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而那边正准备伏击的殷璃也懵了,佳哥刚来到大块头身边,猛得察觉到身后有人扑来,一转身就见对方手里正举着一把匕首要朝自己身上戳下来。
四目相对!
“殷小姐?”
佳哥之前是见过殷璃的,沈若白约见殷璃的时候,他和楚桓都在,只不过后来去南三角的时候就楚桓跟着去了,他则留在帝都跟沈若白在一起。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佳哥看着那就差十几厘米险些就要戳到自己身上的匕首,伸手把刀尖移开了几寸,喘了口气。
拜托,他刚才因为正好认出了倒在地上的阿晚正是之前跟在顾言溪身边的保镖,心里正狐疑是不是慕时年的人找过来了,这心里才高兴着呢,一时不察反应慢了些就差点被人给捅了对穿。
好险啊!
再慢一点点,他身上就要有血窟窿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楚桓震惊地看着秦晋之,将手里的刺刀收起来,不可置信地蹙起了眉头,“是收到了慕时年发来的消息吗?”
消息?
他和殷璃决定来大西南的时候还没有接到什么消息,而他们从大西南辗转大半个月才来到这里,即便这边有消息传出去,那恐怕也是他们离开后的事情了。
秦晋之紧绷着的身体缓解了下来,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楚桓一看他脸色立马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取了压缩饼干和水,又从佳哥身上翻出了两袋饼干递给殷璃。
“先别说话,吃点东西!”这两人第一眼看着还凶悍,一松懈下来人就瘫下来了,一看就是体力不支,难以蓄力。
殷璃认出来人之后往地上一坐,接过递过来的水先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拿了饼干后吃了一口,“你们都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失踪的沈若白也在这里了?”
秦晋之拿了饼干也没吃,哪里还纠结什么先吃东西不说话?“我二哥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楚恒将大块头阿晚扶起来,一边检查他的情况蹙眉回答秦晋之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我一并答了,是,他们都在这里!”
秦晋之和殷璃对视一眼,楚恒检查完阿晚的情况,“他这是在海里泡了多久了?”
殷璃将撕开包装的饼干塞在一脸忧虑的秦晋之手里,用眼睛恶狠狠瞪他,快吃,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自己都快不行了。
塞完饼干后,殷璃又将水壶给他,亲眼看着他皱着眉头喝了几口水之后才转脸回答了楚桓的疑问。
“我们也不知道,昨晚上我和秦晋之两人逃出那艘船在水里撞上他,我一开始没认出是他出手将他打晕了!”
“噗……”坐在旁边拿着匕首对着一群朝着这边跃跃欲试蛇群的佳哥诧异地扭过头来,“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啊?”
“误打误撞!”秦晋之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坐好,“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那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楚桓检查完阿晚,确定他只是体力透支,便拿了温盐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一些。
“先别问这些!”秦晋之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些体力,楚桓水壶里的温盐水确实比一般的淡水有用,“我二哥现在情况如何?我能不能见见他?”
不亲眼看到慕时年,他不放心!
从帝都辗转到大西南,几经生死才找到了这里,帝都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他的消息。
楚桓将阿晚扶到树旁靠着坐好,“在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知道YK还活着吗?”
秦晋之和殷璃对视一眼,殷璃如实道,“我们就没想过他会这么轻易地死了!”
“也对!”楚桓笑了笑,但脸上的笑容却在下一秒瞬间一收,“但你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YK的真实身份吧?”
“……”秦晋之和殷璃都怔住了,异口同声,“他是谁?”
对殷璃来说,一个这么多年活在传说中,活在各国警方通缉榜名单之上,让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一号人物,恐怕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永远都只有一个代号——YK!
各国警方重案组做梦都想弄清楚这个YK的真实身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派出去的探子暗线一波接着一波,死了的人也是一批接着一批,谁弄到了?谁查清楚了?
久而久之,有着这个代号的人就像活在了传说里。
此时殷璃脑子里都幻想出了对方会不会是什么三头六臂,越是要接触到真相的时候越是觉得觉得不可思议。
“慕白扬!”
