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是梦魇巡礼的老板?”
范海辛盯着眼前这个手捧日记簿,轻巧地放下手中的钢笔戴着考究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以往梦魇巡礼里的店主都是浑身横肉的大汉,每个人的战斗力甚至都可以在正面战斗中干翻他。
但是现在来了个一看就没有战斗能力的废柴男人,居然还自称是梦魇巡礼的老板...
术士?
范海辛的脑海中只能冒出这两个字,就他所知,红衣主教们全都是强大的术士,看起来同样弱不禁风,但是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杀死十个百个他,眼前的男人似乎也符合这个特点。
“嗯,客人,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板轻轻点头,嘴角弯的一分不差,笑容露出的恰到好处。
范海辛首先排查了一遍店面,发现没有打斗与厮杀的痕迹,也没有留有使用过毒药的可能性,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性了,一种是眼前自称老板的男人在瞬间杀死了比他还要强出一筹的大汉,另一种就是他是真正的梦魇巡礼的老板。
但无论是哪一种,范海辛都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只能将眼前的年轻男人看成没有恶意的存在,如若不然,他也可能会在瞬息之间被杀死。
“亚伯拉罕·范海辛。”
范海辛轻轻报出自己的全名,他不在乎全名暴露,因为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人家都看不上他。
梦魇巡礼作为泰拉世界最大的地下弓弩售卖店,要是还关注区区的一个导构教会裁判所里的杀手与一个血魔伯爵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嗯...亚伯拉罕·范海辛,尊贵的客人,感谢您的慷慨,在下名为伊尔德里。”
伊尔德里轻巧地翻开自己眼前的日记簿,用精致的钢笔在扉页上记录下了范海辛的全名。
“作为回礼,您可以任选一把店内的弓弩,我们会附赠最多五十支弩箭,三种不同的毒药。”
伊尔德里对着范海辛轻轻点头,示意他自己在店内好好挑选,自己并不会去打扰他。
范海辛傻了。
...
范海辛乐了。
他掂量着手中小巧的弩,非常轻,也没有其他的功能,只是射出的弩箭有相当于摆放在城墙上的重弩的一小半威力。
完全是违反规则的造物。
范海辛如此地评价它,在刚刚扣下这把弩的扳机时,范海辛就亲眼见识到了不合常理的威力和诡异的后坐力...后坐力与这种重量级的普通弩没有任何区别。
在慷慨到没朋友的伊尔德里的允诺下,范海辛成功地拿到了两大瓶经过红衣主教洗礼的圣水,还有一大瓶致幻迷药。
见鬼,范海辛的眼睛都快要发光了。
……
夜,咸腥的海风撩起了范海辛的黑发,他将双手撑在栏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维多利亚的劣质烟,感受着大海的魅力,皎洁的月飘在碧蓝的海上,还是颇具观赏性的。
原本热闹的码头人也少了不少,特别是范海辛所在的地方,没有了船,自然人也就不会来,他也是在下午才知道,今晚六点到明晚六点,布莱克码头的这一小片区域都被明天包下来了,据说是给明天那艘蒸汽船腾位置。
猎魔人有些疑惑,他在想再怎么样血魔也不敢弄得排场这么大吧...
“唉...看来也不是巧合了?”
范海辛盯着手中的烟,凝视片刻后随手将它丢进了大海之中,一个小小的浪头翻过,就以猎魔人恐怖的动态视力也捕捉不到那根劣质烟了。
只是瞬间,便消逝殆尽,除了自己身上残留的烟味是它存在过的痕迹之外,它便永远地消失了。
“早知道这么快的话,就不烧旅馆了。”
他嘟囔着,顺着栏杆滑坐下来,打了个哈欠,这种话也只是说说而已,范海辛知道了目标德古拉掌握了他的住址,要是自己还上去自投罗网的话,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
在没有接触过之前,范海辛才不敢左手拿圣水,右手拿弯刀跑到大街上去大喊“德古拉滚出来!”,要是对方比他还要强就凉了,直接怼脸上开无双真的是最无脑的做法。
所以今天就得睡在大街上了。
范海辛又抽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很快,相同甚至犹有过之的烟味便抹去了之前那根劣质烟的所有痕迹,他面带笑意地看着和自己一样躺在大街边缘的流浪汉,这样的话四舍五入一下也就不算孤单了。
自己可是教会最强的人工武器之一啊...
和流浪汉有什么可比性吗?
有些冷了...
望着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房屋,配合上自己现在这周围的可以算得上是寂静的环境,范海辛总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与世界隔离了开来。
就好像指尖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上面深深地刻着“教会”这两个大字。
算了...
这种小事,无所谓的吧。
范海辛如是地想到,掸了掸残留在烟头上的烟灰,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裹紧,准备睡觉了。
“请问...这里是布莱曼码头五号区域吗?”
清脆的少女声让范海辛睁开了原本已经紧闭的双眼,他再一次地随手将烟丢到身后的大海里,随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敷衍道:“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睡了。”
范海辛告诫了眼前这个强装镇定的女孩,早已把她眼底流露的一丝慌乱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个女孩大概是没有钱去旅馆住了,而坐的应该是这里明早的船。
所以这和他流浪汉范海辛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等...
明早?
这里?
猎魔人重新好好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紧张的女孩,在确定她不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后才真正地开始感到不解。
明早这里不会有船啊。
而直到明天傍晚也只是会有那艘德古拉将会登上的蒸汽船。
问题就这样清楚地摆在了范海辛的眼前。
为什么眼前这个买得起蒸汽船船票的女孩会没有钱去住旅馆,要知道,在蒸汽才刚刚兴起的今天,这一艘蒸汽船可是通往乌萨斯的最东端的,几乎可以说是通往炎国的,而单单是一张船票就值得上这寸土寸金的码头的一栋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屋了。
他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希曼。”
女孩儿开口,露出怯怯的笑容。
她说:“我叫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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