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言溪才发现两人的手抓在一起。
而且看姿势,还是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指不放!
慕时年脑袋还歪在椅背上,歪着一张脸,眼睛微眯着看向她,眉梢挑了一下。
言溪反应过来要挣开,慕时年的手指一用力,她的手不能动了,盯着他,眼神控诉。
慕时年:“……安全带没解!”
说完才松开了她的手。
言溪这才伸手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过山车,一下车才发现,从车里下来的人就她和慕时年两个人。
难道这两圈的过山车整个车上就她和慕时年?
言溪目瞪口呆了,难怪没在车里听到其他人的尖叫,她还以为车里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大胆呢。
“这位小姐,你的照片要吗?”
候在闸门外的检票员笑眯眯地问言溪,言溪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一张照片,被照片上自己那夸张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不要!”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都是在过山车上抓拍的照片,不是头发凌乱不堪就是表情惊悚,尽管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这么夸张,因为全程她就叫了那么一声,但这照片抓拍的角度也太刁钻了。
拍得闷丑!
她走下阶梯也没有去看身后的人,一下来就见到慕亦庭站在那边,手里拎着一瓶水。
言溪朝他那边走过去,慕亦庭在递水给她后视线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温润的笑容在唇角散开。
“时年,我就说刚才看到一个人很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言溪听到慕亦庭唤出一声“时年”时心脏就微微紧了一下,手背被掐过的地方又是一阵疼,她拿着水走到一边去喝。
慕时年才从过山车上下来,头发被刮得有点乱糟糟的,也谈不上什么头重脚轻,就是好久没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又没个心理准备有些反胃罢了。
他从裤兜里取出烟盒抽了一支递出去,“我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也在这里?”
慕亦庭接了烟,正想说什么,慕时年的声音却突然扬了起来,“顾言溪你喝什么凉水?忘了肚子疼得打滚了?”
言溪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正小口小口往嘴里灌,突然被点名,人也愣住,嘴巴里还包着一口水没有及时吞下去,反应过来后眉头紧紧一皱。
他鬼叫什么?
她喝什么水关他什么事?
还有,他见过她肚子疼得打滚的时候?P!
言溪此刻听到慕时年的声音心里就是一阵鬼火冒,好好的游乐场一行她挤压在心头的郁结之气眼看着要散了,被他这么一搅和,呵呵……
乌云压顶,心塞,脑塞,那儿都塞!
言溪瞪眼,慕时年却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挑着眉头,眼梢流出来的得逞笑意带着点小人得志。
他吼完后将视线收回,这才点燃了烟,又替身边神色有异的慕亦庭点燃了那支烟,抽了一口,嘴角扯开,笑道,“哥,她没给你惹麻烦吧?”
慕亦庭将指尖的烟放在唇边,垂眸时眼睛里的情绪被压下,微笑,“我跟言言,怎么可能会麻烦?”
慕时年的牙齿在烟头上留下了一圈咬痕。
言溪隔得远,并没有听到两人站在这边说了什么,只看到两个大男人站在那边抽烟,嘴巴动动,看样子聊得还不错。
两个都是相貌拔尖的人物,一个外表温润如玉,一个相貌五官精致无可挑剔,唯一不同的便是前者不管说话还是抽烟都很文雅,而后者,一看就是浑身沾着痞气。
两人往那边一站便是一道风景线,惹得不少人朝那边看,言溪却没朝那边看,她现在看的是旁边摆摊卖的小玩意儿。
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店,现做,周边围了一大堆的小朋友,纷纷嚷着我要吃什么味道的,我要什么颜色的……
言溪一个大人挤在中间也并不显得突兀,因为她今天穿的外套是粉蓝色的秋季款长裙,下面套着运动鞋,也亏得她今天出门的时候选择这样穿,否则穿着一双高跟鞋来这里……不敢想。
她正看着一个粉色的成品棉花糖出炉,被手巧的店主做出来了一只兔子的形状。
围观的小朋友们啧啧称奇,而言溪看着那团粉色神思有一瞬的恍惚。
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想要哪个?”
她本能地出声,“我想……”
“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
美梦的肥皂泡沫被人狠狠给捏破了,言溪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地回过神来,就看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慕时年人高,从那插棉花糖的桩子上直接拿下来那只兔子,身边小朋友伸手抢着要,他偏脸朝言溪这边看了一眼,见言溪紧抿着唇却又一言不发,抬手就把手里的粉色兔子给了其中一个小女孩儿。
“哥哥请你吃!”
言溪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有一瞬的凌乱,垂着的手紧了紧,记忆深处那道声音跟这句话重叠在一起。
“看上哪个了,哥哥请你吃!”
不对,不对,那是她的私人禁地,除了记忆里的那个人谁也不准进去的地方,更何况说句话的人还是慕时年!
“言言?”
慕亦庭看她盯着那棉花糖隐忍不发,“重新再做一个吧?老板……”
“不要了!”言溪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她突然接受不了的是她自己,觉得自己美好的记忆除了她和那个人就不该有其他任何人出现,偏偏……
一口气走到了乘坐缆车下山的地方,她也没去看身后的人,自己坐上了缆车就走。
在她身后,慕时年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慕亦庭追了过去,而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只特大号的兔子棉花糖。
他将那棉花糖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在众人一阵唏嘘声中沉着一张脸迈开了腿。
……
顾言溪直接打车去了皇庭一号,唐棠又回来上班了,和她哥唐苑一起,究其原因听说是皇庭一号的老板亲自打电话给唐苑请他们回去的。
唐棠在外面酒店住了一周星期,才搬回宿舍,没有来得及整理,有些乱。
一边跟言溪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
“我哥听老板说,是慕少发了话才请我们回来的,言溪……”唐棠停下手里的活儿朝瘫在她那乱糟糟床上的言溪看了一眼,低声。
“我觉得,我们之前可能是误会他了!”
这个‘他’指的就是慕时年。
而言溪一听到有关慕时年的事情脑子就一阵发胀,翻了个身,“别跟我提他,不想听!”
唐棠愣了一下,“你们……”
最终唐棠什么话都没敢再说,她察觉到了言溪的情绪不对劲,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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