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虽然明知道慕容惜羽没怀孕,还是有些紧张。
尤其庄太医又一脸严肃,事情似乎不对,她怎不担心。
慕容惜羽倒是很淡定,安静地坐着。
“上帝之手”每天都会把她的身体扫描一遍,她若有什么病,系统早提示了。
隔了好一会,庄太医才收了手,恭恭敬敬地说:“娘娘身体安好,敬请放心。”
“本宫并未怀龙胎是吗,几天前本宫癸水才过。”慕容惜羽也不见羞赧,直接说道。
其实有没有怀孕,月事未停是最直接的证据。
可这证据她怎么拿给一个八岁的孩童看?
“娘娘是有一些气血虚,臣开些药给娘娘调理一下即可。”庄太医依然谦恭地说。
慕容惜羽点头:“有劳庄太医了。”
“娘娘言重,臣不敢。”庄太医开了药方,施礼后退了出去。
燕妃奇怪地问:“妹妹,庄太医怎么含糊其辞?”
他是看不出妹妹没怀龙胎,还是怕说了实话,妹妹会因为失望而迁怒于他?
慕容惜羽笑笑,说:“宫里的人大概都如此圆滑吧,没事。”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转天为加帕尔接风的宴席在太极殿举行。
慕容惜羽穿一身水蓝色宫装,衬着她绝美的容颜,给人清水出芙蓉的纯净之美。
她头上戴着的是萧漠辰赏赐的华贵的首饰,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高皇后是一身只有皇后才能穿的黑色宫装,以金丝线绣有凤凰图案,华贵大气。
头顶的凤冠格外奢华,凤嘴里叼着的那颗夜明珠更是价值不菲,以彰显大魏国母的威严。
其余嫔妃打扮各有千秋,但都没有压过高皇后和慕容惜羽的风头去。
朝臣们各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萧云澈坐在左上首,并没有特别看慕容惜羽。
他手边桌上放着那些供加帕尔挑选的女子画像,稍候无论加帕尔选中谁,和亲之事就算是皆大欢喜。
之前他与加帕尔已经密谈过,让他放弃起兵。
结果加帕尔怒责他没有了大燕皇室的血性,若不光复大燕,将永生为大魏奴隶。
他们两个谁也说不服服谁,险些动上手。
加帕尔说给他两天时间考虑,若他不肯起兵,就向皇兄揭破他的身份。
为防京城生乱,他也必须动狠的了。
“洛玛部族长到!”内侍尖声通传。
众人视线都转身门口。
慕容惜羽也抬眸看过去。
不多时,几名身着异族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最当前一人三、四十岁,身材高大,络腮胡,目光炯炯,气势逼人,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另外几个都站在他身后两步,对他的敬畏显而易见。
男人单手触肩,弯腰行礼:“臣加帕尔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慕容惜羽一猜他就是加帕尔,这种领袖人物的所迫,别人是装不出来的。
妮子有意无意地,看了萧云澈一眼。
萧云澈不知怎的,也正好向她看过来。
目光相接,两人都没有露出特别的情绪,看起来毫无异状。
但那种咫尺天涯、形同陌路的疏离感,却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够体会到了。
“不必多礼了,请入席。”萧漠辰微笑着一抬手,眼神中透着傲然。
对于番邦他向来是礼遇有加,但若有谁不安分,他出手亦不会客气。
加帕尔再行一礼,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萧云澈点头打招呼。
萧云澈抱拳回礼。
两人之前是战场上的对手,后来加帕尔投降朝廷,也是萧云澈处理的相关事宜。
算起来两人也是故交,加帕尔特意向他打招呼,也是情理之中。
若他们假装不认识,谁也不理谁,那才奇怪。
萧漠辰微笑道:“今日贵客到来,朕很高兴,诸位爱卿可开怀畅饮,不必拘礼。”
群臣皆向上拱手,齐声谢恩。
“这一杯朕敬加帕尔族长,贺朝廷与洛玛部将结成秦晋之好。”萧漠辰向加帕尔举杯,很真诚的样子。
加帕尔起身,虽没有受宠若惊,但也是毕恭毕敬地道:“谢皇上,臣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萧漠辰赞道:“族长海量!”
加帕尔客气一句,坐了回去。
慕容惜羽却看的分明,加帕尔是假装喝下,其实借着擦嘴角酒渍的机会,都吐在了袖子里。
他动作虽然快,慕容惜羽却是目光如矩,又特别注意着他,自然能够发现猫腻。
看来他的警惕性很高啊,要么是怕酒里有毒,要么是不想喝多误事。
这个人,不好应对。
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主次分明,她离萧漠辰比较远。
即使她发现有什么不对,也要等宴席散了再跟他说。
“诸位爱卿,请。”萧漠辰招呼群臣一声。
群臣这才举杯共饮。
高皇后轻拍了两下手,乐队舞姬即入殿,歌舞助兴。
慕容惜羽“一杯倒”的事早已传遍皇宫,所以她面前的只是茶水。
她随意吃了几口菜,即坐着欣赏歌舞。
萧漠辰向她这边看了两眼,大约是看出她有些无聊,眼中露出宠溺之色来。
他招了招手,待吕公公上前,即吩咐他让御膳房给慕容惜羽做些小点心来。
吕公公退了出去。
过不多时,小点心送到了慕容惜羽桌上,她微一愣,看向萧漠辰。
萧漠辰挑了挑眉,用口型说“多吃点”。
慕容惜羽心中顿时温暖又感动,欠身施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高皇后一直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虽不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怒意冲天!
贱人已经完全迷惑了皇上,留不得了!
一舞结束,加帕尔站起来,朗声道:“不知皇上要将哪位佳人嫁与臣为妻?”
萧漠辰淡笑道:“朕已让人准备好画像,族长可自行挑选,选中了谁,谁就是族长的枕边人。”
“多谢皇上。”加帕尔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四弟。”萧漠辰叫了一声。
萧云澈起身行了一礼,让内侍把所有画像拿过去,一张一张拿给加帕尔看。
众人也都停止吃喝,等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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