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湘不但管了,甚至还想要在这个上面弄功绩?这也太不仁道了。
唐清如甚是反感这样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带出了几分情绪。“冯家,听说还是个积德行善的人家。”
严湘心知如儿良善的心思,心里虽然叹息遗憾如儿在这方面不太果断的性子,还是耐心解释了一番。
甚至,在这番解释上,还加了“善意的”谎言。
“如儿莫要生气,为夫也不是无中生有的,冯家虽然是积善人家,可也并不无辜,冯家内里的龌龊事,做的可不少。”
若不是看准了,他又怎么会下黑手?
唐清如示意严湘继续说下去,专注的就像是小孩童上课认真听先生讲课一般。
“冯家的确是发的死人财,也的确是从棺椁里面得到了不少的好东西,为夫有幸见到过一块儿鸡血石的玉佩,就是冯家大老爷身上佩戴的玉佩。”
鸡血石是前朝皇家有身份地位的象征,他和苟同知说是皇室成员佩戴的,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小部分的达官贵人,家里也是有鸡血石的。
前朝皇帝奢靡,以至于许多规矩都变得形同虚设,冯家发的死人财,就算不是皇家的,也是达官贵人家的。
当然,这话就不能对着小妻子说了。
“为夫查了典故,圣上的叔伯爷爷一家,就是在江南失踪的,听说失踪之后,先祖曾经派人找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这意境算是皇家也使了,唐清如没什么兴趣。
“这么说,冯家山头背阴的坟冢,真的与皇家有干系?”这也太巧合了吧?
“还有呢,冯家还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让你想着将人给除了?”她挑着眉眼,就这么盯着严湘看。
被盯得心里一跳一跳的,严湘心里有了恶趣味。
“如儿,你可知道……”没了凳子上的绣花针,严湘拉着凳子贴到了唐清如的身边,小声说着。
一听严湘的声音,唐清如反射性的起了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靠我这么近,小心我用针扎你!”将针线篓子拉到了手边,唐清如瞪着严湘。
屁股上的针眼还隐隐作痛,严湘现在实在是不太想再体会一下被针扎的感觉,呵呵的干笑着。
“如儿,世人都讲究因果报应,但是现世报这种东西,还是很少见的,只冯家大约是太缺德了,挖了人祖坟,做了断子绝孙的事情,有了现世报。”
冯家老爷子的发妻,年轻的时候的确为冯老爷子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是,冯老爷子发财之后嫌弃发妻糟粕,将发妻给休弃了。
冯家老爷子休弃了发妻,连着两个儿子都没捞着半分好处,竟是掉进河沟里面淹死了。
守着家财,又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冯家老爷子可不就开始寻找生子秘方吗?只是,事情不尽如人意,倒是祸害了不少人家的好姑娘。
只严湘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早了,早的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严湘的脸上,质问这人说话到底还有没有半分信誉可言。
严湘虽然将冯家的事情推给了苟同知和江大人,但是这两人聪明啊,江大人被丢了一堆烂泥,怎么可能会让他独善其身。
“严大人,这事儿是您发现的,您看,咱们该怎么向上头交代?”
江大人少见的竟然让人看出来窘迫的姿态,严湘有心想要嘲讽两句,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江大人,冯家这事儿办的早,本官才来不久,这事儿若说要怎么办,该是您来拿主意,若是本官担了这件事儿,您觉得圣上会追究谁的责任?”
让他担了这个事儿可以,好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至于这坏事儿,谁的责任?大家都不傻。
要是江大人赎罪的将事情呈上去,说不准还能捞到一分半点儿的好处也说不定。
被严湘怼的哑口无言,江大人险些直接翻脸,梗着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严大人好本事,追寻蛛丝马迹的本事儿,可是让本官开了眼界儿了。”
“也不知道严大人这是得了姚尚书的真传,还是自己的能耐。”
江大人拽着一句话偶读没来级的说的苟同知走了,留下一旁跟着江大人一起过来的县令尴尬的看着严湘。
严湘像是没有听明白江大人未尽的意思,没有半分的尴尬。
“诸位大人既然是跟着江大人一起来找本官寻求办法的,还是先跟着江大人一起离开好了,说不准江大人这会儿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呢?”
