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娘娘,奴婢,奴婢不碍事的。如今沐王妃娘娘回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还请跟奴婢一起走最近的侧门离开。”
欢儿心急火燎,没理解到白引歌的冷笑话,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就要将她带离。
“不着急,先处理好你的伤再说,留疤可不好看。”
她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青天白日,沐王难不成还能把她怎么着?
想必经过昨夜的麻醉,他会长些记性。
再者,平儿那边她还得去看一看才能放心,人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不能再出问题。
白引歌边想边在偌大的院子里巡视,看到角落有一个大缸,里面养着睡莲。
她拉着欢儿去到水边,哗啦一声将她起了水泡的手浸入冷水中。
泡了半盏茶的功夫,欢儿尝试拿出手失败无数次后,她的脑门上泌出一层薄汗。
“齐王妃娘娘,沐王妃娘娘回来第一件事一定是来看小世子,这是世子的院子,特别的危险,你就随奴婢离开吧,奴婢没事的,真的!”
好说歹说,白引歌不肯离开,但退而求其次将她拉回屋内,“没事,她不敢动我,我先给你上药,一周尽量别碰水,每日摸五次,记好了。”
衣服虽然换了,但铜镜在枕头边。
白引歌让她坐下,独自去拿镜子,隔空拿出一瓶半掌高半拳头大的塑料瓶,里面装着粉色的液体。
她没拿棉签,用手绢沾了药给欢儿涂抹。
边摸边吹,她的神色温柔的如同初夏的清风,让欢儿沉浸其中,完全忘了问药的出处。
夜煌随沐王去天牢接出沐王妃,回府之时,沐王让他先行一步弄走白引歌,免得沐王妃动了胎气。
他是习武之人,走路一向轻盈,走到门口,屋内的两人都没察觉。
亲眼目睹白引歌从床头摸出一个古怪的东西,他的瞳孔猛缩,昨夜平儿身边挂着的稀奇东西他还没想透出处,如今算是逮了个正着!
“出去!”
厉声一出,夜煌快步走至白引歌的面前,一把拿起塑料瓶端在手里仔细揣摩。
入手光滑,质地细腻。
他朝着瓶口探入一记视线,粉色的液体里包含白色风粉末,成分不明。
白引歌暗道不妙,糟了,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模样,是察觉到异常了?
“这是欢儿的东西,你拿给她,有什么话等我看了平儿我们回府来说。”
她在拖延时间想办法,想个合情合理能蒙混过去的借口。
现在她的心慌乱的如同万马在奔腾,说多错多,还是先避开他……
“本王早上过来,平儿已经转醒。”
夜煌冷冷的把药搁在桌上,冷厉的凤眸看向欢儿,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迸发,像是巨山压肩,让人直不起头,“是你的?”
欢儿骇的嘭的跪下,“齐王殿下,东西,东西是奴婢的……”
她很机灵,一口承担下来,怕夜煌再对白引歌动粗。
齐王妃身上的伤痕,她全都看在了眼里,见两人如今这相处的模样,实在谈不上相敬如宾,剑拔弩张还差不多。
王妃好意救她,她决不能拖累王妃!
“拿上你的药,去管事处领二十板子。”
夜煌没直说信不信,深沉的如同黑洞的眼里结满寒霜,结束了这一话题。
白引歌觉得他丧心病狂,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不信质问她便是,他看不顺眼的是她,何苦要迁怒他人?
“东西是我的,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语气很冲,她瞪着眼怒视夜煌,话音刚落,身下传来欢儿磕头的清脆响声。
“王妃娘娘仁慈,想为奴婢担责,奴婢感激,铭记于心。奴婢这就去领罚,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和齐王殿下置气!”
心思通透,自己这顿板子是挨定了,她担下来齐王妃就会没事,但王妃完不能再受伤,她已伤痕累累。
欢儿磕完头起身,紧捏着烫伤药,转身走的决绝。
“齐王殿下真是威风凛凛,不知在何处惹了怒火,不在当场发泄,窝着火到我这里找茬,处罚无辜的人。”
白引歌气的胸腹上下快速起伏,但强迫自己很快冷静下来。
这药到底从何处来,实在惹不出这么大的风浪,他定是在借题发挥。
就算看到昨晚的输液瓶又如何,他没亲自看到她凭空变出来,刚才取药她也遮住了手上动作,她的旧衣衫就在旁边,她多的是法子搪塞他。
夜煌眸色一凛,脸上瞬间黑云压城,暗沉的能滴出黑水。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天光乍破,临西候府便来了人。
“齐王殿下,小姐昨夜哭了一整宿,这些是她整理出来的东西,沾满了泪水,舍不得烧掉却又没办法处理,小姐请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妥善处置。”
管家来禀,夜煌诧异了一瞬,外衣都未穿,披了披风急赶去花厅。
来见他的却不是白凤玉,是她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
一打开,里面皆是这些年他和她之间互相来往的信笺,他赠与她的小玩意。
有他九死一生从沙匪手里收缴回来的绝世夜明珠,珠子不大但成色绝佳,小小一颗放在那里,光辉骤亮能抵上十颗上品大夜明珠。
有他从异域收集来的稀罕物什,藩国进贡的珍品,满满的一箱,在繁华富饶的京都换一座七进七出的大宅子还有余。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无收回来的道理,楚焰,信笺烧毁,东西全数扔掉。”
夜煌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唰的站起来,眼波汹涌,深沉的似能将人吞没,尸骨无存。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
用完早膳,他去醉鳯楼寻祛疤膏,醉鳯楼老板说燕王昨日歇店前已将店里统共三盒一并买了回去,据说是要做聘礼。
回府路上,到处充斥着燕王礼重新王妃的消息。
有贵夫人在布庒门口抱怨,“什么,上好的料子全送燕王府去了,一匹都没有了?”
“是啊,夫人,燕王要去临西候府下聘,整整一长顺街的店,凡是品质上乘的物件都被燕王殿下购入了,真是抱歉。”
“啊?原来是燕王要娶妻,真是弥天大喜,我们可以再等等,等有货了再通知我们。”
夜煌听的拳头捏紧,他许她婚嫁之日十里红妆轰动京都,如今,却是旁的男人做到了。
若非白引歌替嫁,今日街头巷尾讨论的会是他和她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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