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和凌祉的心理活动都复杂地不行,是人便有贪嗔痴恨爱恶欲,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总管可是宫里最大的官职,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东西。
“回皇上,那是不会谣言。”曹毅跪了下来,情绪激动道:“奴才虽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大概知道一些,是因着皇上想出宫去寻王妃,可太后不让,皇上便说愿意放弃王位。”
严湘勾起嘴角,细细想了想曹毅的话,“朕再问一个问题,王妃为何要出宫?”
“这奴才便不知了。”他对这件事知道的就不多,更别说具体细节了。
严湘看了眼沉默的凌祉,打算激一激他,“既然曹公公如此识时务,那这大总管之位……”
“皇上,奴才有话要说。”凌祉总算抬起来头,他绝对不让自己多年苦心得到的位置平白让给别人,“当年王妃出宫是因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欢她的行事作风,便做主让她离开了。”
以唐清如的性格,确实很难讨母后的喜欢,但她好歹是自己的王妃,母后怎么会做地如此决绝。
严湘皱了皱眉头:“朕放弃王位之事,母后答应了?”
“起初是不同意,后来答应了。”
“为何?”
凌祉为难道:“这,涉及先皇的名誉,奴才认为不说为好。”
这又跟祁言礼有什么关系,严湘心里又多了些许疑惑,“嗯。朕问你,朕在娶了淳妃后可与皇后有什么来往?”
“这件事奴才便不清楚了,只知道,原本皇后与皇上是两情相悦,可不知怎么的,皇后便嫁给了先皇,也是后来,皇上才娶了淳妃。”
严湘转了转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皇后与先皇两人的关系如何?”
凌祉回道:“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琴瑟和鸣?为何许多事都与他记忆里的东西不一样,他脑中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人篡改了,可谁有这么大本事和胆子。
突然间,严湘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赫连婉。
是了,只有她才会也才敢做这件事,为的是要他在祁言礼死后继承皇位,不惜篡改他的记忆,让他忘记唐清如爱上袁飘飘。
严湘放在案上的右手倏地收紧,骨节处发出“嘎嘎”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跪着的两人心头一跳,莫非皇上最后还是要处置他们。
“凌祉,你想站在朕这边还是太后那边?”
凌祉额际的冷汗直往下流,这选择无疑是要他的老命。
“若是你选太后,朕也能理解,此后你便伺候在她身侧,若是……”
“奴才选皇上。”他未等严湘说完便做了选择。
“好,朕方才说过,谁若说出当年的真相,谁便能做这大总管的位置,曹公公确实是先说。”严湘顿了顿看向曹毅,曹毅笑地谄媚。“可凌公公却说地更详细,朕想知道的也多了。朕对于此事也很为难,不如这样,你二人皆为皇宫里的大总管,如何?”
“这……”凌祉和曹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古往今来也没有这一说啊。
曹毅随即叩头道:“奴才谢主隆恩。”
凌祉跟着叩头道:“奴才谢主隆恩。”
然而等祁之旸睡着之后,严湘压根没管那些奏章,没批完便没批完,反正算不上什么大事。他看了看榻上的祁之旸,睡得正沉。
唐清如经过几日的事后就在期待过后的每一晚,他们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幸福都能溢出来了。
画眉收拾完东西见唐清如还坐着,不由问了一句,“夫人怎么还不睡,在等庄主么?”
“我不等他等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翻墙进来的,我倒是很好奇。”
“以庄主的轻功过来太容易了。”
“你昨晚是不是睡去偏殿了?”唐清如撩开帐帘问道。
画眉去了床榻上将被子铺好,“画眉可不敢打扰你们一家三口重聚,万一庄主不高兴了,还得惩罚画眉。夫人真要等的话,还是上床榻等吧,万一庄主不来,你也好直接睡觉。”
唐清如点点头:“有道理,而且床上躺着更舒服。”
画眉做好一切后续便去了外室。
唐清如打着哈欠坐到了床榻上,然而刚一坐下便被人捂住了嘴拉着往后倒去,整个人陷入了软绵绵的锦被里,本能让她开始挣扎,可身后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只有一个人身上会有。
死男人居然敢吓她。
唐清如没有再挣扎,安安静静的躺在严湘怀里。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严湘任由她躺在自己怀里道:“今晚奏章很多。”
“然后呢,你是不是批着批着就想到我了?接着就觉得心口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简直抑制不住要来见我的心情?”她拉着他的龙袍把玩,开玩笑似的说出了八点档台词。
“嗯。”严湘轻轻应了一声,她说地虽然夸张,但与他的实际情况相去不远。
唐清如拍了拍他的胸口:“之旸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睡着了。”他回地义正言辞。
“呵呵,我不信,他肯定吵着闹着要一起过来,你是不是点了他的睡穴?”就凭祁之旸那么想挤在他么之间的决心,她信他会自己睡在承秀宫才怪了。
“没有。”他确实没点他睡穴,只不过是骗他自己睡罢了。
“骗鬼呢,以之旸的性格哪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他是等睡着了。”
“你怎么这么腹黑,是不是骗他说奏章批不完了,之旸见没有机会就自己睡了,谁知道你压根不想批奏章,自己一个人来了我这里。”唐清如翻身跨在严湘的身上,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猜地对不对?”
