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帝板着脸细数林家的罪行,冷声说道:“朕若不处置了林家, 该如何向百姓交代,该如何稳固朝纲?”
淑妃纤细单薄的身姿跪在雪地里,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显得苍白脆弱。
她眼睛通红地看着北齐帝,一味流着眼泪,楚楚可怜。
北齐帝沉声说道:“你若不怕林家的案子,牵累自己与贤王,便继续跪在这儿为林家求情。”
言尽于此,北齐帝迈开步子越过淑妃。
“娘娘……”刘公公余光瞥见淑妃晕倒在雪地里,低声对北齐帝说道:“陛下,娘娘晕倒了。”
北齐帝停下步子,转头看到淑妃倒在雪地里,脸色苍白得几乎与细雪融为一体。
他思忖片刻,没有唤宫婢扶着淑妃回昭华宫,而是亲自抱着淑妃回御书房,并且吩咐刘公公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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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扳倒林家,心情极为畅快,特意去长乐宫给皇后请安,顺道分享这一桩喜事儿。
他来到长乐宫门口,便瞧见绿枝从殿内出来。
绿枝瞧见了齐王,福身行一礼:“殿下万福。”
齐王询问道:“近来天气多变,母后的身子骨如何了?”
“娘娘的身子骨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一直不见好转。”绿枝满面愁容,极为心疼皇后。
齐王眉头紧锁,径自进了大殿,瞧见皇后捧着碗在喝药。
他站在一旁,等皇后喝完药,接过药碗放在托盘里,担忧道:“母后,您缠绵病榻,身子骨一直不见好。我听说广陵王快要病入膏盲,寻到神医给治好了病。不如我派人去大周,请神医来给您调理身子?”
皇后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生死有命,不必刻意为我去搜罗神医。”
“母后……”
皇后不欲多说,打断齐王的话,并且转移话题:“我听说你今日去揭发林家的罪行了?”
果然,齐王顺着皇后的话说:“儿臣查到林家卖私茶,还又放印子钱,手里沾了人命。父皇就算想要保林家,也不敢去保。”
上一回林奕起了谋害皇嗣的心思,并且想要火烧百姓,事情并未得逞,御史便死谏了林家。
如今这些事儿,林家切切实实做了。当真闹起来,父皇恐怕镇压不下来。
皇后喝了一口水,冲淡嘴里的苦味:“你是如何查到的?”
齐王将林家茶叶铺前两日发生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给皇后听。
说到最后,他有些感慨道:“儿臣在林家安插了眼线,他们一直没有抓住林家的把柄。若不是都城新开了一家茶叶铺子,卖的茶叶比林家便宜,老主顾派人在茶叶铺闹事的话,估摸着还查不到林家贩卖私茶呢。”
皇后眉心微微一皱,总觉得这件事儿不简单。
齐王的眼线在林家多年,从未查出过林家犯罪的证据,哪怕是半点蛛丝马迹。
如今林家陷入危难中,齐王的人一查就查到了……倒像是有人刻意引导着他去查。
尤其是她想到都城新开了一家茶叶铺,卖的茶叶比林家底,逼迫林家提前将茶叶交付给老主顾。
皇后更加确信了林家被人设局了,并且借用齐王这一把快刀除掉林家。
背后之人对林家的事迹了若指掌,而且牢牢地抓住了林家的心理。
其一确保林家将银子全都拿出去放印子钱,拿不出一大笔银子退还给老主顾。
其二是林家今次将银子退还给老主顾,那么将会失去这一批老主顾。为了留住客户,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将茶叶拿出来给老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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