正如楚桓和佳哥预料之中的那样,秦晋之和殷璃都傻了眼。
“你说什么?他是YK?”秦晋之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失踪多年了,当年疑是被绑架,生死未卜,这么多年以来,我二哥一直在找他……”
秦晋之说着对视上楚桓和佳哥那目光时,后面的话都没力气说下去了,是的,失踪多年,疑是被绑架,如果一个人想要失踪,凭借那人的能耐,自编自演一场绑架借机消失有什么不可能的?
殷璃也处在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神,将一大块饼干塞嘴里后喃喃道,“信息量有点大,我要消化一下!”
当年慕白扬失踪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警署内部网里需要专属权力才能打开的卷宗里,那一桩失踪案还是被列在了尚未告破的案卷之列。
“不对!”殷璃嘴里的饼干还没有吞下去,人就懵了似得抬起脸来。
“慕白扬是慕时年他爸,慕白扬是YK,那慕时年是皇太子吗?”
‘皇太子’三个字冒出口时又换来了佳哥的一声“噗嗤”,“殷小姐,你这用词……”
“难道不是?”殷璃也顾不上吃东西,“这么说来,慕时年之所以在南三角失踪根本原因就是慕白扬将他带走了,还有,顾言溪,顾言溪是慕时年让人送回来的对吗?”
“对,是他!”楚桓应声,“不过,殷小姐恐怕是对皇太子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皇太子未来可是要继位的,如果把YK比作是这里的皇帝,那慕时年这个被他挑中的儿子在外人看来就相当于这个身份,迟早是要子承父业。
其实在早些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现在看来,那可不一定了!
毕竟最近那栋别墅里闹出来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
秦晋之比较敏感,“我二哥到底怎么了?”
楚桓看他一眼,言简意赅,“不太好!”
……
大西南传来最新的一条消息时,远在荆城医院的言溪即将经历一场手术。
陆肖的计划被打乱,只因那边的线突然断了,原本陆肖是打算利用阿卓再来一场绑架贩卖搭上那边的线,可不曾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边的线突然就没了。
所以陆云深怀疑怕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打草惊蛇了。
陆肖在那边等了一周多时间,打算继续在那边守着,而远在帝都的陆云深开始从药入手查起。
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等待,就如躺在手术台上的言溪一样,等待,其实有时候也是因为心怀希望。
一周后,陆云深突然到访,进病房时言溪正在看书,陆云深看清她手里拿着的那本育儿大典时笑了一声,“还没说声恭喜你,喏,恭喜了!”
他说着将手里拎着的烤蛋糕搁在一边,言溪合上书,“谢谢!”目光朝那烤蛋糕的盒子上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嗯,唐棠喜欢的口味呢!”
陆云深也不嫌自己脸皮厚,笑了笑,“看你状态不错!”
还真如那个医生说对了,想要一个人有活下去的欲.望,就得给她一个希望。
虽然陆云深不知道这个给了她希望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隐约察觉到有关慕时年还活着的消息,不管如何,比起需要心理治疗才能控制病情的手段,这样的方法可谓是最佳的。
言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人总要活着才能有希望,虽然……”
她说着看了陆云深一眼,那眼神让正要入座的陆云深突然一个激灵,咦,什么情况?那是死亡凝视吗?
前一秒还好好的呢。
“虽然,你们很不是东西!”言溪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陆云深:“……”
“不过,谁叫你们的出发点也是好意呢!”
陆云深:“……”
这座位,他还是别坐了吧,被她这么盯着,坐下去也是如坐针毡。
唉,他有种背锅的既视感,明明糊弄她的决定是秦晋之那个杀千刀的说出口的,如今那人跑得天远地远的,就他隔得近,被骂了也是活该!
“顾言溪!”陆云深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然而面前的人却突然怅然若失地笑了笑,一改犀利幽怨的眼神,苦笑过后低声道。
“只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意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她说着,看向陆云深的眼睛却微微一红,认真的眼神,眸子却被水光充盈。
“再来一次,我恐怕,真的承受不了了……”
陆云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连哭和笑都掺满了悲和忧,或许对他们的这种做法有过怒和怨,可终究是没有恨的。
她只是用了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坚守的决心。
等,一个未亡人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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