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心里挂念妹妹,却也知道妹妹嫁给镇北王后,没有旨意不能离开凉州,只有在陷入昏迷的时候,无意识地唤着妹妹的名字。
他那时并不知道妹夫出事,便去了一封信给妹妹。
凉州的情况险峻,妹妹担心等不到朝廷派去的援军,城门就会被敌军攻破。她心里又牵挂着老祖宗的病情,便命人秘密护送外甥女来南凌州。
一来让外甥女避祸,二来让外甥女代她见老祖宗最后一面。
他接到外甥女的时候,便对外宣称,外甥女是妻子娘家哥哥的小孩。
并且勒令府里上下,不得私自带外甥女离开府邸。
谁知花灯节,他的儿子偷偷将人带出去,便将人给弄丢了。
老祖宗听闻到这个消息,承受不住打击,当日夜里便撒手人寰。
因为凉州的局势紧张,外甥女的身份敏感,所以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只能暗地里找人。
处理完老祖宗的身后事,他的儿子自此失去踪影,不知去向。
妹妹收到信之后,有两个猜疑。
一个是被牙婆给拐走。
一个是被人盯上了,怕顾府会因为镇北王府的牵连遭到灾祸,让他们搬离南凌州。
这么些年来,他各地经商打探外甥女的消息。
镇北王府也派出了探子,唯独不敢来到京城,生怕会惊动皇室,又会搅乱了镇北王府的安定。
毕竟先帝下旨,凡是镇北王府的人踏出凉州,便以叛国罪论处。
虽然靖安帝比先帝要仁厚,但是君心难测,镇北王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不敢轻举妄动。
否则靖安帝像先帝一样卸磨杀驴,即便他们找到了外甥女,也会跟着一起丧命。
他们一直在等一个立功的机会,再向皇上告罪,便能毫无顾忌的找人。
而此次北境的战事,便是他们的一个机会。
十四年,整整十四年。
大周之大,又毫无确切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想到让他在京城找到了。
顾宗辞抑制不住的双手颤抖,一个大男人几乎要热泪盈眶。
他硬生生的压住情绪,极力的保持着冷静。
因为沈青檀的身份比较麻烦,她如今是承恩侯的女儿,若是他们现在相认的话,扯出她的亲生父母是镇北王夫妇,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毕竟承恩侯夫妇一直明里暗里对针对沈青檀。
这不是白白将把柄送到侯府手里吗?
他打算立即写信告诉妹夫与妹妹,已经找到他们的女儿了。
再在信里督促妹夫将北境的战事搞快一点,早些凯旋回京认女儿。
沈青檀看到顾宗辞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镯子,向来平静的眸子里涌动着波澜,转瞬间便又归于平静,像是在极力的克制。
他这异常的反应,让她心思百转。
“顾老板,您认识这只手镯?”沈青檀手指抚上腕间的手镯,微微弯着唇角说道:“这是我的爹娘送给我的,这样精巧的工艺,除了宫里的贵人,以及皇上赏赐给有功之臣之外,鲜少见到旁人会有这种工艺的手镯,可见他们很疼爱我。”
顾宗辞低声说道:“是啊,你的爹娘很疼爱你。”
沈青檀这话是在试探顾宗辞,而他有些恍惚的表情,让她确定他是认识这只镯子,更认识她的亲生爹娘。
只是他没有点明出来,难道是有什么顾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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