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食量太少了。”赵颐不给她多吃,一点一点的增加,免得一次吃太多,胃里难以克化:“方才吃的才是正常的食量。”
“夜里本来就要少吃一些,我方才吃的又比平日里多,都有些撑着了。”
沈青檀放下碗筷,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我心里压着事儿,睡的要浅。这下倒好,我今夜怕是睡不着觉了。”
赵颐垂眸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抬手碰了碰她的脑袋:“我陪你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沈青檀实在是不想动,浑身有些没劲儿:“我太累了,想躺着歇一歇。”
“那你便倚在榻上歇一会。”赵颐顺着她的心意,嗓音低柔道:“我让听雪去厨房,吩咐厨娘熬一碗消食化积汤给你喝?”
沈青檀点了点头,起身去往书案后,写了一封信交给流月,便犯懒地坐在罗汉榻上。
赵颐看着她斜倚在榻上,怀里搂着一个软枕,眼睛望着桌面上的油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恐怕还是为着顾家的事情。
她再成熟稳重,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女而已。
如何能不想着自己的亲爹娘呢?
赵颐吩咐听雪去找府医要消食化积的汤方,随即他在屋里点上安神香。
他又派江暮去书房取来公文,坐在沈青檀的身边处理。
等他处理完公文,回头看她时,便见她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了,眉心也是紧皱的,睡的不太安稳。
赵颐取来薄毯盖在她的身上,袖子被一只手抓住了。
他动作一顿,对上她半睁开的眼眸。
赵颐正要开口,便听她软声说道:“哥哥,我想回家。”
——
天蒙蒙亮时,沈青檀在床上醒来,神色有些恍惚。
原以为昨夜会睡不着,哪知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晚的梦。
她梦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喊,都没人来开门。
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少年出现在屋子里。
他说:“别怕,哥哥来救你了。”
她看不清少年的脸,却像是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像是抓住唯一的希望,想要逃离那一间令她恐惧、压抑、窒息,只有无边黑暗的屋子。
她无助地说道:“哥哥,我想回家。”
之后的梦,太过凌乱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这个梦。
“醒了?”
一道清润地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青檀转眸望去,看到赵颐站在床边,笑容清浅地注视她。
“唔。”沈青檀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一眼窗外的天色:“我们今日要入宫,你起来了,怎的不叫醒我?”
赵颐俯身看着她的脸:“我正准备叫醒你,你便醒来了。”
沈青檀刚刚睡醒,还未洗脸,见他凑得这么近,有些羞涩地拉着被子挡住半张脸:“我……我这就起来。”
她侧身拉响床边的铜铃。
赵颐看着她借着转身飞快的用手蹭了一下眼角,顿时明白她为何拉着被子遮遮掩掩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可见她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便也就放心了。
流月与听雪听到动静,从屋外走了进来,伺候沈青檀起床。
夫妻二人用完早膳,便乘坐马车入宫。
宫门前,早已有内侍候着,迎接他们去往太庙。
沈青檀与赵颐从轿子出来,她看见靖安帝身边带着内侍与御前侍卫,眼底闪过惊讶。
进宫之前,她以为今日元荣皇后的祭礼,即便不铺张,各位妃嫔与皇子会到场。
结果妃嫔与皇子一个都没来,只有靖安帝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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