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皱紧眉头:“若是遇上暴风雨袭击,你可就要摊上麻烦了。”
话说到这里,他连忙拍打着嘴巴,呸了好几声。
“瞧我这张破嘴。”秦老板忌讳道:“我会特地去寺里给你捐一笔香油钱,化解了我的口业。”
顾宗辞有些无语,敷衍地说道:“你记得多捐点香油钱,给我驱灾辟邪。”
秦老板是生意人,十分在意这一方面的禁忌,当下便往心里去了。
他神情认真地说道:“你是檀儿的大财主,若是真的被我这张破嘴不幸言中了,那我可是个大罪人了。”
顾宗辞本来不在意,可听到秦老板提起沈青檀,倒也迷信一回。
他等秦老板走了之后,特地让下人准备艾叶熏蒸,又还折一把柳条回来,浑身上下全都抽打一遍,再跨了一个火盆,去去晦气。
当天夜里,顾宗辞准备躺下的时候,收到秦老板派人送来的一壶香灰水。
顾宗辞是无神论者,难得的因为外甥女,迷信这么一回。
如今看到瓷白的水壶沉淀一层黑灰,他彻底绷不住了。
顾宗辞黑着脸:“拿下去。”
小厮双手捧着水壶:“主子,秦老板说他给赵二奶奶送了两壶。”
顾宗辞:“……”
小厮见顾宗辞没有要喝的意思,后退两步,正要转身离开。
“慢着。”顾宗辞叫住他,伸出手:“给我。”
小厮恭敬地递到顾宗辞手里。
顾宗辞眉心拧成结,紧绷着一张脸,一口气灌进肚子里。那股怪味儿,冲得他脸皮子抽动了两下。
此次租船,最好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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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青檀用完早膳,便瞧见听雪带着秦窈进来。
“窈窈。”沈青檀惊喜地站起来,朝门口迎去:“你何时回京的?”
“昨日回来的。”秦窈热情地扑进沈青檀怀里,黏糊糊地说道:“沈姐姐,我可想念你了。我在外地听到有关你的传言,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幸好是虚惊一场,你没有出事。”
沈青檀摸一摸她的脑袋:“窈窈,让你担心了。”
“我把你当亲姐姐,自然是要在心里惦念你。我若是有事,你也会惦记我。”秦窈将怀里抱着的两壶甘泉水,塞进沈青檀手里:“我爹说国寺有一口泉眼,泉眼里的水特别澄澈甘甜。香客们去上香的时候,都会喝上几口甘泉。”
“他此次去给顾老板捐香油钱,亲自给你接两壶甘泉水。他说你最近多事之秋,这口泉眼长在寺里,你喝了能去去晦气。”秦窈笑眯眯地说道:“我之前去国寺,尝过这口泉眼的水,清冽甘甜。”
沈青檀一怔,实在没想到秦老板心细的给她带国寺的泉水。
国寺最有名的就是这一口泉眼,许多香客会慕名而去,无论多早去,泉眼旁边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全都是等着取水的香客。
曾经流月接过这一口泉眼的水给她喝,的确很甘甜。
她揭开水壶的盖子,水质清澈,毫无半点杂质。
沈青檀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秦窈。
“沈姐姐,这是我爹给你求的,你自个喝就行了。”秦窈情绪低落地说道:“你如今与侯府脱离关系,开始新的一段人生。我希望你今后都平平安安,别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儿。”
犹记得最初听见消息的时候,她除了焦灼气愤之外,帮不上半点忙。
沈青檀捏一捏她圆润的脸蛋:“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不受欺负。”秦窈垮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儿,郁闷地说道:“我想了半个月,发现自己除了能挣银子给你花,别的地方帮不上你。”
“你会挣银子就够了。”沈青檀笑道:“我每日锦衣玉食,挥金如土,小日子过得多潇洒快活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窈取出一块牌子放在沈青檀手里,嘿嘿一笑:“我来给沈姐姐送快乐。”
沈青檀:“……”
她想,她有了烦恼,花不完银子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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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赵颐从官署回来,带来一个消息,靖安帝同意将青州粮仓的陈粮,调运到关州。
而承恩侯是漕运总兵官,此次全权由他负责。
沈青檀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是承恩侯要善后了。
过了几日之后,断断续续下了十来天的雨。
沈青檀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水,心里烦闷得慌。
这时,流月匆匆进来:“二奶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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