五位知县,讪笑的拱手告辞,颠颠的追了上去。
严原看着走了一空的诸位大人,不免有些犹豫,“少爷,您这般做,真的好吗?”
好不容易才收起来苟同知一个铁杆,这是准备将苟同知也放弃了不成?
“小五回来说了什么没有?追查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江州府,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笼络的地方。
江州府还是太小了但凡一个稍稍比他官衔高的人,他都必须要仰望着,这种感觉,他很是不喜欢。
纵然不能升的太快,他也决不允许在江州府还有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提到小吴,严原就有些遗憾,“小五跟着江家的刘先生的人去了一个破庙里,只那人还未与接头人联系,就被江家的人给叫了回来,让小五扑了一个空。”
江家的联系很仔细,信任的几个知客,也是分散的厉害。
小五能捉着刘先生一个,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大半年了,江家似乎一直风平浪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严湘不着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既然冯家没有牵扯出来江家,咱们就继续等,总会捉住假银子背后的老狐狸。”不仅仅是江家在严湘的怀疑下,就是江州府但凡有点儿银子官员,都是他的怀疑对象。
广撒网,总能够捉到大鱼,是不是?
就是率先头靠过来的苟同知家里,严湘也没有放过。
俗话说的话,百密一疏,严湘防了所有人,就是忘记防了自己,他才回家,看到衙门门口不断传来的路鼓的声音,瞧着衙门门口围了一群人,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严湘头疼的要死,这才过了多久,这群人竟然又回来了?“不是说已经回了京城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击鼓鸣冤的不是别人,就是前任的成恩公府的众人,这一次,是严老爷子和严老夫人两人一起,落魄的跌坐在路鼓下面。
敲击路鼓的是严家的三儿子,也就是严君言。
严原看到严家的几人,暗道晦气。“少爷,您看要不您先出去躲躲?”
好在严湘回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就是周边的路人,也被衙门门口的哭喊声给吸引了过去。
这家人他们都记得,当初在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家门后闹过一场大笑话,原以为这群人早就灰溜溜的跑了,现在这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严湘想躲,也真的躲了,只不过远远地瞧着严家大房落魄的样子,又有些不忍。
“你去瞧瞧他们怎么了?瞧着似乎过得不是很好。”
严湘话一说出口,严原就惊讶的猛地抬头看向了自家少爷,很是有些无语。
有时候,自家少爷真的是心慈手软,“少爷您先回去吧,小的现在就去问问,许是遭到了抢劫才这般落魄吧?”
不然何至于连严君言都和个要饭的一般无二?
严湘溜了,心里有些担心在后院的如儿会知道前衙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的。
只是,他回去转了一圈,根本就没看到小妻子,瞧着冬至那丫头端着瓜子往外走,直接把人给叫住了。
“夫人呢?不再家里?”
冬至脚步匆匆,听见身后的姑爷的身后,恍然大悟的说道:“老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呀?夫人去前衙那边看戏去了,您要不要一起?”
冬至若有所思的将严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顿时明白了。
这位该不是偷偷摸摸回来的吧?不然何至于出现在内院?“大人,前衙的路鼓响的厉害,您身为百姓父母官,还是去瞧瞧吧。”
不然,他们家的名声,保准名誉到底,成了被人唾弃的存在。
严湘不太想面对,心里更是理亏的厉害,走的步子连冬至这个小丫头都不如。
严君言一上来也不先攀亲戚,而是率先告状
“严大人,您是江州府的一方父母官,你虽然不愿意承认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是,如今我们一家子已经沦落到这份天地了,你竟然还要赶尽杀绝,我只问严大人,你的良心呢?”
严湘脸上位的椅子都没敢坐,就被严君言来了一通告白。
莫名的被扣上赶尽杀绝的帽子,严湘有些反应不过来。“严君言,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这个罪名,足以毁掉他的仕途。
严家老爷子颓败的跪在地上,眼里满是通信和沧桑,“锦航,江州府是在你的管辖之内,官道上也一直是平安的很,可为何,我们一家子,才过来江州府的境内,就遭遇了杀人的劫匪?”
“我知道为夫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应该如此狠心啊?”
声声泣血的质问,就像是刀子一样,王仁身上乱飞。
“严家,竟是遇见流窜的劫匪了?在江州府的境内?”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