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过得很平静,白天顾墨琛去上班,沈凉笑就在家里侍花弄草,哄哄小温乔,一切都正常,但就是这种风平浪静,让顾墨琛不安,他有一种心不能落地的不好预感,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实际上,这个期间内,何御打给沈凉笑一次电话。
她呼了一口气,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又说不出口,或是平淡的问他一句“你还好吗?!”这样的明知故问太刻意,安慰也太苍白。
电话那端的何御见她不说话,轻笑了一下,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沈凉笑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觉得为难,”他说话的声音轻柔,像是弹奏着摇篮曲的钢琴,让人沉醉,“这是我和他的事,无论早晚,总要有个结果的。”
她不语,看着眼前正在盛开的虞美人,一直最中意的那朵突然就失了几分美感,只觉得它红的刺眼。
“凉笑,”他顿了顿,又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怔了怔,眼中又黯淡了几分,将视线转开,转身走到窗边,“不愿意。”
何御只觉得心脏如同掉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停止跳动,他勉强勾了勾唇角,还在期待什么呢?!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电话里没了声音,只是忽而传来的呼吸声让她知道,他在听。
“我爱他,和孩子,何御,我现在没有理由离开他的。”
他有些急切,“就算他要置我于死地?!”
“何御,”她抿了抿唇,看着窗外的眼睛里满目苍凉,“……对不起。”
他苦笑,轻哼了一声,声音低沉,如同呢喃一般,“你又何必跟我说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代表着谁呢?!顾墨琛?!还是你自己?!又或者,是你们两人?!
他站在书房的窗边,手里拿着的红酒杯在微微发抖,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觉得今晚的月光凉的刺骨,他是醉了吧!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何御,事已至此,有些话……就不必再说了。”她说的平静,带着半分劝诫。
是啊!把她至于两难之地的,是他啊!她不会责怪,但他十分清楚,亲手将她推进深渊的是他,又何必说出这种情深似海的样子来?!
是啊!他啊!还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可是没有办法啊!他回不了头。
手机的屏幕已经暗了下来,回过神儿来,杯子里的酒也空了,转身坐在椅子上,抬手添了酒,望着桌上摆放的相片,目光越发幽深。
“看来何少的谈话并不顺利。”一个高大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右手支着一根拐棍,一步一点的走向桌前,右脸侧面有一条从额头到下颚的伤疤,他一笑起来,就更加狰狞丑陋。
何御从照片上收回目光,看见来人,将眼中情绪收起,阴晦的看着他,语气冷冽道:“北堂豪,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他干笑了两声,扯开凳子,有些费力的坐下来,“凑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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