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顾母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寒洲,砸下重金保养的脸此刻也变得铁青,“顾寒洲,你疯了!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这般袒护她?”
就在这时,一个厚重沉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寒洲,到我书房来。”
顾母抬眼一看,发现是顾父,立刻告状道:“老爷,你看看啊,秦歌那个贱人,竟然伤了寒洲,现在寒洲还要维护她!”
不等顾父发话,顾寒洲眸光一敛,他森森地看向顾母,说:“妈,有些话,不是你这个身份该说出口的。”
顾母怒瞪他,说:“怎么?我连骂都不能骂了?”
“不能。”
顾寒洲直截了当道:“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她一个不字。”
“你!”
顾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她只能再次向顾父求助,“老爷,你都不管管吗?”
“寒洲!”顾父的脸色也黑了几分,他沉声说:“给我上来!”
顾寒洲直接上楼。
李扬背后直冒冷汗,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楼,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去,顾父就轻飘飘地说:“李秘书,我跟我儿子说点体己话,你还是暂时回避下吧。”
李扬一听,忙道:“好的好的,董事长,你跟顾总慢慢聊。”
说着,他就替顾父把书房门关上。
书房。
顾父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如鹰一般锐利直直地射向顾寒洲,说:“寒洲,北海项目的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顾寒洲没有任何心虚,十分淡然地说:“地我让给科达了。”
“砰!”
顾父将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茶水四溅。
“你为了秦歌,把十几亿的项目拱手让人,好啊,真是好得很!”顾父厉声道:“之前你母亲总说秦歌给你灌了迷魂汤,我都当她在胡言乱语,但现在我也这么认为了,否则你怎么能这般公私不分!”
“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我让你管好你的女人,可现在她都骑到你头上来了!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像什么话!”
顾寒洲说:“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
顾父怒道:“好,我可以不管你跟秦歌两个人之间的事,但是公司的事呢?你知道你这个举动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从你经手公司以来,我就没对你操心过什么,但是这次你做的让我太失望了!”
顾父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行了。
他从未见过顾寒洲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那公司的项目讨她欢心,这就罢了,偏偏那个女人竟然还伤了他!
这一点,是顾父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觉得顾寒洲现在很不理智,简直像中了降头,被迷了心神!
因为这件事,顾父跟顾母站在了统一战线,他也意识到,秦歌的存在对顾寒洲绝没有好处。
“那尊大佛我们顾家是留不得了,项目的事再说,但是你必须立刻跟秦歌离婚!至于你爷爷那边,我会处理。”
顾父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直沉默的顾寒洲突然抬起头,看向顾父,一字一顿道:“我跟秦歌的事,不用任何人插手!”
“你!”
顾父怒不可遏。
“项目的事我自有主张,我不会让公司有半点损失。”
听到这话,顾父冷笑一声,说:“你也学会说大话了?那十几亿的缺口你怎么补?除了估价的,还要算上今后的增值,远远不是十几亿的问题!你怎么让公司不损失!”
“我顾寒洲有一说一,说了不会让公司损失,就决不会亏损一分钱。”
顾父见顾寒洲神态镇定自若,似乎真的有办法,他不由得迟疑了下,问:“你这么有把握?到底在打算些什么?”
很多时候,就算是顾父,也不知道顾寒洲心里在想什么。
顾寒洲深邃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北海的3000亩,我让科达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顾父闻言心中一惊。
他知道顾氏跟科达是竞争关系,那个原鹤也处处跟他们做对,顾寒洲早就有除掉科达的心思,只是一直缺一个时机。
“难道,这是你计划的一环?”
顾父不解道。
顾寒洲垂下的眼帘中,各种情绪起伏着,他转身道:“我做事自有主张,你既然退居二线,就好好过你的清闲日子,公司现在的掌权人,是我。”
说完,顾寒洲便开门离开。
顾父看着顾寒洲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顾寒洲最后一句话说对了。
如今顾氏的掌权人是他,那他做任何决定,就没有人插嘴的余地。
身为一个领袖,这样的魄力是必须的,顾父之前还以为顾寒洲是被秦歌迷昏了头,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这一点,对顾父来说就足够了。
年轻人的事他本来就不想多插手,看来这次,他是多虑了。
……
顾寒洲从顾家离开,李扬一直紧跟在身后。
上车后。
顾寒洲看着窗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就滚出顾氏。”
李扬顿时觉得背脊发寒,他冷汗立刻流了下来,低声道:“我知道了,顾总。”
“秦殊有下落了吗?”
