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看着容恒和阿娇离去的背影,空对着酒杯,以及已经喝倒下的鸣凤,忽然哭了。
凉凉地秋风迎面吹过,跳跳感觉脸上的湿润被吹得干透了,贴在脸上很不舒服。他就是难过了,看着他们那样亲密的动作,看着鸣凤难过的样子,他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将事情弄的一团糟。
长安公主扶着皇太后回到宫里,所有的宫女都已经被支开。皇太后长吁一口气,对着长安公主说:“长安,你的性子总是太要强,什么都不愿意退让。如今彻儿是皇上,总要给他一个面子。”
长安公主冷哼一声,“女儿是给他面子了,可是他给阿娇面子了吗?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阿娇的脸,我的脸都被丢尽了。容彻这般,可不是要把我们楚家当成了眼中钉了吗?”
皇太后想到宴会上的情景,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关系看来是不能挽回了,尤其现在阿娇和容恒的感情正浓,容彻又和长安闹上了,她如今年事已高,也管不着什么事儿了。
“母后可是想过,要是容恒登基,情况会怎么样?”长安公主冷不丁地给皇太后下了一个炸弹。
皇太后面露惊讶,“长安,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儿臣知道,若是容恒登基,母后你依然是皇太后,这宫里的尊位,您一样享受。”
“容恒可是知道。”皇太后不可置信。
长安公主点点头,“儿臣会说服他,只要他还想要跟阿娇在一起,儿臣自然有办法要他同意。”
看着长安公主胸有成竹的样子,皇太后心中更加困惑,难道真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容恒和容彻都是她的孙子,长安说的不错,不论是哪一个登基,皇祖母的尊位,她一样坐稳。
更何况现在容彻已经变了,她能对长安出手,也必然不会放过她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力量的老太婆。她不想自己晚年没有一个安枕的机会,说来长安的主意也是不错的。
“长安,你这次是来真的?”
长安公主噗嗤笑了,可看在皇太后的眼里更加的不安,她说:“母后真是糊涂了吗?儿臣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为了楚家,为了阿娇,也为了天下百姓,容彻这个皇位是坐不稳了。”
“想必母后不会干涉吧?”
皇太后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眼里的混沌是看不清明了,她对长安公主说:“哀家已经不管了,也管不着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长安公主见皇太后已经困了,便告辞。她看着皇太后脸上的褶子,心里一阵泛酸。岁月不饶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子。若是以后再出手,那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人的成长能力总是不容小觑,容彻在暗地里的谋划她不能不没有防备。走了远远地路,长安公主回头一看,这偌大的后宫依然是原来的模样。
依稀记得年幼的时候,她在这后宫中长大,受尽宠爱。后来,她又看着阿娇她们在这里长大,少年总是不知愁滋味,可一转眼,时间却悄悄地偷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比如信任,比如善良,比如亲情。
中秋的团圆节,却热闹地让人想哭。到底是再多的烟花也救不了已经冰冷的心,后宫是一条不归路,身为皇家子女,更是一种负担,一种不可避免的杀戮。
当晚宴会已经结束,容彻留宿在卫青儿的寝宫。他整个人都充满着戾气,带着不可靠近的冷漠气息,卫青儿有些不敢上前去。
终究是一咬咬牙,走了上去,“皇上,夜已经深了,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
“朕就不相信一直被他们压着,朕是天子,怎能被他们如此对待。”容彻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里发出狠烈的光。
他一想到今日宴会上长安公主对他的挑衅,心里的那一团火就熊熊的燃烧。他不甘心,明明是他的天下,却一直被制压着。
卫青儿见状,心里一喜,咬咬牙上去,“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臣妾的兄弟在边关抓了一名匈奴的将军,如此被关押在军营之中。皇上可还记得这事?臣妾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长安公主现在可不是嚣张了,要是楚家通敌叛国,她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
容彻看了看卫青儿一眼,之前的计谋都被阿娇发现,还给了他们狠命地一击。如今这个主意是不错,可万一出错,他的皇位可就是真的不保了。
通敌叛国可是大罪,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事情。一旦成功,那阿娇岂不是也跟着降罪。