严湘痴痴地看着唐清如,她背对着烛光,发丝间被染上了淡淡的光晕,显得她更加柔美。
“对。”他这一声像是从喉咙生出发出来的,好听地不得了。
“严湘,我觉得一个人待在冷宫很无聊,你和之旸又不在,我快闷死了。”之前还好说,有宫女陪着她玩游戏,可这里变成冷宫之后连宫女也没了,就她和画眉两个人,能玩出什么花,她无聊地能发霉。
他抬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什么办法?”唐清如眼睛一亮,俯了下来,两人的面庞离地很近。
“求我。”他眼尾上挑,莫名流露出了一丝邪气。
唐清如眼珠子一转:“又求你?你个大尾巴狼。”
“对。”
“好。”
她应了,笑得狡黠无比,忽然想了一本书,伸手便扒开了他的衣衫,然后春光无限。
随着日头升起,阳光透过门户间的空隙打在承秀宫内,毕竟是冬日的阳光,很软很暖,却又很放肆地铺在了地面上。
走到铜镜跟前时,唐清如下意识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把她的魂儿都吓掉了。
我靠,这张脸是谁啊?!
“我的妈呀,我是不是在梦里啊,可是梦里怎么会感觉这么清晰呢,”她摸了摸手上的皮肤,明明就有感觉,不可能是在梦里,“什么鬼东西。”
唐清如再仔细一想,不会是严湘给她戴上人皮面具了吧,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脸上确实是带了东西,她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耳后,果然是带了人皮面具,还是男人的。
“呼……”差点吓死自己了,原来严湘说的方法是这个啊。扮成小太监,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笨死了,自己怎么没想到。
脸是有了,接下来的问题事自己连衣服也没有,总不能穿严湘的衣服吧,他的可全是龙袍。她要是穿上龙袍,估计走出去的第一步就被那群侍卫拿下了。
“王八蛋严湘怎么还不下朝,我要怎么出去啊。”唐清如两手叉腰在殿中走动,时不时仰头欣赏上方的琉璃宫灯。
“你这张嘴真是不能闲着。”严湘今日早早下了朝便来了承秀宫。
在五更天的时候,他趁着她熟睡之际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祁之旸醒来看到唐清如时简直大吃了一惊,爹爹居然背着他去见娘亲。他用尽全部的表情怒视严湘,分分钟控诉他说谎欺骗亲生儿子,然后他就被他爹爹送去了偏殿一个人睡。
唐清如说地理直气壮:“怎么,你嫌弃我骂人?”
“不嫌弃,只是觉得太吵了,想拿东西堵上你的嘴。”严湘含笑地看着她。
“臭流氓!”唐清如刚一骂完便被严湘伸手扔过来的东西砸个正着,他完全是对着她的脸扔的。
唐清如挥开脸上的衣服分分钟甩到了地上。“王八蛋!你今晚给我睡地上!”
“怎么扔了?”严湘嘴角噙着一抹作弄人的笑意,“那可是你今日要穿的衣裳。”他径自去了床榻上躺下。
“我的衣服?”唐清如往地上定睛一看,那是套淡灰色的太监服,还是有点地位的太监服。
严湘闭着眼,淡淡道:“换上你便能出去。”
“你要让我扮小太监,跟在你身边?”她自觉捡起了地上的太监服,扮太监她还是头一回,说不定很刺激,反正有他护着自己。
“嗯,从今往后你便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你的饮食起居?做你的春秋大梦,把我当宫女使唤么。”她吐槽了一句,开始穿衣,这衣服倒是挺合身的,不长也不短,不大也不小,想来严湘是按照她的身材挑的。
他想起方才朝堂上发生的事,那些大臣半句话不离他继承皇位后未有子嗣的事,他顷刻黑了脸便提早下了朝,什么时候他的私事也要被人催着了。
唐清如换好衣服后对着铜镜全方位地照,总的来说还是挺英俊的,就是自己的某个地方太突了点,她该裹一裹,不然露了马脚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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