等级,是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出行的交通工具不是马车和马匹,有汽车火车飞机和轮船。
人们住的房子高耸入云,一般配有电梯,生活中常用的电器和需要的一些常识,观主都教了他。
如今好不容易寻到白引歌了,她的脸他虽然陌生,曾几何时曾见过一次,但她仅在哪里,他就知道她是她。
灵魂的共鸣,那是一种何等令人愉悦和惊喜的感受,旁人感觉不到。
她明显也认出自己了。
明明镜子里的脸跟自己完全不同,可她认出来了,夜煌如何能不开心!
白引歌哽了哽,惊叹道,“他好高大,看着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观主教夜煌回话,“对,我是北方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咧嘴一笑,白引歌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灯火绚烂下,夜煌对他笑的温柔如春水。
白引歌撇开脸,不敢再直视他。
“嗯。”
她想起在场三人除了医生都见过夜煌,如果真是他,他们不可能毫无反应。
是癔症吧,她想。
她还深陷其中,没法短时间内自拔。
“那我们就开始了,会很辛苦,你要坚强,要坚持!”
复健医生戴着金丝框眼镜,温文尔雅。
白引歌点头应下,复健医生先给她的肌肉做按摩,她昏睡的日子严崧都请了女护工给她按,她的肌肉萎缩的不严重。
短短一分钟,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
白引歌咬碎一口银牙硬撑着,终还是败给了身体机能的羸弱,啪的摔下去。
夜煌作为她的护工,一直守在她身边。
见她摔下去,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住。
那一瞬间,白引歌又出神了,她明明无法感知,却觉得这人就是夜煌,他的气味,他的怀抱的温度,都是她熟悉和眷念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晚点,还是放下芥蒂好好跟严崧聊一聊吧,毕竟他是有名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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