“皇上,时不再来,机不可失。皇上若是再犹豫,日后长安公主只会更加嚣张。”卫青儿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想着楚阿娇。
她不知道楚阿娇到底是给了容彻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如此念念不忘。不仅仅是容彻,还有容恒,甚至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白展堂。
卫青儿心里很是嫉妒,楚阿娇不过是出身好,凭什么她就能够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似乎是想了很久,容彻终于开口:“这件事情,不允许再出差错。”
得到了容彻的应允,卫青儿得意地笑了笑,这一次,她就不相信楚阿娇还能平安度过。卫言的能力她是相信的,他也一定会帮助她。
容彻在第一时间将楚家的信物交给暗卫,并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卫言。卫青儿为了保证这次的计划能够顺利地进行,也写了一封信给卫言。
卫青儿靠着容彻的怀里,第一次感到安心。只要一想到楚阿娇即将被处死,她别提有多高兴。即便是让她折寿几年,她也要让楚阿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她死了,后宫中就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她。她就可以一手翻云一手覆雨,这一生,她也不算白活了。
容恒将阿娇抱回了卧房,给她掖好被子,本想离开,却一时心生不舍。他亲自给阿娇擦了脸,这一场宿醉,不知道明日该如何头疼了。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过是几句小牢骚罢了,她真想喝,他也不会阻拦。
看着阿娇安静的睡颜,容恒觉得很安心。阿娇有很多的面孔,在他心里却是一样的惹人怜爱。什么时候一旦上了心,心里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第二天,阿娇从睡梦中醒过来。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毕竟是一场宿醉,可没想到头也那么疼,稍微想一想便觉得头都要爆炸了。
猛地摇了摇头,阿娇头一偏,一眼便看到了睡在床边的容恒。
心里涌上一阵暖流,昨晚他就这样在这里守了一夜?看着熟悉的人,感觉却是陌生的,她以为他会回去的,却没想到他给了她第二次的惊喜。
昨晚的中秋赏月是一个惊喜,今日的床边睡美男又是一个惊喜。说起来他一直在为她着想,可是她呢,好像除了做一顿饭,还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
是不是要好好学习了,这种事,该怎么学?
小心翼翼地要起床,尽量不去触碰还在睡着的容恒,可没想到他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对上他明亮的黑色眼眸,阿娇一阵心跳加速。脸上感觉一阵火烧的辣,不用说一定是红的不能见人了。
“怎怎么醒了。”阿娇支吾地开口。
容恒笑意更深,“怎么了?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阿娇心里诽腹,可不是有东西,不然怎么移不开视线。可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却不是那样说的。
阿娇怒视了容恒一眼,掩盖自己的心虚,“刚睡醒,还没有洗脸,肯定是脏了。”
容恒也不以为意,轻轻地捏着阿娇的脸,“娇儿也是没有洗脸,我们正好一样。”
心跳越来越快,阿娇一阵恼怒,这人怎么总是让人生气,却又不能说出来。
“我们算是提前练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一起起床。”容恒还是一贯的好心情。
阿娇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啐了他一口,“谁要跟你一起起床,真不知羞。”
说完,脸上飞红一片,像是天边的晚霞,美得让人心动。
两人在房里厮磨一阵,直到门外有人开始敲门。现在还是特殊时期,阿娇不能让人看到容恒昨晚就在她房里。虽然两人还是清清白白,可谣言的力量还是巨大的,不出半日,宫里宫外肯定是一阵流言蜚语。
阿娇将容恒塞到大床旁边的一个衣柜里,容恒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偷情?”
“呸,谁要跟你偷情。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一番风云变幻,都时候我们可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想象到那种画面,阿娇就受不了,更加粗鲁地将容恒塞进衣柜里。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云衡很不解,平日里这个时候皇后早该起床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动静,可真是反常啊。
阿娇快要急死了,只见容恒还是一脸惬意的样子,丝毫没有要进到衣柜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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