顾寒洲问。
李扬被提醒了,立刻道:“已经有下落了,大概今晚就能找到。”
“通知顾氏旗下的医疗团队,人一到,立刻动手术。”
“是。”
李扬应道。
“咳咳……”
忽然,顾寒洲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顾总,你感冒了?”李扬见状,立刻问道。
“没事。”
李扬看顾寒洲的脸色有点差,忍不住说:“顾总,你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来,昨晚又侧夜未眠,要不先回去歇会吧。”
“不必。”
顾寒洲闭上眼,说:“在车上我眯会儿,到了叫我。”
见顾寒洲根本不听劝,李扬也没办法了。
晚上。
秦殊被找到,不过秦殊发现是顾家的人,反抗情绪很大,顾寒洲的人直接一棍子把他敲晕了,然后推进了手术室。
“顾总,人已经在做手术了。”
李扬说。
他走进总裁办,就看到顾寒洲正揉着眉心,脸色比之前在车上时还要差,他担忧道:“顾总,要不找医生来看看吧,你现在情况不太对劲儿。”
“不必,给我拿药过来。”
李扬没有动。
顾寒洲看了他一眼,眼中已经带着一丝不悦,说:“没听见吗?”
李扬叹气,只好照办。
顾寒洲吃过药后,问:“秦歌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一切如常。”李扬说完后,想了想,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过,一个小时前,陆总过去了。”
顾寒洲手上的动作一顿。
隔了两秒,他才缓缓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
李扬退了下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顾寒洲一人。
顾寒洲靠在椅背上,不禁又想起了白天跟秦歌的争执。
顾寒洲,别逼我恨你。
秦歌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盘旋,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原来她恨我啊……”
……
陆轩去找原鹤,再次吃了闭门羹,这次更是连面都没见到。
“抱歉。”
陆轩对秦歌歉意道。
他没想到原鹤竟然会这么决绝,之前听说过那个人是个如同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奸诈狡猾,世故圆滑,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想要拿到心脏,用正常的渠道怕是行不通了。
秦歌摇摇头,说:“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陆总,你不用再去找原鹤了。”
那个人,根本就没打算交出心脏。
陆轩眼底闪过一抹不太真切的神色,他沉沉地说:“明的不行,那我们就来暗的。”
“陆总,你真的不用去了!”秦歌听陆轩的口吻,心中一紧,说:“本来这件事跟你就没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小殊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拿到心脏又如何?”
提到秦殊,陆轩也是一阵头疼。
“你弟弟为什么偏偏选择不辞而别?他就没想到你的感受?”
秦歌抿了抿唇,苦笑一声,道:“说不定,他就是太在乎我的感受了……”
“什么?”
“没什么。”
秦歌摇头,她对陆轩勉强地笑了笑,说:“陆总,心脏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你真的甘心这样?”
陆轩害怕秦歌做傻事。
秦歌扯了扯唇,“不甘心又如何?人都没了,要心脏有什么用?”
“其实,秦殊可能还活在某个地方……你不要总是往坏处想。”
陆轩这时也只能勉强安慰。
秦殊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又跑出医院,生活环境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如果再一次病发,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殊已经死掉了。
但这个事实肯定不能在秦歌面前说的,虽然,陆轩怀疑秦歌心里已经心知肚明。
“对了,我听特护说,今天顾总来过?”
陆轩转移话题。
秦歌听陆轩提起顾寒洲,眼神黯淡了一下,她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说:“我有点困了。”
陆轩见秦歌明显不愿意提这件事,叹了声,然后站起身,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嗯。”
秦歌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
陆轩对秦歌现在的状态很担忧,跟特护打了招呼,让她们时刻看着秦歌。
陆轩走后。
秦歌静静地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任由着眼泪从眼角流下。
……
秦歌静养了三天,伤口已经开始痊愈。
其实她的伤口并不深,只是伤到了动脉,所以流血过多,但是只要好好静养,恢复得也很快。
秦殊还是没有下落,秦歌也差不多接受了秦殊死去的事实,如今陆轩还是在命人寻找,就算死,也要找到尸体好好安葬。
就在这天,秦歌刚洗漱了。
门突然响起来。
秦歌以为是给她换药的护士,并没有想太多,直接说:“请进。”
然后门就被推开,李扬走了进来。
看到李扬,秦歌立刻就联系到顾寒洲,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眼神带着警惕,声音淡淡地,说:“李秘书,你来干什么?”
李扬看上去也是一脸倦容,他垂着头,说:“少夫人,顾总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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