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一直忐忑不安,她不想离婚,可也不想让赵军伤害江帝云。
江帝云有心脏病,可不能乱来。
她再也坐不住,拿了车钥匙出门。
从旺府豪庭到民政局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林暖心里着急,甚至恍惚到闯了红灯。
也就是在民政局前的红绿灯口,她看见民政局门口围了不少人,心顿时一沉。
车子违章停到路边,林暖拉开车门跑过去。
"江帝云。"
她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直呼江帝云的名字,她是怕了。
"小暖。"
赵军抓住林暖,没让其过去:"你怎么会来这里,你还怀着孩子。快回去。"
林暖透过人群,只瞥见地上有一摊血,所有的疯狂一下子被点燃,扬手扇了赵军一耳光:"你给我滚,谁让你伤害他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赵军被打懵了,手扬在空中,看着林暖那张倔强的脸,他却没有打下去,火气被硬生生压了下去:"看在孩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小暖。是你说过要过上好日子,暂时不能跟江帝云离婚,我若不让他进医院,你怎么逃过这一劫。"
林暖咆哮:"你把他怎么了?"
她想过去,赵军却扣着她。
"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我只是让人把他给打晕了而已。"
赵军也不敢下手太重。这毕竟到时警察追究起来,就说是打错人,而江帝云倒下,林暖作为家属不追究,那这事也闹不大。
就算闹出人命,那也是意外,到时也是走民事诉讼,而不是刑事。
青天白日,林暖真是没想到,赵军会在民政局门口对江帝云动手。
"他在哪家医院。"
"怎么,你还想去看他?"赵军很不爽。
林暖慢慢地压下怒火:"我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他住院了,我自然要去看,不然你不是白找人打了他这一顿。"
赵军盯着林暖看了半天,这才松开手:"人民医院。"
林暖二话不说,立即朝人民医院去。
赵军也跟着。
在医院大厅询问之后,林暖直奔抢救室。
刘医生正好从抢救室里出来:"江太太,我们这正要联系你,江先生现在很危险……"
经过上一次的车祸,江帝云几度在鬼门关徘徊,又是强行出院,身子已经负荷不住了,赵军找人打的这一棍,无疑是雪上加霜。
林暖脸色煞白,抓着刘医生的手臂,恳求:"刘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
"江太太,你别这样,我们会尽力的。"
刘医生让林暖签了病危通知书。又进了抢救室。
林暖站在抢救室门口,一直等着。
"小暖,现在江帝云也没法跟你离婚了,若是这次他要这么没了,也正好,你先回去休息,这我来守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林暖深吸一口气:"我才是他的家属,自然要留在这里,你不该再待在这里,你回去吧,你放心吧,我很清楚该怎么做。"
赵军也担心被警察带走的那两个人,他也不可能在医院里陪着江帝云,便说:"那好吧。"
林暖在抢救室门口守了两个小时。
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江帝云暂时脱离危险,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帝云,林暖做了一个决定。
她立马开车回去。
尽管江帝云之前有交代,可保姆张姨能拦得住林暖。
林暖直奔楼上,在江帝云的卧房里找到正坐在地上画画的江湛。
在画画这方面,江湛还是遗传到秦笙一些天赋。
江湛抬头,见到林暖,眼睛里立马浮现害怕,抓着画本站了起来,一脸防备的躲在床角,目光一直盯着林暖。
林暖冷笑了声:"就这么怕我?"
江湛攥着两只小拳头,身子在瑟瑟发抖。
林暖一步步靠近:"江湛,你别怕,这次我不打你,你爸爸住院了。情况很危急,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你若不救,那你爸爸就会死掉。"
"爸爸会死掉?"江湛摇头:"不,我不要爸爸死掉。"
"你爸爸如此疼你,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他死,来,跟我走,去救你爸爸。"林暖伸出手,蛊惑着。
江湛迟迟不敢伸出手。
林暖正要发火,目光忽然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叠检查报告上。
那是江湛的身体检查报告。
江帝云不放心江湛的身体,才带去做的检查。
林暖一把抓起报告单,目光落在血型一栏上。
吴心怡说过,江帝云是罕见的kell血型,而如果她记得没错,秦笙是A血型,那江湛的血型怎么会是O血型?
