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妃知道孙公公身手,在大内数一等一。
若他出手,自己定会受伤,还有可能是重伤!
可她毫无停下的心思,义无反顾的扑上去,要跟太后玉石俱焚。
“皇祖母!”
眼看孙公公抬手出招,夜煌再也按捺不住,疾步冲上去攫住齐太妃的肩,将她往后一拉。
“煌儿,岑先生如果出了事,祖母也活不下去了了!”
稳住身形,她悲痛欲绝的抱住夜煌哭的肝肠寸断。
没有否认,还一直强调岑先生重要,重要到和她性命一样珍贵。
这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夜煌凤眸一敛,看向岑先生的目光中满是杀意。
“齐太妃真是个慈善的母亲,对自己的亲骨肉心疼有加,怎么就不能把这份心疼分给皇帝一些呢?”
太后冷笑着嘲讽齐太妃,弦外之音明显。
齐太妃在夜煌的怀里狠瞪了太后一眼,没想到这老贱人以退为进,竟然在这等着她!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岑儿的事的?
“太后勿要挑拨离间,皇帝是哀家的命根子,哀家让岑儿来就是为了救他。岑儿的血可解百毒,这事齐王齐王妃,还有皇帝都知道。”
所以老贱人你还是省省吧,若非你黄雀在后留了后招,如今岑儿已经救醒皇帝,居功至伟了!
不说封王,得个侯爵以庇护余生不再话下。
齐太妃很窝火,她布局至今,本以为皇后这事扳到了太后,以后这老贱人就再也没办法回京,会客死他乡。
谁知道她偷偷做出离开的假象,实际上未曾离开!
而且看这架势,早就在这等着她了!
齐太妃恨的咬碎一口银牙,却什么都不敢说,怕暴露之前做的那些事。
“这么厉害?那倒需要现场试一试,齐王妃在这,她医术卓绝,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太后没有咄咄逼人,而是顺着齐太妃的话让她做她想做的事。
齐太妃的脸唰的变的煞白。
夜煌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栗,虽然极力隐忍,但身体相触还是能感觉到。
“皇祖母?”
疑惑的低唤她一声,狭长的凤眸沉静如冰封千里。
齐太妃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下头,扯了个谎,“岑儿的血液救人需要满足自身无损伤这个条件,如今他遍体鳞伤……”
“呵,也就是证明不了?”
不待齐太妃把话说完,太后冷讽一声,脸上扬起幸灾乐祸,随时准备落井下石的笑。
齐太妃噤声,一时无话。
太后气焰更甚,“即是如此,还是交给齐王妃的好!皇帝气血两亏,齐王妃,哀家这有一味特殊的补药,或可随你下药。”
一挥手,孔嬷嬷上前,恭敬的递出一个小药包。
白引歌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接,夜煌一把捏住她的手,严肃的叮嘱她,“可要仔细一些,若这样下去,父皇就醒了,外界传出风言风语,说太后才是导致父皇昏迷不醒的凶手,可是大忌!”
太后既然在这拿出解药,必然有备而来,夜煌怕白引歌一激动行将踏错。
白引歌聪明如斯,一瞬明白夜煌的意思,连连点头。
“太后说了是补药,自然得佐以其他药一起下肚。”
哪怕只喂维生素,也不能单喂这药包里的东西。
太后警告的神色一收,松弛了面部肌肉,“齐王妃是神医,自然有救治皇帝的办法。来人,把试图谋逆的淑妃和燕王压下去,等候皇帝醒了发落!”
她趁势把碍眼的人一并弄走。
淑妃呜咽更胜,她明明是按照太后的吩咐做的,太后承诺过这次之后会保她荣华富贵不断,如今这是斩尽杀绝啊!
上次毒害皇后一事本过去了,奈何她疑心生暗鬼,就怕哪日皇后醒了追查,查到她身上。
这才有了今日逼宫这一出!
去了天牢,她就是个死,绝对会被灭口!
不行,她还没有成为贵妃,还没诞下延续母家荣誉的皇子,她不能出事。
淑妃被禁军押着,不肯走,脚尖勾地,双手扒着门框,死死的盯着夜煌。
“用不着下大狱了,父皇即刻就会醒来,就在此一并处理了吧!”
燕王捂着受伤的肩,实际刺入不深,但他就像受了濒死的伤,整个人都萎了下去,任由禁军拿捏。
夜煌一声令下,禁军的脚步顿住。
太后面色变冷,“齐王,皇帝遭此大劫,应当好好休养。你若真疼惜你父皇……”
“父皇的身体情况,父皇应该比太后清楚,还是等父皇醒来定夺吧!”
回眸看了眼白引歌,她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白色药丸,和着太后给的“补药”喂入大顺帝的口中。
齐太妃浑身抖如筛糠。
皇帝就要醒了,如果被他发现……
“确实,哀家一把年纪了,有些事处理不好还会惹的皇帝不悦,那就等吧。”
对大顺帝的苏醒很有信心,太后走到卧室右侧的软榻上坐下,再看向浑身发颤的齐太妃,“太妃妹妹,坐着等吧!”
等你的亲儿子苏醒,等你的好日子到头。
在心底冷冽的笑了笑,太后心情好的唇角上扬,几乎挂到太阳穴上。
齐太妃拉了拉夜煌的袖子,“煌儿,你一定要信皇祖母,皇祖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父皇。岑儿的血真的可以解百毒,哀家就被他救过,你们都知道的……”
她的慌张,她的反复言语,让夜煌眯了眯眼。
如果毒不是太后下的,而是皇祖母自己下的,并刻意把血抹在唇上,营造岑先生“很有用”的现状,这就能解释为何如今岑先生的血忽然失效。
白引歌上次受伤流血,解毒的能力还是没变,这事仅他一人知晓。
如果以此类推……
皇祖母这么做就是想把岑先生安置在父皇身边!
再大胆一些,看太后那坦荡磊落的模样,她若真做了什么,不会采取救父皇这一手段,哪怕逼宫有风险,她最该走的也是这条路。
所以此事很大程度不是太后安排的。
沐王为何会突然行刺,人没抓到之前都是个迷。
但宫里有人利用父皇受伤失血,应是在大乱的时候浑水摸鱼,给父皇下了药。
这药可能是太后下的,但也有可能是太后利用人下的,所以她手握解药。
并且,顺理成章知道了那个人的秘密。
“咳,咳咳——”
夜煌正要深究齐太妃的异常,床上的一直安静的大顺帝忽然轻咳两声。
“醒了,夜煌,父皇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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