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的旨意,以及关州那边赞颂他们的事迹,谣言不攻自破。
即便还有小人在私底下非议,也会有正义之士去抨击。
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一边倒的诋毁她。
“回来了就好。”国公爷笑得一脸欣慰:“你们先回院里歇着,明日再来我的书房一趟。”
赵颐恭敬地说道:“祖父,孙儿不孝,劳您挂心了。”
“你知道就好。”国公爷轻哼一声:“快走快走,看到你就来气。”
赵颐行一礼,看向一旁的沈青檀正在与老夫人交谈。
“你这孩子清减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让厨房煲一只乌骨鸡,给你滋补滋补。”
沈青檀心细的发现老夫人鬓角的发,似乎全白了,不见先前半点灰发。可见这些日子,真的在为他们担心。
她心下愧疚地说道:“祖母,让您为孙媳担心受怕了。”
“哪家长辈不是要为儿孙操心一辈子?”老夫人笑容和蔼地说道:“你们平平安安的回来,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今后做什么事情,多念着家里在意你们的亲人,别将自己往险境里逼迫。”
沈青檀轻轻颔首:“祖母,孙媳记下了。”
老夫人叹道:“你们背后有我们做长辈的支撑,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们商议。四个人的劲儿,比你们两个人的劲儿好使。”
沈青檀鼻尖发酸,寻常人家的媳妇遇到这种事,即便是平定风波,仍旧会被受到责备。
老夫人却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担心他们会遇险,并且给予暖心的安慰。
“你这孩子心肠太软,听不得软话。这可不好,容易遭人骗。”老夫人瞧见她慢慢红了眼眶,拿着帕子给她擦一下眼睛:“你与颐儿回屋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沈青檀闹了个脸红,拿着帕子遮住脸,与赵颐回兰雪苑。
大老爷与大夫人向国公爷、老夫人道别,紧跟着去往兰雪苑。
国公爷与老夫人往世安堂走去。
二老爷急急追过去:“爹,侄媳妇儿去的关州,那您为何逼着侄儿休妻?”
国公爷冷声说道:“老夫何时逼迫颐儿休妻?”
二老爷语塞,当时老头子是让赵颐解决外头的谣言,并未明着让赵颐休掉沈青檀。
转而,他又问:“您对侄儿与侄媳妇儿的事儿,心里是知情的?这段时日告假在府上养病,您是故意配合他们吗?”
“怎么,你想做我的主?”国公爷脸色一沉:“你若想当家做主,明日便将你们一房分出去。”
二老爷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国公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二老爷脸色难看,老头子摆明是偏心赵颐与沈青檀,祖孙俩做戏将他骗得团团转。
他心里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二夫人赶过来,瞧见二老爷一个人站在树下:“老爷,父亲怎么说?”
“哎,技不如人。”二老爷重重叹息一声,反思道:“往后咱们多吃些藕,多长一些个心眼子,不然怕是斗不过大房。”
二夫人翻一个白眼:“你怎的不去捅马蜂窝,在你身上多蛰些眼儿。”
——
沈青檀与赵颐将圣旨供奉在香案,回到兰雪苑。
大老爷与大夫人后脚便跟来了。
“颐儿,檀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夫人神色憔悴:“我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赵颐给大老爷与大夫人留过话,并未详说具体事宜。
“檀儿与秦老板卖粮食挣的银子,分出多得的救济关州灾民,我便也安排永康商行的人,去救济关州灾民。”
赵颐丝毫没有隐瞒:“我们在西山遇到刺杀之后,得知凶手是誉王与承恩侯,我便安排檀儿失踪,前去关州赈灾。让事情发酵,顺势脱离侯府。以承恩侯与誉王的手段,必定是会拿她的名声做文章。只有前去关州赈灾,无论承恩侯与誉王污蔑她,都能够洗刷冤屈。”
之所以让沈青檀打着永康商行的名头去关州,便是刻意维护她的名声。
她是国公府的世孙夫人,若是与商贾一起行商,总归是妨碍名声。
若是在平常,倒也无妨。
可在沈青檀声誉备受争议的时候,再揭露她的这一层商贾身份,恐怕仍旧会受到争议,达不到如今的效果。
大老爷与大夫人心中震惊:“承恩侯要杀你们?”
沈青檀坦言道:“公爹、婆母,我不是承恩侯的亲生女儿。”
已经找到亲人,沈青檀便没有再隐瞒,将她与承恩侯府的恩恩怨怨,从头至尾如数告诉他们。
大老爷与大夫人的内心再次受到震动,万万想不到儿媳妇的身世如此曲折。
尤其是大老爷,眼珠子乱转一圈,不由得感慨,他儿子是真的走狗屎运,白捡一个王爷的女儿。
大夫人却是红了眼眶,格外心疼沈青檀,决心要好好疼爱她。
心里痛恨沈夫人心肠恶毒,生生致使沈青檀与亲人骨肉分离,也不知她的亲生父母如何受得了。
若是她的话,必定要将沈夫人千刀万剐。
——
镇北王府。
门房拿到一封信,匆匆送去后院,递给守院门的婢女:“这是顾老爷送给王妃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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