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裴云婠才让王氏下床走动,这让裴大柱又自责了一波。
但王氏还未完全恢复,裴云婠仍旧决定不告知裴大柱真相。
因为王氏这些天没在裴记帮忙,裴云婠要照顾王氏,也管得少一些。
因此,裴云婠又在大贵村里招了两个人来帮工。
裴记的帮工人数就有十四人了。
裴云婠给每人的工钱都是五十文一天。
在大工师傅们都只能赚到二三十文钱一天的时候,裴记五十文一天的工钱,无疑让很多人都想挤进来做工。
裴记的生意火爆,每天卖出去的素串,现在都是几千甚至上万串。
请来帮工的人,主要是负责穿素串,再是打扫收拾。
因为裴云婠和王氏会负责汤底和蘸料。
裴大柱主要负责招揽客人,维持秩序,再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再加上裴记的食客前来吃素串都还是自助的形式,大大地减少了裴记招待客人的活计。
所以,在裴记帮工,比在很多的酒楼饭馆里帮工还都要轻松许多,工钱却至少是加倍的!
“翠花婶子,你家嫂子和侄女刚来,你多教教她们,回头给你多发两日的工钱。”
“哎!好!”翠花婶忙不迭地应声,还笑呵呵地对裴云婠道了数声感谢。
裴云婠新招来的两个帮工就是村里的翠花婶推荐给她的。
得知裴云婠又要招两个人,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的翠花婶,立马就向裴云婠说自己家里恰好就有两个合适的人。
只要是大贵村的人,老实肯干的都行,裴云婠向丁村长打听了这二人后,就顺了翠花婶的意。
翠花婶的嫂子名叫吴秋菊,其女名叫张娇娇。
看着都像是朴实那一挂的。
裴云婠把二人交给翠花婶,就去照看王氏了。
而翠花婶在裴云婠走后,立马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看着吴秋菊和张娇娇,“你们多做事,少说话,不该问的都别问,不然,俺可不管你们了!”
翠花婶其实是想把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女介绍来帮工,但她同自家男人说起这事的时候,被躲着听墙脚的吴秋菊给听了去。
吴秋菊就去找公婆大闹,说是翠花婶只帮娘家人,不帮自家人。
最后,翠花婶被公婆狠狠地骂了一顿,不得不向裴云婠推荐吴秋菊和张娇娇。
吴秋菊堆着笑脸,讨好地说道:“弟媳妇,俺们知道的,俺们都听你的。”
当着翠花婶的面,吴秋菊现在是又老实又听话。
只不过在翠花婶看不到的角度,吴秋菊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小东家说了,前面一个月都是试用,你们两个踏实做事,心里要有数。”提醒的话,翠花婶也就说这么一句,至于听不听,她懒得管。
二人做妯娌这么多年,一直不对付,眼下若不是公婆相逼,翠花婶还真不想与吴秋菊扯到一块。
“俺们省得的。”吴秋菊继续堆着笑脸,还扯着一旁的张娇娇,“娇丫头,还不快谢谢你二婶。”
张娇娇立马堆起笑容,甜甜地说道:“谢谢二婶!”
翠花婶却是表情淡淡,只道一句:“干活吧!”
吴秋菊赶忙带着张娇娇紧跟在翠花婶的身后,殷勤地学着,心里却时不时地想些有的没的……
裴云婠来瞧过两次,见吴秋菊和张娇娇跟在翠花婶的身边一道忙碌着,手脚不及翠花婶麻利,但也中规中矩,不是那种笨得老是出错,弄坏的次数还不及做好的次数多的那种。
今日才上工第一天,裴云婠对二人的要求不会很高,再说,她给招来帮工的人都设定了一个月的试用期,这些人都必须通过她设置的重重考验,才能转正的。
戌时末,裴记打烊关门。
十四个帮工的村民们还需要收拾整理完才能下工回去。
裴记每日从上午巳时开始开门做生意,晚上戌时打烊,每日营业五个时辰,中间无特殊情况都是不会关门的。
这样的时间长度,于一个卖吃食的地方来说,不算长。
但对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乡民来说,却是长了些。
很多的乡民们差不多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就上床睡觉了。
而裴记因为既靠近多福镇,又处在永安府通往青陵府的唯一官道的一旁,就算天黑了,也还是有食客光顾。
收拾完,一行人告别裴大柱,纷纷提着灯笼往家里去。
刚出裴家的院墙大门,吴秋菊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不满地道:“终于收工了,累死俺了!”
张娇娇也小声抱怨一句,“干这么久的活,好累啊!”
二人平时在家里,一个比一个会偷懒,吃得多,干得少,今日在裴记,其实也没干什么活计。
翠花婶打着灯笼走在二人前面,听得二人抱怨,下意识地瘪瘪嘴,心道:不想干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回家这一路,吴秋菊和张娇娇的抱怨连连,翠花婶听得不耐烦,眼见着家门就在不远处了,干脆迈开步子,大步走进屋,再不理会那矫情的母女二人。
而吴秋菊和张娇娇进屋之后,就被张一牛给扯住,“孩他娘,三闺女,咋样了?能偷到裴家的配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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