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那就如你们二人所愿。”
没想到半年后再度相见,两人之间居然会是这番情景。
苏浅心中郁恨,但又没法发作,只得忍着嗓子里一口腥甜离开了书房,她正要走出府邸,却听到了唐雁的声音。
“浅儿!”
苏浅扭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太子妃。”
唐雁已是满面泪痕,“五皇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浅儿,我,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子他……”
“罢了,这些事我都已经不想多提,如今他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要不了多久就会是九五之尊。太子妃,你是经历过苦楚的,但我还得奉劝一句,为自己留好后路。”
就算未来唐雁做了皇后,看南宫墨现在这样子,以后后宫绝对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我知道。”唐雁哽咽着,“浅儿,这半年来我一直待在他身边,可以说是看他一点一点变成这样的,我真的很心痛,现在甚至觉得,宁愿一直留在楼兰,或者死在唐芸的手里。”
至少这样,她就不必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利欲熏心,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太子。
“事已经成了定局,多说无益,太子妃,你多保重,往后山高路远,怕是难再见了。”
唐雁呜咽着抱住了她,“对不起,我真的对你不起你。”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太子也是,这都是各自选择的路。”这朝堂看似已经安定,但实则暗流汹涌。
太子就算是个不世英才,但毕竟是她一手指点才走到了今日,倘若无人在他身后分析权衡利弊,就算当上了皇帝,怕是也不长远。
“行了,我走了。”她得尽快把兵符交给南宫墨,然后收拾铺盖卷,跟南宫钰归隐江湖。
两日后。
南宫钰终于被放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寒透了心,他居然大病了一场。
病来如山倒,苏浅和魏然用尽了府邸中各种补药,总算把他从阎王爷那抢了过来。
“阿钰,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咱们明日就走。”
南宫钰虽说已经恢复,但气色还是不大好,“我入宫那一日,太子与我说了许多话。”
苏浅听到他称呼南宫墨为太子,便知道这两人已经回不去了,“说了什么?”
“说他前半辈子文不成武不就,如今掌管朝堂,岂能轻易将手中一切再交出来,还说我依旧是他的弟弟,只要我不越过那条线,可保我一世荣华富贵。”
“呵,他倒是直接。”
“浅浅,此次回来的急,有一桩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南宫钰神情凝重,“蛮族部落虽已经被打压,但西南大有外敌进攻之势,你我好不容易将丝路给扶持起来,一旦那群人联手攻打天枢,那咱们的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
“那又能怎么办?南宫墨是铁了心的防着你我,就算你现在跑去告诉他这件事,他也未必会信。”
“我也没打算要管,只是苍擎那……”
苍擎与天枢结盟,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二人,倘若丝路被毁,楼兰绝对损失不轻。
“我一会儿写一封信送去楼兰,让他早做准备。”其实两国通商,虽说是互惠互利,但赚的更多的还是天枢。
楼兰子民心中早已经有些不满,可苍擎也不能牟的斩断丝路上的生意,否则南宫墨一定会怀疑这是他们两人的意思。
“嗯,明日.你打算去哪儿?”
“找个山清水静之地待着,朝堂里咱们没法儿站稳脚,江湖总归是有一席之地的,比起这些权谋之术,打打杀杀可有趣多了。”她自从来了这个异世,最想做的就是闯荡江湖,可惜一直被束缚在庭院之内,如今既然有机会了,当然得恣意放纵一番。
南宫钰笑着亲了她一口,“都依你。”
翌日。
刚被封为文宣王的南宫钰突然辞官,还不等皇上应允就带着未过门的王妃离开了京都,至于去哪儿连一个字都没留下。
皇帝大发雷霆,怒斥文宣王,太子跪地求情,这才拦下了要出去抓人的官兵。
自此朝中只剩下太子与二皇子斗法,至于那位文宣王则不知所踪。
一年后。
苏浅一脚搭在木头凳子上,手边是一盘晶莹剔透的果子,九夜专心致志的替她剥着果皮,时不时偷偷往自己嘴里丢一个,微风拂过带起一阵暖意,别提有多舒服。
“夫人,今天庄子的账目报上来了,比上个月赚的翻了一番,您可以多吃两盘果子了。”
“嗤,混账话,我就算亏得庄子倒闭了,这果子也是吃的起的。”
“夫人说的都对,左右这不是还有公子嘛。”
提起南宫钰,苏浅掀了一下眼皮子,“他人呢?怎么一天都没见着?”
“您忘啦?今天鸢儿小姐又闹着要出门,公子气恼,直接把她丢去影门了,说是眼不见为净。”
苏浅咂了一下舌头,“那丫头,真是一时半刻都不愿意在府里多待,她师父呢?”
“您说流风啊?他接了个任务,丢下小姐自己走了。”
“怪不得。”鸢儿这丫头粘流风粘的紧,见到他简直比见到南宫钰还要高兴,真是个小白眼狼。
“其实也怪不得鸢儿小姐,公子一见着她就得问武功,问书,哪个孩子受得了。”
苏浅点头,“确实受不了,京中有什么动静么?”
九夜剥着果皮的手指一僵,忽然蔫了下去,“很乱。”
“很乱是多乱?”
“皇帝快驾崩了,太子无疑就是未来的天子,但二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拉拢了一群支持者,整天吵的乌烟瘴气,弄得许多文臣武将都辞了官,说是告老还乡去了。夫人,我真是愈发看不懂这皇帝了,人都快死了,死活不肯立下诏书,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斗个你死我活,也不知道图什么。”
苏浅闲适的摇着折扇,“皇位这种东西啊,谁能得到,谁能坐稳,靠的都是看谁比较狠,皇帝迟迟不下诏书,就是想看看这俩儿子谁更有本事。”
“皇帝从前不是最疼二皇子么?如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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