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主持公道?那谁为谦柔公主主持公道?”华武峰一身怒气地进来了。
他先向李拓州行了礼,又道,“皇上,沐云在铺子里选布料,却遇到张家少爷言语tiao戏,他还试图动手动脚,被侍卫们扔了出去。张少爷不仅不悔改,还找来了张将军的兵士,想要捉拿他们!”
他突然下跪,又朗声道,“皇上,臣来告御状,一告张少爷轻薄皇室、对公主无礼、导致公主气得晕了过去,如今还昏迷不醒;二告张少爷,目无法纪,以平民之身,擅自动用军士;三告张大将军,教子无方,导致皇室受辱、公主有恙;四告张大将军、公私不分、徇私舞弊、滥用职权、御下不严、纵容行凶、胆大包天、不敬皇上、不遵法度、其行可诛!”
他一口气,洋洋洒洒,列了无数罪状,张大将军先是呆愣,后来醒悟过来,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皇上,老臣冤枉啊,冤枉,这全是小公爷一面之词,他看不惯我们这些北原人由来已久,平时也没少甩脸色,如今更是颠倒黑白,要置臣于死地,要害我张家绝后,皇上,老臣不服,老臣恳请皇上英明圣裁!皇上!”
“皇上,张妃娘娘求见!”门外小太监又来禀报。
不等李拓州开口,张妃已经进来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的弟弟做主啊,他被小公爷的人挖去了双眼、还割了舌头,皇上,小公爷分明是当街行凶、伤害皇亲国戚啊,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啊,皇上,求您了,一定要为妾身的弟弟作主啊!”
“武峰、你!”李拓州和张将军都没有想到,事情竟变成了这样。
“皇上,您一定要为英儿主持公道啊,小公爷,小公爷他欺人太甚、手高太毒辣了。”张将军也哭了起来,这一回,是真哭了,他的宝贝儿子啊!
华武峰扭头看向张妃,看着她的脸,微微皱起了眉。
“皇上,沐云,如今还没有醒!”他道。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门外太监扬声道。
还是不等屋内人的回应,高佳璇急急地进来了。她脚步匆忙,脸色焦急,“皇上,国公府来了消息,说是沐云晕倒了,一口淤血堵在了胸口,情况相当危急,需要千年老人参急救,可是臣妾库里已经没有了,想问问皇上有没有?”
李拓州诧异,急声问华武峰,“这么严重?怎么回事?”
华武峰看向张大将军,也扫了张妃一眼,恨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是个人都听不下去,他偏偏一直说,我都气得想要他的命了,沐云怎么会受得了那些侮/辱?”
“皇上,还是先送药吧,沐云那里,十万火急!”皇后也道。
李拓州连忙对身边的人道,“去把朕的小库房打开,紧着最好的药材,送到国公府去,再把御医都派出去,公主若是出了丁点儿损伤,朕一个不饶!”
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张将军和张妃更不敢吭声了。
“皇上,还请严惩伤害公主的凶手,臣怀疑,这背后另有他人和阴谋,”华武峰又道。
“你是说?”李拓州问道。
华武峰冷笑一声,“京城里不认识沐云的世家,有几个?这两年,大大小小的庆典,她可没少参加,而且,也时常去各府里走动的。刚才张将军还口口声声说我要对付他,依我看,是他想要对付我才对!所以这才派他的儿子,先对公主出手了,公主什么性子,满京城谁不知道?那番话下来,就是要气死她的!”
“小公爷,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根本没有让英儿去做那种事!”张将军道。
“那你手下的将士如何那么快就到了?我记得,那铺子离你们住的地方可不近,离营中更是远!”
张将军语塞,他总不能说,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却一直不管,还怕他吃亏,又派了人保护吧?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华武峰瞪了他一眼,“皇上,臣要告张将军,蓄意谋害公主!”
“皇上,不是这样的,他们没有,皇上,您不能听信小公爷片面之词啊!皇上!”张妃哭着上前,拽着李拓州的长袍下摆。
“张妃若是不信,就随我去国公府看好了。”华武峰神色愤怒又冷气袭人,“皇上,沐云还昏迷不醒,请恕臣先行告退!还请皇上秉公处理,还臣和公主一个公道!”
李拓州好言道,“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朕!需要什么,直接派人来这里取!”
张将军还要再哭诉,李拓州却对他严厉地道,“令公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朕也有所耳闻,但想着他年纪小,犯不了多大的事,就没有警告你们,如今,竟然欺负到公主头上来了,张将军还是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吧,武峰教训他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他的御状,朕会处理的!”
“可是皇上……”
“你下去吧,”李拓州却挥手让他走。
张将军不敢不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张妃泪水涟涟,更是添了几份娇弱,让人心生怜惜。
“皇上,英儿他、他也是无心之失,他还小,只是闹着玩的,坊间传闻,不可全信啊,皇上!父亲他公务繁忙,故不上那么多,才会让英儿有机会跑出去胡闹,他以后不会了,皇上,求您了,放过父亲和弟弟吧!”
她仰起头,可怜兮兮的眼中满是泪水,神情中带着希冀,意志不坚定的男人定会被她打动。
李拓州却只是轻轻推开了她,“正如你所说,兹事体大,涉及太多,武峰又递了状子,公主的情况还不知道,朕会秉公处理的!”
张妃死死抓着他的衣摆,“皇上,只是一场误会,父亲和弟弟他们,不是有心的!他们知道错了,皇上!”
“你这么为他们求情,是知道些什么朕不知道的事吗?是朕不能知道的?”李拓州问得轻飘飘的,却让张妃慌了神,“不是的,皇上,没有的!”
“下去吧!”李拓州抽回自己的衣摆,转身走到书桌坐下,处理起奏折来。
张妃却没有走,一言不发地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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