林暖抖着报告单,目光忽然锐利的看向江湛。
那一刻,她竟觉得荒谬极了。
林暖笑了:"他竟然骗了我这么久,可真是爱到骨子里,连一个野种都当成宝贝疼着。"
江湛听不懂林暖说的是什么,他害怕林暖的笑。
被虐打的那些日子,林暖也是这样癫狂的大笑。
保姆张姨在门外听到笑声。也是毛骨悚然,怕再出事,大着胆子闯了进去,将瑟瑟发抖的江湛揽在怀里。
"太太,小少爷只是一个孩子,你有什么火气。也不能发在孩子身上,这不仅对孩子不好,也影响你跟先生之间的感情不是。"
林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手中的报告单滑落,她盯着江湛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就朝外走了。
保姆松了一口气,安抚着江湛:"小少爷,没事了,别怕,张姨在呢。"
香山。
秦笙胸口忽然闷得很,她揉了揉胸口,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笙笙。怎么了?"
她的一个不舒服,萧君羡总是能敏感捕捉到。
"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
"我帮你揉揉。"
魔爪还没有伸过去,秦笙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别给我没正经。"
萧君羡收回手,眼神幽怨;"笙笙,你冤枉我,我真的只是关心关心你,为夫一片好意。"
"你在我这里有黑历史,别想萌混过关。"
卖萌,那也得看看年龄。
多大一把年纪了。
真是罪过。
萧君羡幽怨的在桌上拿食指画圈圈,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秦笙作势掏了掏耳朵:"有什么不满说大点声,我这个人很民主。"
"没有。笙笙是天下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人,我哪里会不满。"萧君羡迅速转移话题:"巴图应该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喂。"
秦笙一想到昨晚那头东北虎,还有点心有余悸。
不过那是萧君羡养的,驯服得跟一只猫一样,秦笙还是有点心动。
"我换件衣服。"
一到晚上,山上就格外冷。
秦笙换了件厚一点的衣服,这才跟萧君羡一起去后山。
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巴图的食物,是四只活的鸡。
这是要保持东北虎的野性。
"这香山怎么会有老虎。"
秦笙有些好奇,东北虎不该出现在这一带才对。
"我抓的。"
轻飘飘的三个字惊的秦笙侧目:"真威武。"
话一出口,秦笙有些后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
萧君羡已经凑到耳边,似笑非笑:"多谢老婆夸奖,我就知道你一定很满意为夫的战斗力。"
秦笙回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
秦笙加快步子,没走几步,忽然山好似晃了晃。
她立马站定,一股劲风打在脸上。
巴图在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嘴里发出声音,一直围着秦笙,却不靠近。
很明显,它是在忌惮秦笙身边的萧君羡。
萧君羡上前一步,眉梢一压。气场全开:"过来。"
巴图走向萧君羡,趴在脚边,更是拿脑袋蹭了蹭萧君羡的脚,有点小孩子撒娇的憨态样。
可这么一庞然大物,又是能吃人的东北虎,画风看起来有点不搭啊。
萧君羡牵着秦笙的手。巴图是通人性的,脑袋一歪,也想去蹭秦笙的脚。
秦笙没动,那不是她胆子大,是被吓得不敢挪脚啊。
"它很喜欢你。"
秦笙干笑:"这老虎,多大了?"
"巴图已经一岁零四个月。"萧君羡伸手拍了拍巴图的脑袋。
秦笙不怎么了解老虎。对这种庞然大物的印象,只觉得是很危险的生物。
不过也是这危险的生物,在后来救了秦笙的命。
那都是后话。
人民医院。
林暖折回医院,一直在病房里守着。
江帝云是后半夜才醒来。
"帝云,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江帝云环看了眼病房,只觉后脑勺很疼。
"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不是你让我去民政局的?我赶到的时候。就见你晕倒在地,最后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医院。"林暖随口扯谎:"刘医生说了,你的情况很不好,这次你必须听刘医生的话,好好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就算你想跟我离婚,也得能出院再说。"
江帝云眉心紧拧,什么也没说。
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林暖最受不了的就是江帝云的漠视。
"帝云,难道跟我说一句话就这么难?你生病了,守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才是这世上的最亲的人。"
江帝云依然没有看她,甚至将眼睛闭上。
"江帝云。"林暖无法隐忍,直呼其名:"你连一个野种都能接受得了,怎么就不能接受我。"
这句话很奏效。
江帝云立即掀开了眼睛。
林暖气笑了:"江湛是秦笙跟别人的野种,你却安安稳稳的将这绿帽子戴了这么多年,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帝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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